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万民跪求公主认错
侍从为难的看着燕司琪:“禀公主,属下上前问过,但他们只说求见公主,也不说是何原因。”
“公主莫要理会他们。”
绿衣担忧的说道:“不管有什么事,自有皇上为您主持公道,您可千万别再去涉险了。”
燕司琪沉默的望着白玉杯盏上方的袅袅热气。
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不就状元县那点破事吗!
她指甲轻轻敲击着桌面,许发云搞出这些动静,究竟想干什么?
就为了让她道个歉,出口恶气?
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许发云所求只是道歉的话,只会引起她的厌恶,更惹得皇帝不满,那他窃国的梦想岂不破灭了吗。
“走,出去看看。”
她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向外面走去。
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她就去看看许发云究竟想搞什么幺蛾子。左右她身边有羽墨保护,府内侍卫数百名,还能伤到她不成?
绿衣阻拦未果,只好由着她出门,自己跑去给宫中报信了。
府内大开,燕司琪在侍卫的拥护下,出现众人面前。
众人错愕的看着前呼后拥的公主,原想着公主跋扈,必定生了张恶毒的嘴脸。可如今一看,却宛若谪仙,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们要见本公主,怎么不说话了。”
她扫过众人,扬声问道。
“公主强嫁金科状元,惹怒了文曲星,请公主给状元郎登门道歉,叩头认错!”
一个妇人喊道:“只有状元郎原谅了公主,文曲星才会息怒!”
同为女儿身,她畏惧公主的身份,却不会公主有什么怜悯之意。更何况,此时关乎她儿将来的运势。
若当真是惹怒了上天,不在庇护这些读书人,他们这些贫寒世家的人,岂不是再无出头之路!
“请公主给状元郎道歉!”
有一个带头的,后面就开始无法控制。
一群人从开始杂乱无章的叫喊,到后面整齐统一的高呼。
燕司琪站在府门正中央,身体微微发颤,也分不清楚是生气还是害怕,又或者两者都有。
她脸色有些发白,如果是现代,她还能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可她古代本就信封神佛,她根本无法说服这些人不去相信那些事情。
“公主。”
就在这时,许发云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仍旧是一身白袍,白玉冠发,衣衫飘飘的来到她面前,温和一笑:“公主怎么穿的这般单薄,虽已入春,但不可大意。”
两人四目相对,不像敌人,倒有点像许久未见的恋人般。
英雄救美?
燕司琪心里突然出现了这个词,利用民众施压,让她处于被动状态,然后他再出来解围,引起好感?
状元郎,好手段啊。
她暗暗冷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官方的微笑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多谢状元郎关心,本公主无妨。”
羽墨警惕的盯着他,以防他做出什么伤害公主的事。
然而许发云并没有继续上前的意思,而是看向跪在地上,有些发懵的众人说道:“诸位,莫要听信流言,我与公主之间只是闹了点矛盾而已。”
众人愣怔。
“状元郎,难道公主先前不是要强嫁于你?”
“是啊,状元郎莫怕,虽她是公主,却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的……”
“状元郎,不要再包庇公主了,就是因她刁蛮任性,上天才会降下惩罚的!”
正说着,皇宫方向来了顶白纱环绕的轿子,轿夫皆是穿白袍的小厮。
“国师?”
人群中,不知谁嘀咕了一句。
“国师出关了?”
一时间,众人惊呼:“见过国师,国师万安。”
轿子停下,燕训庭从里面走了出来,身着白衣白袍白玉冠,肤色虽白,感觉却有些病态。
眉宇间那股子脱尘的灵气,像是因养病久居深山未曾入世的美少年。
他施施然行至燕司琪身边,冲她微微一笑,低声安抚道:“琪琪别怕,哥哥来了。”
“哥哥……”
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燕司琪突如其来的泪意,哽咽了嗓音。
原书中,他发现许发云跟燕司琪命运纠葛的最终结果,燕司琪会惨死。为了帮燕司琪逆天改命,险些死在祭坛之上。
而后在国破后,他带领观星阁侍从赴死想救,却被许发云以燕司琪为要挟,逼着叩头称臣。
曾经面见皇帝,面对先皇,都不曾折腰的国师!
为了救愚蠢到作的国破家亡的燕司琪,在金銮殿前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受万民辱骂。
“本尊听闻状元县一事,特出关查看。却得知尔等在此迁怒公主,逼迫公主叩头赔罪?简直愚蠢至极!”
燕训庭听到这句低喃,身体微顿,却没说什么,转身护在燕司琪面前,望向仍然长跪不起的万民,脸上泛着冷意:“北燕先帝四子,唯有一女,封为朝瑰,意是我朝瑰宝!”
他扫过众人,声音隐隐发着寒意:“我朝瑰宝,岂容尔等这般羞辱!”
“国师息怒……”
众人胆战心惊的磕头认错,这才恍惚今日行径有些冒险。
然,还是有人壮着胆子说道:“可状元县一事,确实是公主蛮横,上天降的惩罚……”
国师身为皇子,身份尊贵,却自小跟在老国师身边修行。后继承国师之位,料事如神,凡有灾祸,必能缓和。
在北燕百姓心里,是个又敬又畏的存在。
既敬畏他的身份和能力,又觉得身为国师,必不会喊打喊杀,失了修行之人的善良。
“上天的惩罚?”
燕训庭冷哼一声,微扬起下颚:“尔等是觉得本尊这个国师,是摆设不成?上天预警,本座能不知晓?一群糊涂东西!”
“先皇后孕育朝瑰公主之前,北燕半年大旱,直至太医诊断出喜脉,天降大雨,结束了旱情。”
“先皇这才在老国师的指引下,将还在腹中的公主封为朝瑰。朝瑰出生后,北燕风调雨顺,国富民强。而别国旱灾水涝,有几年安生日子的?”
燕司琪愣愣的看着挡在面前的单薄背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