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赵老头的手段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等呕吐感稍微缓解了些，我开口询问。
可能是刚才喉咙过度用力的原因，此刻声音十分沙哑，听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头发，那个女人的头发。”赵老头盯着地上的一小撮头发说道，那是我最开始抠出来的一小截。
此刻地上的头发已经失去了活力，不再扭动，看起来就跟平常理发店里剪下来的一样，安静的躺在那里。
“女人？是昨晚那个一尸两命的女人？我也没跟她接触，她什么时候把头发塞进我嘴巴里的？”
我惊惧的盯着赵老头，脑子里全是疑问。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赵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尽量保持气息平稳，不要做多余的动作。”
赵老头的话声音不大，却让我十分心安，昨天在那灵堂公寓他已经救过我一次，刚才又救了我一次，他现在的话就如同牛顿发现的三大物理定律一样让我深信不疑。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眼巴巴等着老头救我。
赵老头离开外厅，走向内屋。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很是好奇，但是并不敢动。老头说了不要做多余的动作，我便强迫自己尽量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赵老头就回来了，地上摆着几样东西，一张空白的泛黄符纸，一脸盆清水，以及一个打火机。
我一看就知道他刚才翻箱倒柜就是在找这打火机，打火机的样式很老，估计还是我老叔当年留下来的。
我虽然想开口询问，但还是忍住了，只眼巴巴看着赵老头动作，生怕我这一问就停不下来，耽误了时间。
赵老头盘腿坐在地上，将符纸放在大腿上捋了捋，然后把右手食指伸进嘴巴里轻轻咬了下，手指肚子上立刻出现一个红点。
这是要画符！
看着老头指头肚子上的血液，我咽了口唾沫。
昨天被顾山河接走哭丧，我用针刺指头肚子，那种痛觉我太清楚了，但现在看赵老头一脸轻松的样子，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似乎咬的不是自己的指头。
借着手指上流出来的血迹，赵老头在符纸上画了起来，这次的符纸比我胸口收藏的那张复杂很多，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完成，而那张符纸基本上被画满了，没留多少空隙。
“等下你会剧烈头痛，但要忍着，很快就过去了。”
看我点了点头，赵老头拿起符纸向我眉心处贴来，但他想到了什么，又把符纸换了个角度，直接横着贴在我的脑瓜子上。
之前差点咳死，我的脑袋上沾满了汗珠，符纸贴上去异常牢固。
果然老头刚才说的一样，我立刻感觉到头上发生了变化，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颗铅球，头重脚轻的感觉让我梗着脖子才不至于趴下。
同时脑袋像是被锤子砸过一样，疼痛欲裂。
我咬牙切齿的坚持着，好在这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就十几秒的时间，我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赵老头对我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表现挺满意。
“来，趴在这盆子旁边，把脸伸进去，嘴巴浸入盆里，脑门尽量抬高不要让符纸浸水。然后一点点往肚子里吸水，保持放松尽量让喉咙处于打开状态，。”
这是要干什么，我现在肚子里有那一团东西，只感觉涨的厉害，哪还有空地方放水。
不过看赵老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也只好乖乖按照他说的做。
我动作怪异的趴在地上，嘴巴入水，额头抬高，像是一只正在饮水的狗。
“把眼睛闭上，我不喊停，你不要停！”
赵老头的语气明显加重，于是我把眼睛闭上，慢慢打开喉头开始喝水。
从一接触这盆水，我就知道，水里掺杂了酒，只是酒精浓度不高，并不会让我感觉呛口。
刚开始，只觉得盆子里的水慢慢流进我的肚子里，可是不一会儿我就觉得喉咙似乎被撑大了些，我明明自己在往肚子里吸水，可是却感觉像是在往外吐着什么。
这种肌肉的感觉和意识的感知产生矛盾，很是奇怪。
“闭眼！”
我刚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赵老头一声低喝阻止了。
算求，就按这老头说的来吧，我闭紧眼睛，继续趴在那喝水。一片黑暗中，只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在我肚子快要涨破的时候，一只手抓着我的后脖领子，向后一带，我离开了水盆。
我知道结束了，立马睁开眼睛，看向水盆。
“我滴乖乖！”
只见水盆里的水已经低下去一半，应该都进了我的肚子。
而剩下的一半水里，此刻黑乎乎一片，一堆头发几乎占满了水下的空间，头发在水里钻来钻去，像是一条八爪鱼的触手在胡乱游动。
“哗……”
我连忙把手指伸进嘴巴扣了起来，一阵水声，我把肚子里水都吐了出来，但是一根头发丝也没看见。
“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会这恶毒的手段。”
赵老头皱眉盯着水盆里的头发，表情异常严肃。
听赵老头这么一说，很明显是我着了道，我仔细回想起来。
夜里在别墅中，我相当于身处密室，应该不是那个时候被人暗算，那么只可能是在灵堂中了。
“那杯酒！”
“那杯酒！”
我和赵老头异口同声开口说道。
我又把当时的情况细想了一遍，同时向赵老头描述着，尽量不漏过一个细节。
等我说完，赵老头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儿，问道：“你说在你喝酒之前，顾山河身边那个怪老头曾把手伸进棺材里？”
我用力点了点头，虽然只有几秒钟时间，之后顾山河便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我自信看的真切，那怪老头肯定把手伸进了棺材里！
“那就对了，那怪老头肯定是从棺材里的女人头上弄下来一截头发放到了你喝酒的酒杯里，你不是说酒杯是黑色的，再加上当时灵堂光线不是很充足，你肯定看不起酒里的东西。”
赵老头推测道。
我想了想，也认可了他的推断。
“可是那酒杯就巴掌大，怎么可能装的下这一盆子头发？”我指着水盆说。
这水盆里的头发别说装在酒杯里了，估计装满整瓶酒都戳戳有余。
“哼哼，这东西在人体里会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