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作
“当时我们都已经将所有的嫌疑全部都锁定在韩道明身上了，因为当时我们所掌握的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他，只是……”
王皓说着说着，忽然陷入了沉思当中。
“只是，我们始终不明白他的杀人动机。”
“想要对韩道明进行定罪，我们就得弄明白他的杀人动机，可是当时的韩道明，并没有杀死何清的动机，这是其中一个疑点。”
“在成为韩道明的搭档以后，何清表现得非常好，虽然他只是一个刚入职半年的新人警察，但是并没有在韩道明面前露怯或者是丢脸，两个人搭档起来配合得很好，并且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所以按理来说韩道明并没有任何杀死何清的动机。”
“而那张染血圣母像的出现，不得不让我们再次思考韩道明是被冤枉的这种可能性。”
“从圣母像照片的出现，我们就可以知道，当时警局所接到的报案，并不是群众报案，而是别有用心的匿名报案。”
“那个报案的神秘人是谁？他当时就在现场吗？他为什么要躲藏在那间早已经没有人居住的废弃房屋里面，用一台台式电话报警？为什么他要将那张照片塞进电话里面？这是对我们警方一种暗示吗？”
“当时韩道明是警局的合作伙伴，又为警局提供了很多的帮助，所以本身就有很多人不相信他是杀人凶手，所以这张照片的出现，让警队内出现了另一种不同的声音，有人认为韩道明确实有可能是被诬陷的，那个报警并且留下照片的人，才是杀死何清的真正凶手。”
“那张染血圣母像，像是一种标志，又像是一种挑衅。”
“那当时队长你是站在哪一边的？”谢韵好奇地问。
“我更倾向于韩道明就是凶手。”王皓回答，“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韩道明，而从下毒的方式也可以看出凶手很了解何清，能对何清如此了解的人，可不多。何清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所以我很清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其杀死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只不过……当时我并不是队长，而大多数的声音，已经开始认同韩道明是被诬陷的这个说法了。”
说到这里，王皓深深地叹了口气。
“最终，经过一番讨论后，上面认为应该两条线同时调查，不再把目光只聚焦到韩道明一个人的身上。”
“那最终韩道明是如何因为证据不足释放的呢？”谢韵又问。
王皓想了想，然后回答：“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后，确定了何清的死亡时间，而韩道明在那段时间里，确实有着不在场证明，再加上在调查了韩道明那段时间的消费记录后，并没有发现他有购买氰化物的记录，所以最终逐渐排除了他的嫌疑，转到了调查那张圣母像照片上。”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韩道明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那张照片的调查也没有进展，案子就成为了悬案。”
“没想到，那张染血圣母像，竟然再次出现了。”王皓忽然话锋一转，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两次案件几乎一模一样，并且都出现了那张染色圣母像，证明这两次案件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而韩道明真的有可能是被诬陷的。”
谢韵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怀疑他呢。”
“如果我还在怀疑他的话，那我就不会同意像局长请示让他参与到案子当中了。”王皓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笑。
“那你刚才为什么用那种态度对待他？”谢韵感觉脑子彻底混乱了，不知道王皓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虽然我已经排除他的嫌疑，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彻底对他放松警惕了，我能够感觉到，他仍然有很多的秘密在瞒着我们。”
说着说着，他们两人就走到了局长办公室。
王皓给了谢韵一个眼神，示意谢韵不要乱说话，然后敲响了门。
得到回应后，王皓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皓，有什么事吗？”局长正一脸认真地批阅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问道。
“局长，昨天晚上，西郊派出所那边向我们移交了一起凶杀案件。”
“嗯，怎么了？”
“这起案件……有些特殊。”王皓犹豫着说。
“哦？”局长放下笔，抬起头看着他，“有多特殊？”
“这起案件，还是和韩道明有关，几乎和四年前何清的拿起案件一模一样，并且再度出现了那张染血的圣母像。”
王皓上前一步，将刚才在审讯室里面和韩道明的谈话内容全部托盘而出。
在听到韩道明想到和警方合作，一起调查真相后，局长沉默了。
“局长，韩道明身上的嫌疑毕竟很大，所以我觉得……”王皓见局长满脸凝重，以为局长这是要反对的意思，正准备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的时候，局长忽然打断了他。
“同意他的要求，让他参与进来吧。”
“什么？”王皓直接愣住了。
局长缓缓站起身，背对着他。
“韩道明这个人，我是很了解的，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他不可能两次都犯一模一样的错误，如果他真的想要犯罪的话，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将嫌疑锁定在他的身上。”
“可他毕竟是犯罪嫌疑人，让他参与进来，真的好吗？”局长如此干脆的同意，王皓反而开始犹豫了。
“你觉得他是凶手吗？”局长转过身看着他，然后问。
“这个……”王皓想了想，然后如实回答，“四年前，我对他是凶手这一点坚信不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确定了。”
“那就去吧。”局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其实，当年我不应该让何清和他搭档的……那个专家组的成立，会触碰到很多人的蛋糕，让很多人彻夜难眠，我应该早点想到这一点的。”
留下这么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后，局长就下达了逐客令。
离开局长办公室后，王皓还一直在思考着局长最后的那番话。
想着想着，他们就回到了审讯室。
而韩道明，此刻正靠着椅子，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王皓打开门走了进去。
韩道明缓缓睁开眼睛。
“我猜，上面同意我的要求了？”
“你怎么知道的？”王皓有些惊讶。
“眼神。”韩道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现在你的眼神，已经不像是一开始那样具有攻击性了。”
“你很聪明，上面同意你参与到案子当中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身上的嫌疑已经洗脱干净了，你仍然是犯罪嫌疑人，我的眼睛会死死盯着你的，只要你敢露出丝毫的破绽，那我一定会亲手将你送进监狱的！”
韩道明这种随意看穿他人内心的能力让他感觉很不爽，于是他瞪了韩道明一眼，然后半威胁地说道。
“放心吧，我比你更想抓到那个凶手！”
韩道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寒光闪烁。
“时隔四年，这是我自那件事情以来再度和警察合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韩道明一边说着，一边向王皓伸出了手。
王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伸出手和他紧紧地握在一起。
而一旁的谢韵，则是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们。
一个是破案率百分之九十，目前警队最优秀的王牌警察，一个是曾经著作等身，声名远扬的天才心理专家，当这两个在各自领域最优秀的人，能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确实是让人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