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亲弟弟
柳方说话的语气是不招人待见，说出的话却是很现实。
“那柳梅去哪儿了？你是她亲弟，她不会没和你说吧？”秦川扔给他一盒好烟，自己也抽了一颗，“还有，你姐打工的那个饭店，有一个女服务员你认识吗？”
“那我还真不知道，她没告诉我。”柳方接过烟盒看了一眼，又塞回到秦川手里，“这个太柔了，不适合我！要不，你抽一根这个尝尝？”
秦川摇着头，让他赶快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柳方继续往下道：“那小破饭店一共就两个女服务员，你说的是虹姐吧？她比我姐的岁数大，看着好像有三十五六了，平时说话尖酸刻薄，对我姐也不咋样，我是看不上她！”
秦川问：“平时她俩关系不睦，她对你姐了解多少？结过仇么？”
“这……”柳方愣了一下，“结仇说不上，听说这份工作是她给介绍的。”
秦川又想起刚才和虹姐的短暂接触，于是，又多嘴问道。
“虹姐的事儿你知道多少？我刚才去饭店，她似乎对我去调查你姐很在意，难不成她还认识你姐的其他朋友？”
“这……”柳方躲闪着秦川的眼神，“不太了解。听我姐说，她俩以前也在一个饭店，表面关系还不错。至于其他，我也说不好。不过，我姐咋了？为啥要调查她？我这个当弟弟的，问问总行吧？”
明显，柳方根本就是在规避轻重，不想和秦川说。
秦川收好了手机，把烟盒揣进兜里，并没有回答柳方的问题，起身离开。
临走前，秦川再三叮嘱：“如果你姐回来了，记得让她去刑侦四队报道，有事儿找她！”
柳方点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
这一点，被秦川看到。
离开柳家后，秦川没有真走，他站在门口等待柳方的下一步行动。
果真，在听到秦川离开的脚步后，柳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啊！怎么不接电话啊！”柳方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伴随的还有他焦躁不安的脚步声。
秦川的心再一次地提了起来。
柳梅不会真的失踪了吧？
按照时间推算，如果真的失踪，柳梅要比江森遇害的时间还早。
那么，柳梅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现在来看，林婉露警方联系不上，柳梅又失去了联络，江森也死了，和他们有关系的人，也就只剩下陈文杰和姚世龙了。可这两个男人，真的会对这两个女人下手？他们的目标应当是钱才对，女人没了，钱自然也就不会有了！
这两个男人，应当不会这么愚蠢！
不过，自调查这个案件开始，林婉露的情人姚世龙，就没有露过面，难不成他会成为案件的关键人物？
秦川在柳梅家楼下等了足足有半小时，就在他即将要放弃，归队之际，柳方探头探脑地从楼门钻了出来。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破背包，像是要远行。
由于秦川的车并没有停在楼门的正对面，柳方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出了小区后，柳方打了一辆出租车，秦川悄悄地开车跟了上去。
在跟踪柳方的路上，秦川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竟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后，秦川问道：“哪位？”
“我的秦副队，你这一上午是去哪儿了呀？”张占峰无奈的语气在电话那边响起，“听说，你把刘鹤给忘在饭店，自己跑了？”
“抱歉，”秦川这才想到张队还给他安排了一个搭档，“一个人查案惯了，希望他不要生气。不过，此时我也没时间去找他，我正在跟踪柳梅的弟弟柳方，他好像是在隐瞒柳梅的去向。”
“你没见到柳梅？！”张占峰也感到很意外，“她弟现在是去找她？用不用让人去支援你？”
“暂时不用，等我消息就好！”秦川没等张占峰再提出疑问，就把电话挂断了。
从城区一直跟踪到城郊，最终柳方在城郊结合部的一个大院停了下来。
他左顾右盼地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才进了院子。
秦川把车停在远处，悄然跟上去。
他弯着腰，蹲守在院墙下面，打算先探听一下里面的情况再做决定。
院子里安静如常，却从房间里传出了两个人的争吵声，其中一个是柳方，另外一个听不出是谁，但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
秦川一跃而起，从矮墙跳进了院子里，打算一探究竟。
蹲在窗下，里面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就说一定要找个手脚利落的人去干这个事儿，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他根本都不是弄死的，你还来和我说什么，你这是在要挟我！”这女人说话还真是够劲儿，丝毫不给柳方留情面，“你赶快滚，别来这里烦我！”
“警察都找上门了，我不来烦你烦谁？”柳方接连叹气，上前质疑“我还没问你呢，我姐去哪儿了？你不是说好的，只要江森那小子死了，到时候咱们平分么？反正他都死了，虽然不是我亲手干掉的，但怎么也有我一份功劳！你这是想赖账啊？”
“你姐？她有脚有手的，我哪儿知道她去哪儿了！倒是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你这叫昧良心！”那女人拍着桌子和柳方叫嚷，“你赶快从我面前消失，短时间咱俩不要见面了，免得让警察怀疑到我头上！”
“怀疑你不是迟早的事儿？”柳方冷哼着，“倒是你，林婉露，老江的钱都归你了，你难道就不分兄弟点？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儿捅到警察那儿去？别忘了，你有小辫子抓在我的手里！说不定，你就是雇了其他人对老江下的手！”
林婉露并没有被柳方的话吓到，反而她用尖锐的语气说道：“哎哟，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他被人杀了，就是我找人下的手？那我还说，就是你去把他弄死的呢？说不定，现场都是你的痕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在羊汤店出现过！再说了，警方到现在都认为我人还在国外呢，你啊，还是操你自己的心好了！少在我这儿装乞丐，我可没钱给你！”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要剑走偏锋了！”柳方双手环抱在胸前，似乎是要和林婉露摊牌的意思，“大不了我一会就去找警察自首，反正我也没对老江做啥，你可就未必了！教唆别人犯罪，杀夫取财，啧啧啧——虽然不是我，但也一定是你雇的！”
“你给我闭嘴！”林婉露几乎是疯狂地尖叫着，要冲上来和柳方来个鱼死网破，却没有料到，她一把就被柳方怼在了一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