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果断案
“妇人之仁！”余景龙又补充给了余一佳一句，“别总觉得冬阳曾经和你共事过，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即便是个好人，他也不应当用这种方式进入到刑侦队伍！别忘了，这地方，是一个眼睛不揉沙子的地儿！你真当这里是你家开的麻将馆了！？”
余一佳当然没有那么认为，她只是觉得，这么处理，还能给冬阳留一个辩白的机会。
如果真的下了通牒，那——
恐怕冬阳这辈子就完了！
冒充身份，进入到刑侦系统，这可是重罪！
如果再调查出冬阳还泄露了关于“重案”的秘密，那恐怕——
他想洗白都难了！
余一佳也很清楚，以秦川断案的果罚，调查出冬阳的那些破事儿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冬阳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余一佳被父亲的一番话说教之后，她本想在秦川这里找些安慰。
可她刚回头，就看到秦川以同样的脸色盯着她看，似乎让她不要再旧事重提。
调查冬阳，这是势在必行的，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偏差的存在。
更何况，余景龙都已经犯了一次错，这次他又怎么可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犯错？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这边确定了，第一时间联系你！”余景龙用手搓着脸，他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是该想想接下来应当怎么办才好了。
离开余景龙的办公室，余一佳小声和秦川嘀咕着：“你什么时候和我爸能尿到一个壶里去了？怎么连说话的口吻和语气都如此相似！”
秦川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略微柔和下来，解释道：“有句话不是说的很好么——那个叫——”他想了很久，偷笑着，“物以类聚！”
“不精准！”余一佳揶揄着，“反而我觉得，是你俩预谋好的！我并不是在担心冬阳被抓之后的事，是在担心他没被抓之前，我爸要面临多大的压力的问题！一旦他的身份被揭开，他所有的决断，都会遭到各方的打击！这才是最恐怖的！”
的确，在大环境的条件下，余景龙所要去面临的境况并不乐观是真的。
“不能因为要面临的更严峻，就要退缩！”秦川的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许多，“走吧，我还要和马晋鸣去确认一些消息！你要是不想去，就回专案组，顺便去冯凯那边打听一下死者的线索！还有，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把冬阳的相片拿出来，给现在的这几个嫌疑人看看，来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
“不是吧——”余一佳的语气再次弱了下去，“这么快，你就认定了冬阳已经成为我们调查的对象了？就算你确认了他冒名顶替的罪名是无疑了，可是他——什么通敌叛国的事儿，应当还是做不出来的——吧——”
余一佳表面是在帮冬阳说话，可她的心中已经开始动摇了。
毕竟，她见到过冬阳“另类”的一面，也觉得他当时和对方聊天的内容过于“敏感”，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
专案组里几个人对于“冬阳”怀疑话题的讨论，秦川大致也都从余一佳的口中得知了。
秦川在没有和其他人分享“秘密”之外，他把和冬阳的信息记录给余一佳看了。
余一佳在盯着秦川手机那条发来的消息愣住了。
对于冬阳为什么要称秦川为“哥哥”，这是一个谜团。
对于冬阳为什么要对秦川说“谢谢”，这也是一个疑问。
对于冬阳为什么要假晕，这更是遗留下来的，无可对症的事情。
即便秦川和余一佳重回医院，去找当时的主治大夫，恐怕也不一定能够问出所以然。
这些疑问，唯独能够解答的，也就剩下冬阳本人了。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余一佳对于冬阳真实身份的好奇。
从秦川的口中可以得知，何东阳教授称“冬阳老师”为“秦安”。
可见，冬阳和秦安之间，总归是有一个假的。
他总不会去欺骗一个素未熟悉，对他也好不了解的人吧？
“秦安”这个名字，在余一佳看来，百分之七十是真的。
如果这个名字是真的，那么他和秦川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真的是兄弟的关系？
如果真的是，秦川会不会手下留情——
毕竟，冬阳真的已经触犯了法律的底线，他不可能和这件事脱离关系就对了。
可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血缘关系，余一佳不确定秦川会不会为了这个挂名的“弟弟”埋单！
余一佳所认识的秦川，可是一个有血有肉，特别注重感情的人！
如果真的为了冬阳而以身犯险，这是她所不想看到的。
从手机信息回过神来，余一佳眼神中内含深意地盯着秦川看。
她想要通过看到秦川的表情，继而判断他的情感走向。
可惜，深邃如他，他内心的世界，又怎么能是余一佳能够看得透彻的？
“这件事，你怎么看？”余一佳问秦川道，“你，真的会认为，他就是你的弟弟？”
“我——”秦川喉咙里哽咽了一下，他自己也不太确定。
卧底归来，秦川已经被“秦安”的这个名字折磨到失去了判断力。
三番几次遇到同名的人，又被贩毒团伙的人戏耍，明摆着是有人在试探秦川的“底线”。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故意试探，秦川倒是希望，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冬阳！
面对冬阳，秦川才能够放下身上的包袱，用真正的身份去面对他。
无论是战友，还是敌人，无论是同事，还是兄弟，这都是秦川能够看得到，摸得着的。
同样，如果真的是冬阳，秦川对于他一次次的梦境，也有了更深入的“解析”。
或许，这就是一奶同胞的心灵反应。
即便在没有“滴血认亲”之前，秦川对他的感觉都是很特别的，这或许就是最好，最强悍的证明了。
“秦川！”余一佳突然特别郑重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无论他是不是你的弟弟，但我希望你记清楚一件事，他是我们调查的嫌疑人，同样也是身负重罪的人，你——绝对不能徇私！更不要产生，不去抓他，放了他的念头！毕竟，比起他来，我更注重的，是我爸！”
没错。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未来的岳丈。
还真是让秦川左右为难，取舍难断。
“放心！”秦川再次拍了拍余一佳的头，“送给你的这句话，和送给吴半仙的是一样的！正如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