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退婚
宴会厅大门前,一个不是很高,但在江梦蝶看来却伟岸异常的身影站在了那里。
棱角分明的脸庞略显冷峻,嘴角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坏笑,但神态却异常坚定,从眼角处到脸庞上的刀疤,彰显着这个男人的魅力。
六年时光过去,林炎的相貌在江梦蝶的脑海里已经有些模糊,但那个坚定的眼神,却是江梦蝶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所以,只是一个眼神,江梦蝶便知道,自己的林炎,回来了。
众人纷纷望去,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从“我不愿意”这四个字中,也猜到了他的身份,这就是江梦蝶的未婚夫,林炎。
宴会厅乱作一团,男人们纷纷议论,电视剧中的戏码,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陈江涛才刚刚说出这样的话,如今又如何能够反悔?这样的好戏,恐怕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一次。
女人们则有不同的想法,这是她们梦里才有的情节,心爱的姑娘要嫁给别人,男人在最后一刻,怀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一番深情的表白后,带着心爱的姑娘潇洒离开,多么的浪漫。
只不过,故事的主人公,是她们自己。
陈江涛万万没有想到,林炎竟然会真的出现,恰逢这样的场合,自己刚刚才说过那一番大爱无疆的话,如今要如何收场?
再看林炎,虽然相貌上不输自己,但一身廉价的衣服,全部加起来估计也没有自己的一块衣角贵,这样的人,江梦蝶能看上他?
或许,这不是真的林炎,而是陈江海,或者哪个跟自己有仇的人,故意搞出来的名堂,目的就是让自己难堪。
“大家不要乱,都安静一下。”
陈江涛眼神一冷,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同时给身旁的福伯使了一个眼色。
“这位男士,请不要在这里捣乱,林炎是京城林家的大公子,气度非凡,武功卓越,岂是你能够冒充的,请自己离开,否则别怪老朽不客气了。”
福伯到底上了岁数,话说的很是老道,先给林炎带了顶高帽子,然后在逼迫对方主动离开,其实,他只知道京城林家在多年前已经衰落,如今早已销声匿迹,至于林炎气度非凡,武功卓越之类的话,都是编出来让对方下不了台的。
林炎莫不做声,只是望向江梦蝶,深邃的眼眸,能够洞穿人心,他想看看,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如今还值不值得自己爱。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过去了,林炎收回目光,他已经从江梦蝶的眼神中看出,这个姑娘,依然是自己爱的那个人,六年过去了,没有丝毫的改变。
两人不需要有任何的对话,仅仅是眼神的交流,江梦蝶便已明白,林炎,还是当初那个倔强刚强的人。
京城林家销声匿迹,林炎从屈指可数的大公子,变成了一文不值的潦倒汉,但那份自信,倔强的性格,却没有因为家族衰落的巨大打击而变得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想必,这六年来,他吃了很多苦吧。
江梦蝶这样想着,二十多年来没有被开启的心,此时竟然有了心痛的感觉。
陈江涛看了看林炎,在看了看江梦蝶,见两人深情对视,自己就像空气一样被撂在一边,这让他高傲的心被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这种屈辱,是他今生从没有遇到过的。
“福伯!”陈江涛挡在江梦蝶身前,对着福伯冷冰冰的喊了一句。
福伯会意,眼神中瞬间燃起了杀意,一个侧步闪身,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来到林炎面前。
见林炎没有任何的反应,福伯心中冷笑,看来这小子是徒有其表,根本就不会任何功夫,也难怪,自己这套身法练了几十年,别说是如此年轻的后生,就是习武多年的武师,也难以招架。
福伯的身形快如闪电,众人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靠近林炎的,待到清醒时,福伯的勾爪已经掐向了林炎的脖子。
江梦蝶见林炎危难将至,心中万分焦急,但被陈江涛拽的紧紧的,一丝一毫都挪动不得。
众人不忍心看这血溅当场的惨状,一些女人已经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砰!”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众人都以为林炎完了,但没有想到……
林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陈江涛面前,正略带讥讽的坏笑,眼中还闪动着一丝杀意。
福伯是江城武术协会的会长,是江城著名的武术家,不少搏击冠军,武术大师,都是他的徒弟。
自从被陈江涛请出山以来,还没有过一次败绩,陈江涛也是仗着福伯的护佑,平时作威作福也没人敢惹,想不到自林炎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陈江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跳十分剧烈,可脸上还要强装镇定。
“林炎,你竟然连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都不放过,你,你还是不是人?”
陈江涛大声呼喊,想用这样的方式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怨气。
“你年轻,要不你来?”
林炎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江涛,冷笑一声道。
“你……”陈江涛被林炎憋得半天说不出来话,就连一旁的冰山美人江梦蝶都忍俊不住,莞尔一笑。
陈江涛愣神之际,林炎已经抓住了江梦蝶的手,两人正要离去。
“站住,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呀,你还知不知道廉耻,陈公子救了咱们江家,对你对整个江家都有大恩,你这样水性杨花,跟着这个野男人走了,你,你,你对的起谁呀?”
江母气急败坏的挡在两人身前,语气都变了声调,就像是只老母鸡一样。
“陈江涛刚才已经说了,我想没有必要再重复了吧。”
江梦蝶冷冰冰了看了一眼江母,有回头看了看陈江涛说道。
陈江涛刚才信誓旦旦的表达爱意,如今林炎真的出现了,刚才福伯都被收拾了,自己就更不是个了。
况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够自食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