第7章 内家高手
“师父，你不会想说死者有特异功能吧？”
陈超的声音率先传出。
我奇怪地向他看去：“师父？你在叫我？”
陈超坦然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是打赌输了吗？”
“我陈超愿赌服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师父！”
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
我没说什么，又转头朝着几名长辈看去。
此刻，我全部的心思都在案件上！
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要是换成以后的我，不会询问这些长辈，而是会直接把我掌握地说出来。
但这是我第一次验尸实践，多少还是有些不自信。
况且人命关天，一旦说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只能慎之又慎。
很快，那名柱着拐杖的长辈，神态凝重地向我点下了头。
“齐长河，是齐氏武脉这一代的传人之一！他的武学，已臻至化境！”
“武学？”
刘明光突然开口，“死者还是一名内家高手？”
在听到那名长辈的话后，我心里就已经生出喜意。
而听到刘明光的话后，我又大吃一惊。
《沉冤录》里有许多离奇的案例，除了手法极为诡异之外，凶手还往往拥有着异于常人本事。
那些本事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之所以不敢把我猜测到的，死者可能具备的奇特本领说出，其实还有一点，怕刘明光笑话我。
可看刘明光这样子，对这方面知道得分明比我要多啊。
除了我之外，陈超也惊疑地向刘明光问道：“内家拳？队长，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吗？”
刘明光先是向陈超摇了摇头：“你是法医，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人和人的内脏大小及强健程度都是不一样的。”
“其实人的内脏是具备极强的后天塑造性的。而所谓的内家拳，就是通过特定的训练方法，锻炼内脏。”
“像什么瑜伽啊，气功啊，还有什么太极拳，八卦拳都有类似作用。”
说着，又向我解释道：“以前你叔公帮我处理过一宗水鬼案，那案子里的凶手，伪装成水鬼作案。”
“而那名凶手是一名从小就练习太极拳的内家高手。在水下憋气的时间，能长达35分钟。”
“比世界吉尼斯记录都要长！”
刘明光的话让我信心大涨。
我立刻开口道：“这就没错了，刚刚我在叩击死者胸口的时候，就感觉到死者的肺部比常人要大上许多。”
“他的肺是经过锻炼的。”
“在火烧起来之后，他拼尽全力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力量很大，所以才会让死者在起火的初期，还没有多少烟雾的情况下，吸了可观的黑烟进到肺里，但喉鼻却反而没有。”
“此后，不管手舞足蹈也好，吼叫也好，也全凭着这一口气。”
我只将我验到的及想到的说了出来。
而刘明光则瞬间抓到了疑点。
他沉眉说道：“死者在死亡之前拼命吸了一口气？而且之后再怎么剧烈活动都不换气？”
“为什么？”
我皱起了眉：“一个人在寿终正寝时，会出现拼命吸最后一口气的现像。但在非正常死亡的情况下不会。”
“尤其是，这死者在吸了这一口气之后才被活活烧死的，更加不可能了。”
陈超也补充道。
“所以我才说是鬼啊！是齐远山的鬼魂附在了齐长河的身上，害死了他。”
“要不然，他怎么会无级无故起火呢！”
我们都还在思考的时候，村长惊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够了！”
那柱着龙头拐杖的老者，将拐杖用力在地面一柱，铿锵作响。
他更是瞪向了村长，“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都不相信有鬼！你做为一个村长，老说这个干什么？”
“要是没话说，赶紧回家，好好休息！”
另外一名长辈也向村长轻喝着。
村长安静了下来，汕汕地摇了摇头，终于没再说话了。
在此期间，我一直看着尸体。
传统的杵作有两个天敌，火与水！
死因跟水与火有关的尸体，是最为难验的。
眼前这具尸体，再烧上十来分钟，就该彻底炭化了。
要更进一步勘验的话，只能解剖了。
而古代的仵作，除却极端极端的情况，是绝对不会解剖尸体的。
所以，连宋大提刑的《洗冤集录》里，也没有关于解剖验尸的篇章。
但我们齐家的《沉冤录》不同，《沉冤录》说白了就是偏门验尸的方法。
解剖验尸书中是有的！
但可惜，现在并没有条件让我解剖尸体。
而且我也不一定下得去手。
再者，这尸体的破坏程度实在太严重了，再验下去，只怕也验不出什么。
最后，我摇了摇头，向刘明光说道：“刘叔叔，不是还有一具尸体吗？快带我去看看吧。”
刘明光立刻点头，而后又向村长道：“村长，得麻烦你找几个信得过人来看着现场，别被破坏了。”
村长当即摆了摆手，“算了，我亲自看着吧。接下来你们的侦查过程，我不参与了。”
“这太诡异了！我有点怕。”
“行吧！”
刘明光并没有多余的人手了，也只能答应村长。
而后，他便带着我，往另外一名死者的伏尸处走去。
除了我和陈超之外，那几名马蹄村的长辈也跟上了。
“对了，村长为什么老是说，是齐远山的鬼魂害了刚刚的死者？”
路上，刘明光又向那几名长辈问道。
三名长辈同时摇头，满脸可笑。
最后，又是那柱着龙头拐杖的人，说道：“村长觉得是长河杀了远山。”
“远山平日里又对外宣称自己会茅山法术。于是村长觉得，远山死后，利用法术化成了厉鬼。”
“我们在商量远山后事的时候，村长就一再指证凶手是长河。”
另外一名长辈又补充道。
“村长为什么觉得是第二名死者杀了第一名死者？”
刘远山又接着问道。
还是那柱着龙头拐杖的长辈，解释道：“长河身手极好，年轻时曾在维和部队服役过，也参加过战争。曾经一掌打烂过一名敌人的心脏。”
“因此部队还给长河发过勋章。”
“你们说远山是因为心脏受损才死的，村长觉得，我们村只有长河才有这样的本事。”
刘明光听着这话，一脸惊奇。
“我的天，一掌拍碎过一个人的心脏？这怎么跟小说似的？”
陈山也在一旁啧啧称奇。
我同样心惊不已。
我的祖村马蹄村，虽然地处偏僻，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极不简单啊！
我叔公出自这里！
第一名死者会什么秘术。
第二名死者更是位徒手爆心的猛人。
我隐约还记得，死者和这几位长辈，又提到了什么几脉几脉的！
事实上，齐氏马蹄村，的的确确不简单。
甚至绝对算得上是来历非凡。
只不过这一切，是我后来在历险过程中才弄明白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当时的我也并没有想一探究竟的打算，而是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马蹄村既然不简单，又好像是一个氏族村。
那对村外来的人，会不会相当敏感？
叔公说，这次的谜案，是齐家历年来的宿敌，针对我所布的局。
如果是宿敌，那大概率会是村外人吧？
意识到这点，我立刻走上前去，向柱着龙头拐杖的长辈说道：“老爷爷……！”
我才刚说出口，那位长辈就向我极为慈祥地笑了笑。
“别这么见外！建平要叫我大伯，你就叫我一声大祖爷爷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祖爷爷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村子里这一阵并没有见到外来的人。”
“这位小兄弟之前就已经让我们排查过来了。”
祖爷爷又指了指陈超。
陈超则赶紧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第一名死者不像仇杀情杀，应该不是熟人作案，才先让村长协助排查过陌生人。”
“干得不错。”
刘明山闻言，拍了拍陈超的肩膀。
而后抬手指向了前方，“到了！”
我立刻顺着刘明光手指望去。
前方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纸扎店，然而当我望去时，却只觉得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