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能活一个
“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为什么你要杀他？”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青龙和白虎，徐亨通跟钟龙，原本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反目至此。
钟龙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和徐亨通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说，我怎么选？”
这话信息量太大，把我脑子给炸懵了。难道，徐亨通也想杀钟龙吗？
可在我印象里，徐亨通好像完全不知道钟龙对他的恶意。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在演戏……
说完这话，钟龙就派人把我送出了会所，临走前，他嘱咐我：“明天徐亨通到你店里，你好好给他做。”
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表面上答应了钟龙，帮他用纹身杀了徐亨通，私底下却在纠结要不要杀。
徐亨通那种已经开始反噬的纹身，只要稍微变动一下线条，就能加速反噬，不出三日，他必定暴毙。
可杀了徐亨通，就一定是好事吗？
外公嘱咐过我，切不可用阴阳纹作恶。这可不是小恶，而是杀人的大恶啊……
我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正当我纠结着要下最终决定时，钟龙却替我做了选择。
新闻报道，本市企业家钟龙昨晚凌晨死在了家中！
钟龙居然死了？
昨天还虎虎生威的钟龙居然死了！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
一时间，网络上冒出许多帖子。昨日凌晨，钟龙的尸体在书房被妻子发现，找到的时候早已没气了……
有的帖子配了尸体的图片。钟龙光着上半身，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手指和脚趾夸张地炸开，撑成了鸭蹼状，极度诡异。五官被媒体打了马赛克，可能是死状过于恐怖，不宜观看。
我只看了几眼，尸体照片就被网站和谐了，之后怎么搜都搜不到。
钟龙一生辉煌，一身罪孽，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这绝对不是正常死亡！
根据网络报道，钟龙的身上没有任何击打痕迹。死者生前曾患有心脏病，法医估计是病发身亡，但他死状诡异，跟任何一种病的死状都对不上。
本来钟龙死了，我应该高兴的。他死了，何雯就脱离了危险，我也不用再被威胁，做违心的事情了。
可我听到这个消息，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觉得如鲠在喉，心里某处怪怪的。
钟龙的死，跟徐亨通有关吗？
脑中忍不住响起昨晚钟龙的那句话。
“我和徐亨通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说，我怎么选？”
没等我再深入了解，纹身店的门就被敲响了。
钟龙死了，第一个遇到麻烦的居然是我。
门口站着几名警察，阵仗很大的样子，我疑惑着开了门，才知道他们是来做笔录的。
“据我们了解，你在前几周突然出现在死者身边，并且最近跟他都有见面，昨天他的生日宴上，你也跟在他的身边。”警察坐在我的纹身店，身上别着手铐，好像随时准备把我拷走，“在你出现之后不久，他就死了，所以你现在被列为了嫌疑人。齐晟，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扯着谎：“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个纹身师。钟龙身上有纹身，他联系我是因为想让我帮他设计纹身的，一来二去有了交流，他就拿我当朋友了。”
不是我不愿意跟警察说实话，是阴阳纹实在灵异，跟都市传说似的，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警察做了简单的取样、调查之后就走了。我这边实在没什么好查，我跟他无冤无仇，并且昨晚很早就被钟龙送回家了，直到他死，我们都没见过面。
我提供了不在场证明，洗脱了嫌疑。
送走了今天的第一批客人，店里后脚就迎来了第二批。
徐亨通来了。
他那么早就来了，看样子很着急，连寒暄都没有，直接坐在了纹身椅上。
看得出来，他状态非常不好，眼底的乌青已经发黑，双眼更红了，而且胡子拉碴，一看就没有刮胡须。
“钟龙死了，你知道吗？”我一边整理纹身工具，一边将话题引向钟龙之死。
徐亨通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妻子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昨晚我也在帮忙处理。龙哥这个人啊，就是不注意身体，本来就有心脏病，还喝那么多酒。”
话里透露出钟龙是昨晚喝醉了，犯心脏病猝死的。
可昨天钟龙送走我的时候，清醒的很，身上没有沾一点酒气。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格外惜命，是不可能在明知自己有心脏病的情况下酗酒的。
“媒体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试探道。
徐亨通大手一挥：“什么年代了，媒体的话你也信？他们那是借机炒作。龙哥也是可怜，劳累一生，临了还要被媒体消费。”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我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徐亨通注意到我的异常，皱着眉问：“你不会以为，钟龙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吧？”
“齐大师，我叫你一声大师，以为你比无知网民聪明一些呢。钟龙的房子有层层安保，他自己又有不少保镖，这些年结了多少仇家，他都没被人给弄死。这世上，谁有这个神通在他的地盘，把他给杀了呢？”
纹身反噬越来越强了，徐亨通的眼窝下陷地很厉害，一夜之间，他变得像个骷髅。
“对了。我差点忘了，人可能做不到……但鬼，不一定。”徐亨通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看得我背脊发凉。
既然钟龙死了，我不受人威胁了，就还是不要参与他们之间的恩怨吧。
纹身师守则，少听，少看。
徐亨通褪下衣服，露出花背。
今天看到的青龙又比昨晚看到的小了一圈，仅仅过了一夜，龙的第一节身子就没了灵气，青龙跟会游走一般，又往徐亨通的心脏处爬了几寸……
在这种变化之下，龙已扭曲得不成龙型，变得诡异无比，让我越看越害怕，额头上甚至沁出了汗珠。
这个图案，真的很恶心。我不知道徐亨通昨晚去做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这才加速了反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