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攀墙
下了出租车，韩栀微一路狂奔着朝钱湖老宅跑去，青石板路上偶尔几个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朝着韩栀微那慌张模样多看几眼。
泛绿的枝叶上飘落着窸窸窣窣的樱花瓣，去往老宅的石阶上落满了粉色的樱花，风一吹，散落的花瓣在原地飘摇打转。
爷爷去世，竟没有一人送行？空落落的街道，紧闭的宅门，一切都静得出奇，难道他们都去了殡仪馆？想到这里，韩栀微赶紧拿出电话，翻找出父亲的手机号，欲要拨打时，却因为发怵，转而朝言续的手机上拨打了去。
电话在许久的等待后被接通，“栀微？”
“小言哥，爷爷的告别仪式在哪？”
“栀微你不是去医院看韩少了吗？仪式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韩栀微惊讶之余，心中疑问重重。
“那爷爷葬在哪里了？我想去看看……”
言续刚要说什么，忽然被一旁的人打断，许久电话里都听不到动静。
韩栀微无奈，她重新翻出父亲的手机号，一边朝台阶下面走着，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拨打过去。
忽然黑色的大门里传来一声轻咳，韩栀微停下脚步，侧耳朝身后听去。
“把这些花都搬到侧廊去，院子里不允许出现其他的色彩……”
听到声音的韩栀微快跑几步，她一边急促地摁着门铃，一边拍打着门扉。
“开门，快开门！”
门内听到韩栀微的韩声，忽然没了声响，只是这一次韩栀微却没有就此妥协，她将高跟鞋脱下，攀着墙壁朝上用力着。
“栀微！”忽然樱花树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韩栀微稍稍走神，身子直直地从墙上掉了下来。
等她起身拍打泥土时，只见韩念笙的面容忽然出现在韩栀微的视线里。
“哥，你怎么来了？”
韩念笙眸子一冷，道：“我来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说罢，扶起韩栀微，托着她朝老宅高墙里面翻了去，还不等韩念笙翻墙进去，只听韩栀微高喊一声，再之后便没了动静。
刚刚翻上墙头，眼前的一幕让韩念笙很是惊讶，七个偌大的水缸摆放在院子中央，水缸上的纹饰由红蓝白三色彩绘，图案怪异，正当韩念笙对着院子里那些个奇怪的装饰打量而去的时候，韩栀微的喊声再次袭来。
“放开我！我是韩栀微，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只见韩栀微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架着朝宅子门口的方向走着，任凭韩栀微怎么扑腾，都挣脱不开身旁两男子的控制。
韩念笙见妹妹受难，正想跳下墙去跟两个男子理论一番，忽然不远处的窗扇微微张开，言续的半个脑袋探了出来。
韩念笙见状，赶紧将身子低伏，试图掩藏起来。
言续暗暗观察一番，将窗扇再次掩合，眼见得韩栀微就要被扔出大门外，那房子里竟不见一人出来。
韩念笙趁乱，偷偷跳下高墙，缩着身子朝正房的后门走去，走出没几步，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念笙！”
韩念笙扭头看去，只见父亲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憔悴地朝自己看来。
“爸！”
说话的功夫，门口的颜栀微再次跟那两名壮汉争吵起来，韩祖延绕过长廊柱子，朝着韩栀微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韩念笙顺势也跟了上去。
“父亲快救我！”韩栀微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韩祖延微微皱眉，朝着两个男子一挥手，韩栀微便瞬间被松开，她扭扭肩膀，眼神狠厉地朝着身旁两个男子看去，男子表情冷漠，转身朝着后院走开。
“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说完，韩祖延扭头朝着不远处的韩念笙追问：“还有你，你的伤都好了？爬墙跳高，多大的人了！”
“爸，我喊了半天，可没人开门。”
忽然言续的声音从远处徐徐而进，“栀微妹妹来了，很累了吧？哥哥带你找地休息去！”
“小言哥，爷爷呢？我想看看他。”
“爷爷已经送走了，不如……”
正说着话，韩念笙的手机忽然震颤起来，他拿起一看是姚乐的手机号，马上拒接了去，早上一通金蝉脱壳的戏码才将姚乐隐瞒过去，如今自己现身在老宅，他肯定被言续骂的狗血淋头，一想到这，韩念笙不禁心中窃喜。
韩念笙见状，快步朝着爷爷的正房门走了去。
“韩少！”
身后是言续的喊声，只是他却没来得及阻止，当韩念笙推门而进的瞬间，红蓝白三色绸子似的布料在客厅中错落缠绕，那景象让韩念笙有种说不出的诧异感，仰头看去，一抹白布从中空坠落，韩念笙伸手轻托，近了才看清，那白色的布料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些奇怪的符文，勾勾绕绕，认不出个所以然来。
追赶着进来的言续，上前一把将韩念笙手中的白布扯下，劝说道：“韩少，这房间正要打扫，不如咱们出去聊……”
“哼！”韩念笙一把推开言续，独自在房间里面翻看起来，从卧室到客厅，除了多了些长布条，其他倒是并未有改变，韩念笙指着那些布条问：“这些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言续见韩念笙并无离开的意思，转身欲要朝门外的护院喊话时，被韩祖延制止。
“这些是来祭奠你爷爷的饰物。”
韩祖延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客厅里面，身后还紧跟着韩栀微。
此时的韩念笙还有众多问题没有解答正想追问，忽然客厅的墙壁后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言续心虚地朝着韩念笙处瞥了一眼，正憋着什么对策的时候，韩念笙快步朝发出声音的墙壁靠近了去。
韩念笙轻扣墙壁，恍然这么多年竟不知爷爷客厅中竟有暗格，正当他犹豫着要怎么打开的时候，那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只见一个身着马甲的光头男子拿着小锤头站在门口，见到门外站着的众人，男子脸色瞬间变得蜡黄，一时间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韩念笙推开男子，抬步朝里面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