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希望王爷赐我一纸休书
其实,秦婉儿得病一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慕九歌捏造的。
而为了让对方相信这事,她昨晚还特意让灵秀在所有侍卫的晚膳当中多加了一味草药。
那种草药对身体并没有多大伤害,但是吃过之后,会全身发痒。
她料定跟秦婉儿有染的护卫一定会做贼心虚,心理作用下,那细微的痒会被放大,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得了那种病。
今日一早,慕九歌让灵秀在府里放出烟雾弹,制造谣言。
她心知晓,对方得知神农草一事,肯定会按捺不住。
果然吴刚悄悄拿出之前秦婉儿给的银两,去药铺买神农草。
此时,沧术望着冲进药铺的吴刚,心下不得不承认,王妃的法子实在妙得很。
不必费一兵一卒,便让他自投罗网。
吴刚买完神农草,才走出药铺,就被守株待兔的沧术拦下。
沧术面色冷沉,怒斥道,“吴刚,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背叛王爷,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吴刚看到沧术,心下大骇,不过很快又恢复镇定,“沧统领,您怎么在这里?”
沧术面无表情地冷哼,“自然是跟踪你来的。”
吴刚故意装傻,“沧统领白日不在王府当值,跟踪我做什么?”
沧术没有闲情跟他废话,手一抬,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把他拿下,“多说无益,有什么话你去王爷面前说吧!”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吴刚想挣扎,却被沧术一掌打得吐出一口鲜血,“带走!”
半个时辰后,瑞王府前厅。
吴刚被押过来,跪在地上。
沧术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又扫过一旁的慕九歌,将神农草和印有王府印记的银子呈上来,“王爷,这些便是吴刚与秦婉儿私通的铁证。”
楚敬寒淡淡扫过那些银子,凤眸冷挑,“吴刚,你可知罪?”
吴刚匍匐在地,替自己喊冤,“属下冤枉!王爷,属下忠心耿耿,怎会与秦侧妃私通?”
慕九歌见他死鸭五嘴硬,满眼嘲弄,“吴刚,你跟秦婉儿暗度陈仓,还搞出人命,这种事岂容你抵赖?”
他把秦婉儿搞大了肚子,却把屎盆子扣在原主身上,害了一条人命,这笔债,她要替原主讨回来!
“王妃,属下与秦侧妃素未谋面,您就算跟秦夫人有过节也不能把莫虚有的罪名强加在属下身上啊!”吴刚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秦婉儿,“王爷,属下家里有个重病的老母亲,今日去药铺是替母亲抓药,还请王爷明察!”
慕九歌忍不住冷嗤,“这么拙劣的谎言,你以为王爷会信你?”
楚敬寒冷眼看着这场闹剧,面上虽然未动声色,但是心底倒是对慕九歌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察觉到慕九歌的视线,淡淡开腔,“吴刚涉嫌做出让王府蒙羞之事,先把他关入地牢,听候处置。”
慕九歌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有点看不懂他的骚操作了,“王爷,吴刚给你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就这么翻篇了?哪怕你不杀他,也要废他根基以儆效尤吧?”
这世上哪有男人能容忍女人出轨?尤其楚敬寒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楚敬寒睨了她一眼,语气冷沉,“本王该怎么做,还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慕九歌听到这话,心底瞬间蹿起一股无名之火。
要不是事关她的名声,她才不会管这种事呢!
况且秦婉儿跟吴刚也联合起来往她头上泼脏水,她岂能轻易放过他们这对狗男女?
“王爷,要是这个奸夫今日没有受到严惩,日后府里侍卫人人效仿,您的头上岂不是要绿出一片西伯利亚大草原?”
“慕九歌!你……咳咳……咳咳咳……”楚敬寒被她气狠了,剧烈咳嗽起来。
“王爷!”沧术脸色一变,急急上前扶他,“王爷,属下扶您回房休息。”
楚敬寒没再管地上的人,在苍术的搀扶下,一边咳嗽一边往外头走。
慕九歌见楚敬寒离开,赶忙追出去,“王爷,昨天你说,如果我帮你找到与秦婉儿私通的侍卫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还算数吧?”
楚敬寒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苍白着俊脸看向她,“你想要何赏赐?”
“赏赐我不要,我只希望王爷能赐我一纸休书。”
楚敬寒眉峰顿时一拧,“你说……什么?”
慕九歌望进他的眸子深处,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要一纸休书,还请王爷成全。”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在问他讨要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要知道在云苍国,女子被休,娘家会将其视为奇耻大辱,拒不接受被休的女儿。
她没有瑞王府撑腰,走出去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上一脚,在王府哪怕是当个挂名王妃,至少她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现在她竟然主动开口要休书,难不成是疯了?
“慕九歌,当初死皮赖脸嫁进瑞王府的人是你,现在跟本王要休书的人也是你。你当瑞王府是什么地方?你说嫁就嫁,说走就走?”
皇上赐婚后,慕宗庭舍不得其他女儿冲喜,为了把小女儿塞进瑞王府,他故意让人散播谣言,说是慕九歌爱慕瑞王,主动要求嫁入瑞王府的。
想起这事,慕九歌心里也很怄气,“王爷大度,愿意跟别的男人共享齐人之乐,但是我这个人小肚鸡肠,我只能容忍一生一世一双人。咱们爱情观不合,倒不如好聚好散。”
对于府里女人都争得头破血流的王妃之位,她压根不稀罕,谁爱当谁当,她只想要自由。
她要走出王府后院,出去干一番大事业,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才不枉费自己重生这一回。
“好聚好散?”楚敬寒望着她狂妄的表情,彻底被她的话激怒了,“慕九歌,本王劝你死了这条心。既然嫁入瑞王府,你生是瑞王府的人,死也只能是瑞王府的死人!”
慕九歌见他不肯放自己走,眼神当场冷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慕九歌真是没见过这么不守信用的男人,“楚敬寒,你言而无信,活该被绿!”
“你……咳咳!咳咳咳!”楚敬寒被她的话一噎,脸都青了,咳得也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