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爹在哪
天色微亮，陈蛰就睁开了双眼，这在上一世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懒觉可是奢侈品，哪能那么轻易睁开眼睛。但现在，陈蛰的生物钟应该和现在的陈蛰一样了，天刚亮，自然就醒了。古人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延续几千年的行为习惯了，陈蛰现在也正好顺其自然。
“早起嘛，好处还是很多的，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陈蛰嘀咕两句，伸腰下床。
这时候陈幼娘已经端着早食走了进来，正好听到那句“一日之计在于晨”歪头思索重复了几句，笑道：“公子的学问似乎越来越精深了，说的话都好有道理！”
“有何道理，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陈蛰咂咂嘴，看了看幼娘手里的的白粥，比起昨天的，明显更浓稠了，还有些肉块，香气扑鼻。
“一日之计在于晨。”幼娘笑道：“虽不是什么华丽之词，可奴婢却觉得，很有道理，奴婢常常就觉得，午间困乏，晚间困倦，唯独早晨，才会神清气爽。”
“哦。”陈蛰喝粥，看着陈幼娘神采飞扬的模样，这小妮子除了听话，陈蛰其实不太了解她，看起来，神情之中，也有些恣意吧，只是，她作为奴仆，从未表达过什么。
没多想，倒是陈幼娘的话给陈蛰提了个醒。
在自己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自己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随便扯一条概念公式都能惊讶世界，靠这一点，陈蛰搞点事业出来应该不难。
但凡事不能太过，要考虑到这世界的接受能力，自己虽然满脑子新时代产物，但如果乱来，他们能不能接受是问题，还有，人怕出名猪怕壮，有说好的就有说不好的，万一惹到了哪个达官贵族，说你是神经病，妖言惑众也你也完全没地说理去，直接给弄死了。
所以，还是安分一点的好，慢慢来，先想办法把老爹捞出来。
虽然不是自己的爹，但毕竟自己现在是这小子的真身，人家爹在牢狱里，自己也感觉怪怪的，做不到不闻不问。
两人吃完早膳，陈蛰准备去学堂，本想吩咐陈幼娘在家待着就行，自己现在有了工作，不缺小钱，你就不必去干些下贱的活了。
但陈幼娘却觉得，自己一个奴婢让公子赚钱养着，算什么事，说什么也不肯在家待着，要继续去洛府做工。
陈蛰只当她一个人在家无聊，由着她了，毕竟，他很能理解一个女人常年在家操持家务的悲哀。
两人一同来到洛府，在主道上分开，一人去南边的府邸，一人去西边的学堂。
洛府是江宁的第一大户，府邸坐落在城外的一处园地里，南有财大气粗的宅邸，西有学堂，北有花园湖泊，十分气派。
洛家祖上是大官，后来告老还乡，后辈经商教学，在当地，十分有名望，放在现代，就是个超级大豪门。
来到学堂，山长刘初望立即派人找到陈蛰，叫他去见他。
陈蛰历来就觉得，被传唤就没什么好事。
小时候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必然被骂，工作被山上叫去办公室也少不了挨训。
这刘初望一大早找我干啥？
来到刘初望这，只见这老头一脸严肃，看着陈蛰：“贤侄，昨晚为夫看了你所写的三字经，虽简洁明了，道理也不糙，但以后，学堂之内，还需以四书五经为主课，不得教授此些儿戏言论！你可明白！”
嗯？昨天这老头看见三字经不是挺欢喜的吗，今天怎么变了？
陈蛰怎么不明白，这种老学究的底色就是古板，接受不了新东西，学了一辈子四书五经，也教了一辈子，突然一个后辈弄了本新书在学堂上教，这不是打他老脸吗，当然不可以。
“清平明白！”陈蛰当然不可能和他辩论。
看他识相，刘初望点了点头，随便赞扬鼓励一下：“贤侄颇有文采，可待嘉奖，待来年科考，再一展拳脚不迟。”
“山长所言极是。”陈蛰也不骄不躁，顺着他的话说。
刘初望满意的点点头，捋捋胡子。
“好生授课去吧。”
陈蛰看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心想，你废话说完了就打发我走？老子是那么好打发的么，陈蛰可是早有事想问他了。
“山长，早只您先前在官场任职，想必有不少大官是您好友，您也知道，父亲入狱已久，可在下却一直不知道父亲被关在哪里，更别提去看上一眼，所以想托山长给在下问问，也好让在下……”
陈蛰说到这就停了，装了个可怜，谁都知道，他父亲是死罪，过不了多久就要问斩。
其实这事陈蛰最好问的是洛府，他们家大业大，和官府也素有来往，他们肯定知道，可一想到洛夫人落井下石，狗眼看人低的模样，他才懒得去问了，其实也不是没问过，只是人家断定他爹死定了，也不肯说，现在，他一个小小夫子，去洛府内宅见她一面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只能把主意打到刘初望身上，他不仅是山长，也负责教授洛夫人的几位公子女儿，时常有机会和洛夫人见面。
刘初望看他那样，念他孝顺，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只道：“你且出去吧，还需将心思放在授课读书上！”
这老狐狸，竟然也不说答不答应，陈蛰郁闷的退了出去。
感觉这老东西也靠不住，还得想其它办法。
来到学堂，孩童们正期待着他。
昨天欢快的三字经和有趣的西游记可让这些孩子们大开眼界了。
但小崽子们期待中却有些落寞。
“先生，今天我们学什么――”一个小男孩支声到：“刚刚山长训斥了，我们不得背诵三字经了。”
陈蛰看了看这小男孩，感觉有些眼熟，是了，那日被洛夫人接待，这小男孩曾经在洛府出现过，这说明他是洛府的人。
洛府家大业大，养了不少人，除了家丁婢女这些下人，像有权力的管家账房也不少，而这些人的孩子，大多在这学堂上课。
洛府陈蛰没身份进去，洛夫人更是懒得接待他，但这些小家伙，倒是可以利用利用，用来打探消息应该不错。
“今日――我继续跟你们说孙悟空大闹天宫后的故事！”
课堂下顿时欢呼雀跃，这夫子，真是太让人喜爱了。
陈蛰一路讲着孙悟空的法术宝器，又有着各路神仙妖怪，直把这些孩童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往日沉闷枯燥的课，变得格外轻快，一天时间，很快就见尾了。
陈蛰和这些孩子混的不错，一天相处，各种旁击侧敲下，把这些小鬼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谁家父亲是谁，母亲又是谁，还炸出不少知道自己老爹逛青楼，婚外情的，小孩子嘛，鬼灵鬼灵的，知道的事可不算少。
很快，陈蛰就确定一个目标，是个小男孩，他老爹，正事洛府的首席大管家――张括。
陈蛰知道管家在一户人家里面代表着什么，很多事情都是交给管家去打理的，只要不是太过私密的事，他那样的人物，平日里代表洛府跑上跑下，打理关系，见识的人也绝不会少，应该知道自己老爹的事。
待到下课，崽子们都走的差不多了，陈蛰喊住了这小男孩，笑嘻嘻的问道：“张天儿，为师的课，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