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直接弄死吧?
沧术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心下一凛,“属下不敢!”
原主嫁进王府当夜,楚敬寒连新房都没进,再加上她那张丑脸,所以府里上到管家侍卫,下到厨娘丫鬟,个个都敢刻薄于她。
慕九歌冷哼,“她以下犯上,不仅伤我还污蔑我,这种不知尊卑的贱婢干脆赐一丈红弄死得了!”
沧术,“……”
不是说王妃心思纯良胆小怯弱,连只蚂蚁都不敢杀死,他怎么觉得传闻不可信?
王妃好像对如何弄死不听话的下人特别在行呢。
他在心里腹诽,嘴上却不敢怠慢,“王妃放心,属下正在查证此事,一经查实,必当严惩不怠!”
“这么明显的谎言还需要查吗?沧统领,你这办事效率未免太差。”慕九歌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往迎春脸上一抵,“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侍卫有染,不如跟我讲讲,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侍卫私通的,嗯?”
锋利的刀刃在迎春脸上荡来荡去,冰冷的温度沁入肌肤,迎春吓得面无血色,身体直哆嗦,“我、我……”
慕九歌欣赏着她惊惶失措的表情,笑眯眯地拿刀背拍了拍她的脸,“好好说,只要你说的话中有半句虚言,我保管叫你脸上开花。”
冷硬的刀峰刮过脸上细嫩的肌肤,迎春脸色一白,腿都软了,趴在她脚边,抖着嗓子求饶,“王妃饶命啊!奴婢、奴婢是受秦夫人的指使,是她让奴婢诬蔑王妃的!奴婢知错了,请王妃开恩,放奴婢一条生路!”
得到想要的答案,慕九歌一把将她甩开,侧目看向旁边的沧术,“我审完了,剩下的交给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透着让人折服的气势。
她跟王爷后院的那些女人,真的很不一样。
“是!”沧术低头领命,随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奉王爷之命来查此事的,为何要听她的?
“灵秀,咱们走。”
慕九歌刚走几步远,忽然身形一顿,“对了,告诉你们家王爷,若是找不到奸夫,我可以代劳,保证一天之内抓住让他戴绿帽子的侍卫。当然,我不会白帮忙,他得给我辛苦费。”
等处置完迎春,沧术回东苑复命时,便把慕九歌的话也一并转达。
当然,‘绿帽子’这三个字他自动省略了。
楚敬寒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她当真说一天就能捉住奸夫?”
秦婉儿的事,他并非一无所知,只不过他有他的用意,一直佯装不知罢了。
“是!”
“那便让她去抓。”
沧术神色一滞,迟疑道,“可是王妃说,她不会白白帮忙。”
楚敬寒冷嗤,“无妨,本王倒想看看,她如何能抓到人。”
沧术闻言,看向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担忧,“可是王爷,此事若是声张,对您的名声不好。”
侧妃与府里侍卫苟且,这种事传出去实在有损瑞王的威名。
楚敬寒面容冷沉,狭长的眸子里隐匿着晦暗深沉的冷光,“呵!本王如今在外头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曾经的他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却遭最信任的人暗算,体内被种了毒蛊,身体一日差过一日。
外头早就盛传他活不过二十,体弱肾虚不能人道,名声再坏一点,于他而言又有何妨?
他不在乎。
沧术见男人心意已决,沉声道,“属下立刻去通知王妃。”
西苑,偏厅。
慕九歌听完沧术的话,端起手边的茶盏悠哉悠哉地浅啜了一口,“哦?他真这么说?”
沧术回道,“是!王爷说,只要王妃能揪出此人,必定重赏。”
其实,楚敬寒同意让她去查,不过是想一探她的虚实。
慕九歌对他的目的心知肚明,她也是时候树立一下作为王妃的威信,看以后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想着,慕九歌把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你回去告诉他,明日我必定把人揪出来。”
“是!”
待沧术离开,守在一旁的灵秀担忧地开口,“小姐,这王府上上下下侍卫统共有近百名之多,您如何在一日之内查出与秦侧妃苟且之人?”
就算把侍卫带到面前一个个问话,也得费些功夫,更何况还要找到与秦婉儿私通之人?
灵秀想着,再次出声,“况且,秦侧妃被您教训的事早已传遍整个王府,奴婢看那外侍卫定然会有所防范。”
“我就怕他没有防范。”慕九歌眼珠一转,对她勾了勾手指头,“灵秀,你过来,我有事要交待你去办。”
灵秀赶紧俯身凑过去,“小姐,您要奴婢做什么?”
慕九歌在她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灵秀听完眼睛顿时睁到老大,“这、这可行吗?”
慕九歌见她一脸怀疑,摆摆手,“当然可行,你速速去办。”
在慕九歌出手教训过秦婉儿之后,灵秀对她便有种莫名的信任和依赖, “是,奴婢立即去办!”
第二天,清晨。
王府前院后院,所有丫鬟小厮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秦婉儿给楚敬寒戴绿帽子的事。
“你们听说了没有?王爷一直不碰秦侧妃,是因为她有那种病。听说啊,染了那个病会全身发痒,肌肤溃烂!”
“啊?这么惨!那种病真的没办法治吗?”
“很难医治,除非买一味叫神农草的草药服用。可是神农草一株便要三百两银子,只有京城最大的药铺才有。咱们这些下人,哪能买得起?”
“可怜了那个跟秦侧妃有染的侍卫,这下恐怕只有等死的份!”
“他连王爷的女人都敢觊觎,简直罪该万死!”
“别议论他人,咱们今天的活干不完,也要小命不保了!散了散了!”
他们离开后没多久,旁边的假山后头走出一个身穿侍卫服的男人,他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
他叫吴刚,就是跟秦婉儿私通的侍卫。
听完丫鬟小厮的议论,他忽然觉得浑身发痒,哪哪都不舒服。
难道他被秦婉儿传染上那种病了?
吴刚越想越不安,见四下无人,蹲下去把假山上的一块石头移开,从石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袱。
他提起沉甸甸的包袱,纵身跃过墙头,出了王府,然后快速前往京城最大的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