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法（下）
余震道：“师父能详细讲吗？”
秦悍川道：“天道灵根历来只有金木水火土五种，五行灵根也叫‘全灵根’，在修真界极其少见，这种灵根若放在上古，乃天之骄子，不世奇才，然而，如今的天地灵气日渐稀薄，五行灵根反而成了修道进阶的阻碍。”
余震问：“这是为何？”
秦悍川缓缓道：“属性越多的功法，对灵气的需求越大。上古时期，灵气充裕，修士任意吸收，这倒没什么。如今却灵气匮乏，多属性功法根本无法从容修炼。多属性灵根的修士，只得选择单一属性的功法修行。或许是五行灵根太过罕见吧，这种灵根只能修炼全属性功法。唉，这对你而言……”
余震目光一闪，随即坚定道：“师父放心，纵然前路坎坷，徒儿也矢志不渝！”
“这才是男儿本色。”秦悍川轻赞一声，“或许为师多虑了，你脑中那东西，八成是某种逆天灵丹，正在缓缓塑造天地二魂，否则也不会排斥为师的元魂，而弥补天地二魂需要时间，就是说，你的灵根潜质有可能提升。”
“希望如此。”余震轻叹一声，“徒儿一旦进阶巨力境中期，就要选择一份功法修炼，师父的五行功法多吗？”
“只有区区三份，还是从涂家旁系搜刮的。”秦悍川面无表情，“其中一份功法叫《五灵长春功》，进阶难度较低，有驻颜奇效，最适合你修炼。”
“那徒儿就选《五灵长春功》了。”余震忽然朝秦悍川瞅了几眼，“修道既然可以长寿，不同境界的修为，都有什么寿元？”
“巨力境修士百岁左右，真力境修士大约两百。”秦悍川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由于可以吸取天地灵气，罡力境修士的寿元能够超出四百。”
“四百岁！”余震心情激荡，“敢问师父的年纪……”
秦悍川微微一笑：“你说呢？”
余震朗朗道：“从表面看，师父不过天命之龄，至于真实年纪，徒儿却是看不出。”
“为师两百二十八岁了……”秦悍川望向远处，目光如真似幻。
“当真长生不老！”余震一脸神往。
秦悍川从大袖中取出一本纸质书册：“这本《修真简略》，晚上先看看。”
余震慎重接过，如获至宝，当夜加以拜读，如痴如醉，对于修道和修真界总算有了一番大体认识，可谓获益良多。
比如，对各个境界修士的称呼。
巨力境修士称呼“武人”，属于凡人范畴；真力境修士称呼“高人”，代表高人一等；罡力境修士称呼“上人”，乃是人上人；法力境修士称呼“真人”，已得道法真谛。
不同境界的后期修为，还要在称呼前加个“大”字，以示尊敬。
第二天，余震长身而立，秦悍川坐在石头上侃侃而谈。
“劲力可丈量精气神，是习武修道的基础。贩夫走卒的劲力，大于书生文人，因其连日劳作，身体受到锻炼，故而炼体能增长劲力。康健之人的劲力与体重相当，劲力低于体重，身体必有毛病。劲力一旦超出体重，由功法引导，就能与下丹田的元精融合，形成内力。内力有质无形，累积到某个界点，与中丹田的元气融合，能化为气态真力。”
余震全神贯注地倾听，生怕漏过只言片语。
“十二到十八岁，人的劲力增长最快，乃最佳修道年龄。你今年十五岁，为时不晚。若劲力不足，强行修炼功法，将导致元精虚脱，危及性命。形成内力所需的力量因人而异，一般为体重的两倍。形成真力就有统一标准，修真界以‘钧’衡量劲力，只有力达千钧，才可将内力化为真力。”
“三万斤！”
秦悍川方一停顿，尚在启蒙状态的余震就轻呼一声。
秦悍川续道：“二十至三十岁，常人的劲力最大，倘若在三十岁还无法炼出内力，那就希望渺茫了，凭你的习武潜质，不用担心这点。”
“师父当初用了多久？”余震饶有兴致问。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为师当年的习武资质稍逊，将近五个月才炼成内力。”
秦悍川的声音严厉了几分，从大袖中取出一面镜子。
此镜造型别致，足足有一人高度，散发出厚重如山的气息，暗绿色的镜框和底座一体成型，镜框边缘铭有密密麻麻的弯曲纹路，乳白色的镜面是芭蕉扇形状。
“这是下品法器测力镜，由百年重铁和还颜水炼制而成，能测出人的劲力数值，受力极限正好三万斤。”
余震好奇问：“此镜能抵挡三万斤？徒儿能推一下吗？”
“呵呵。”秦悍川微微一笑，“请便。”
余震几步上前，先伸出一根指头，摁了摁镜面，发现镜面如豆腐一般柔软，而后双手抵住两边镜框，猛然往前一推。
结果不出意料，测力镜巍然不动。
镜面突然白光一闪，余震仿佛被一股巨力推动，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于地。
秦悍川问：“如何？”
余震若有所思道：“测力时，应当是一拳击向镜面，但以此镜的反应来看，似乎能将所受的力量反弹回来，徒儿若全力挥拳，自身只怕要承受同等的力量。”
“你连这也看得出？”
秦悍川目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除了测力镜，还有其它测力方式，譬如拳击木板和石板，徒手拉扯奋力奔跑的马匹等，相较而言，测力镜的结果更为精准。”
秦悍川接着吩咐一声。
“你来试试。”
余震站到测力镜前方，双脚错开，左臂拱起，右手握拳，臂肢大幅度后拉，目中精光一闪，猛然一拳击出。
测力镜镜面白光一闪，浮现出两个绿色光字：“九钧”。
白光再一闪，光字消失无踪。
“拳力相当于体重的两倍多，不错！”秦悍川面露笑容，“按理可直接修炼功法，但凡事最好步步为营，你还是先炼体，一来尽可能提升劲力，蓄积更多元精，二来强悍肉身有利于真力境的修炼。”
余震自然不会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