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大帅饶命！
一个士兵进来添茶，又拿了水果和香烟过来，摆好后，出去拧了湿毛巾递给二人擦脸。见袁司令拿了一根烟叼在嘴上，忙拿起火柴躬身上前点火。
袁司令抽了一口，上下打量了这个士兵一眼，见他年纪不大，长的瘦小枯干，不禁笑道：“多大了？”
士兵马上立正行礼：“报告司令，十七了。”
“十七，哪儿的人啊？”
“泗水赵庄人”
霍大帅看了看他，道：“参军多久了？”
“报告大帅，参军一年了。”
霍大帅皱起了眉头：“在军营吃不饱吗？”
士兵一下子红了脸，愣在那里答不上来。
霍大帅冷冷瞟了他一眼，在自己最器重最精锐的部队里，竟然混进这样弱不禁风的废物，不禁怒从中来：“我永军对士兵是有严格要求的，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士兵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我……”
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袁司令笑道：“你是走了谁的门道，只负责端茶递水混顿饱饭吧！”
“不是，没有……”
袁司令见霍大帅变了脸，忙温和的说：“你别紧张，是不是你参军的日子短，被老兵欺负了？还是你们长官克扣了你们的粮饷？大帅在这呢，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大帅自会给你做主。”
士兵还是直直的杵在那里，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却一个字也不说。
霍大帅一拍桌子，吼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士兵吓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连连叫道：“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霍大帅明显是动了怒，起身一脚踹了上去：“你的长官是谁？叫他给老子滚进来！”
士兵被霍大帅一脚踹出去老远，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大帅饶命！我说！我说！”
袁司令起身拉住了霍大帅，扶着他坐下，道：“你先别生气，听他怎么说。”
“你说！敢有一句虚言，立刻拖出去枪毙！”
士兵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我刚参军一年，听老兵说，从一年前开始，军营里的长官就陆续抽上了鸦片，接着士兵也开始流行起来，我们的军饷是永军里面最高的，士兵都抽得起，长官也装作不知道，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半年前，大帅不管我们了，换成了霍将军，我们的军饷就开始无故减少，入不敷出。老兵为了买鸦片，就向我们这些新兵借钱，借得不痛快，就带我们一起去抽，由我们付账。所以，现在已经大半都染上了烟瘾。我也在三个月前，抽上了鸦片，身体才会日渐消瘦，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一派胡言！”霍大帅拍案而起。
袁司令忙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然后对着士兵说道：“你说军营上下人人都抽，可刚刚大帅亲自检阅了部队，并没有看到哪个士兵是你这幅样子。而且，既然你身体不好，你们长官又怎么会派你进来服侍，不怕大帅发觉吗？”
士兵的脸色苍白如纸，他望着袁司令，可怜巴巴的说：“队列中站在显眼位置的，都是临时匆匆挑选出来装样子的，不成样子的，都被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大帅不知情，没有细看，自然看不出来。本来长官安排了他的贴身副官进来服侍，可他只送了两杯茶，就犯了烟瘾，强拽了我过来，就跑去抽鸦片了。我没办法，又不敢抗命，只能硬着头皮进来，本想着放下东西就走，没想到……”
霍大帅的脸早已涨成了猪肝色，脸上的肌肉都似乎在颤抖，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盘碗盏一阵乱响：“你们长官是谁？去给老子叫过来！”
“是！”士兵爬起来慌忙向门外跑去。
“等等！”袁司令起身说道，见士兵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不解的看着他，他才转头对霍大帅说道：“你现在在气头上，叫了别人来只会火上浇油，再说这小子的话也未必是真，也许想借着机会逃跑也说不定。我看不如这样……”
他附在霍大帅耳边，如此这般的耳语了一番。
霍大帅听了他的话，久久没有出声，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良久，他才重重吐出几个字：“就这么办吧！”
晚上的宴会就在军营的礼堂里举办，除了永军上下的士兵和将领，没有邀请任何外人参加。
晚宴开始，霍大帅带领一些高级将领坐在首席，底下的士兵分席而坐，偌大的礼堂里里外外坐满了人。军乐队奏着喜庆的祝寿曲，士兵们频频举杯向霍大帅祝寿，热闹的像是凯旋归来的庆功宴一般。
霍大帅却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如雕塑一般坐在那里，犀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连最角落里的也不放过。
袁司令顺着他的目光一一看去，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霍大帅的脸色越发阴沉，已经紫涨的可怕。
霍致远坐在霍大帅旁边，却浑若未觉，仍旧与同桌的将领推杯换盏，听着他们的奉承之言，禁不住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终于有人察觉到了霍大帅的不对劲，兀自闭了嘴巴，再不敢说话。好像会传染似的，一个接一个，一桌接一桌，整个礼堂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除了袁司令，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直的坐着，屏息静气的看着霍大帅。
霍致远见父亲似乎不高兴，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仗着父亲平日的娇惯，端起酒杯，起身说道：“父亲，今日这寿宴是儿子筹备的，时间仓促，难免粗糙。如果父亲不嫌弃儿子的一片心意，就喝了这杯酒，儿子祝父亲福寿安康，千秋万代！”
要是平日，霍大帅就算再不高兴，也会给他这个面子，喝了杯中酒。可今日，霍大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霍致远心里一紧，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只得一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笑道：“我干了，您随意。”
他话音未落，霍大帅一掌打飞了他手中的酒杯，撞在墙上，摔得粉碎。
霍致远一怔：“父亲，您这是……”
一队士兵突然冲进礼堂，来到霍大帅面前，一个领头的上前报告：“报告大帅，我们已经仔仔细细搜过了，搜剿的东西都在这里。
几个麻袋被士兵倒在了地上，哗啦啦滚落了满地的烟枪烟具。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个个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