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顾相出手
离见灵风手段如此娴熟便也不说话了，主动端着灵风给清洗顾行歌的伤口换下的血水盆去倒水，走到门口却是哑然出声“相爷，夫人，你们怎么......”
顾相点点头，询问“公子伤势如何？”
顾夫人看到那血糊糊的盆就捂嘴惊叫“这么多血，歌儿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顾夫人的声音引的顾行歌侧目，正好灵风也包扎好了，顾行歌便站起来，迎接顾夫人“父亲，母亲，这么晚了，你们怎的过来了？”
“方才红菱说你抱着个人进了屋子，又请了府医，你母亲以为是你受伤了，便硬是要过来。”
顾相一边解释，一边打量了顾行歌一番，才道：“伤口没大碍吧？”
“让父亲和母亲担心了，孩儿只是外伤，并无大碍。”顾行歌微微抱拳，灵风收拾了桌子上的药箱，顾行歌才道：“父亲母亲，请坐！”
“那是什么人，怎么还会被你抱着进来？”顾夫人凝眉问话，她听说顾行歌抱着人进了自己屋子，深知自己的儿子洁癖的毛病，还以为是自家这个只知道查案的少卿儿子终于开窍了，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却见是个男的，就不免有些失望了。
都云知子莫若母，相同的，做儿子的自然也是很了解自己的母亲的，顾行歌毕竟是顾夫人的儿子，看母亲那略带失望，又因为床上之人受伤的事实而心生担忧的，一时无语至极。
顾相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自己的侄儿他当然能认得出啦，有点惊讶，却没有立即点名秦朗的身份，而是对顾夫人道：“行歌既然无碍，夫人你便先行歇息吧，我与行歌说会儿话便来。”
“天色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说？”顾夫人略有嗔怨，倒也没有真的妨碍丈夫和儿子说话，起身在丫鬟的陪伴下回了房间。
顾夫人一走，顾相立即表情严肃起来“朗儿在来京的路上被人追杀了？”
秦夫人的信是下午时分到的，秦朗却这么快就到了，这让顾相有些惊讶，再联系顾行歌和秦朗的伤，不难猜出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行歌点点头“听他说，是有人从秦州一路追杀过来的，出了秦州后为了摆脱追杀，走了山路，才安生一会儿，没想到在上京城外遇到一批实力不菲的杀手，一时不敌，逼得秦朗拔了龙啸对敌，这才导致他真气耗损过度，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顾相看着床上还昏迷着的秦朗，目露赞赏“你姑父不愿意这小子卷入官场是非中，自幼就放养他，这小子倒也争气，小小年纪便能使动龙啸，前途不可限量啊！”
顾相如今虽然身居文职，可他当年却是名满京城的文武双状元，龙啸的地位他可能比秦朗这个龙啸的主人更加清楚。
顾行歌也是点头“表弟的武功修为的确令人惊讶，如若不是此事，他今年可能就有机会参加武林大会了。”
说这话的时候，顾行歌就好像在夸自己家孩子一般，略微骄傲的语气倒是让顾相多看了他一眼。
“顺风顺水长大的混小子，总得历经一些风浪才行。”顾相知道秦朗只是中真气耗损过度后就没有太担心了，听到顾行歌的话，还安慰了自己儿子一句。
顾行歌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父亲的话，随即却直奔主题“父亲，陷害姑父的这喘官银迟到一个月，我们在上京都提前得到消息了，姑父却丝毫 不知，甚至那传飘到他的封地他才知道，不出一个时辰，监察御史韦仕宽就直接去抓人了，这事情委实太蹊跷了，姑父实在是冤的慌，我们得想想办法，救救姑父。”
“你姑父当然是要救的，但是怎么救，得讲究策略。”顾相摸着胡子道：“今日下午，你姑父进京的时候，同时还有几个朝中官员也都被陛下召进宫里狠狠训斥了一番，说的还是官银的事情。”
顾相一直是一个睿智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位居百官之首了，慎重的叮嘱道：“你我切不可表现的太主动，我猜测，大概明日早朝结束后，此案交给大理寺的圣旨就会下来了，届时，你直接将你姑父从刑部大牢提到大理寺，在自己的地方，就算他失去自由，至少安全是有保障的。”
顾行歌 闻言，脸色有点奇怪，旁边站着的杨靖也是神情古怪，顾相狐疑的问他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怎的都是这般奇怪神情？”
顾行歌摇头，含笑道：“没怎么，父亲您继续说，孩儿听着呢。”
杨靖也是配合的摇头，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顾相只当是几个孩子闹着玩儿，便也不刨根问底，摇头道：“你性子素来沉稳，为父也没什么要特意叮嘱的，照顾好秦朗，安排灵风这这位少年去休息吧，带客人来也不知道跟为府介绍一下，你这办案的能力越来越强，人情世故是来越来令人担忧了。”
才说顾行歌素来成熟稳住，不用自己担心，这会儿就又吐槽了一句，杨靖和灵风在一边偷着乐，顾行歌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倒是什么都没说。
送顾相离开后，杨靖就笑着打趣道：“顾少卿你和顾相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连说的话都一样，你和顾相都这么说，是不是秦叔叔的案子基本上就确定能落在大理寺了？”
顾行歌点点头“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的，秦朗这边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们先跟着顾离去休息吧，明日我和父亲下朝以后，我们一起去最开始传出官银迟到的那些地方”查访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好啊，顾少卿你心里有数就太好了，秦朗这一路赶来跟疯了似的，他肯定很担心秦叔叔，如果给他找点事情做，就不会瞎着急了！”
杨靖惊喜的说道，完了对灵风道；“那我们也去休息吧，顾少卿为了接应我们，肯定也累坏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耽误他休息了。”
灵风看着秦朗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太放心他，但是自己客居相府，又不能固执己见坏了作为客人的规矩让秦朗在相府难做人，思虑再三，连忙点头“好的，那少爷这边就先劳烦顾少卿安排了，如果有意外，一定要告知奴婢一声。”
“放心吧，秦朗在相府，跟在自己骄傲没什么区别，他在这府上比我这正牌的少爷都吃得开，会有人妥善安置他的。”
顾行歌安抚了灵风一句，招呼着顾离给杨靖和灵风安排客房，自己就在秦朗床前的椅子上坐着，看着床上起伏的那一团，心思莫测。
几个人这一天都是心神具疲，到了相府这么一个暂时有安全保障的地方，安眠一夜，醒来的时候，三个人都精神抖擞。
不过谁也没想到三个人中间，醒来最早的，反倒是秦朗这个受伤昏迷的人，灵风还算可以，杨靖整个人都睡过头了，人家相府的下人不好意思叫醒他，还是被灵风给拍门叫醒来的。
三个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顾行歌的院子里的石桌旁，一边用早膳，一边等顾行歌父子下朝，带最新的消息来。
“你昨日不是昏迷了吗，怎么我看你今日起色帮我还好啊？”杨靖看着秦朗起来后一句话都不提昨晚受伤的事情，可是龙啸却一直被他放在手边，被人连碰都不让碰一下。
杨靖撇着嘴很是严肃的看着秦朗“我记得你上次被龙啸折腾的差点废了一条胳膊，昏迷了三天才醒来，这次竟然不到一晚上就行了，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一下？”
“你随意，我没意见。”秦朗似乎食欲不太好，只随手拿了几块点心塞进嘴里就不再动了。
灵风想了想，对秦朗道：“少爷不必担心，顾相和顾少卿都说老爷的案子很有可能会落到大理寺，到时候，顾少卿可以利用身份之便保住老爷性命，我们就有机会为老爷伸冤了。”
“仅仅如此，还是不够的。”秦朗摇头道：“舅舅和表哥能想到的事情，陷害我爹的人也一定能想到，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此事握在自己手里的，我们必须自己找到能反驳他们的证据，否则，仅仅是表哥跟我爹的这一层关系，他们就完全有理由让皇帝换人或者是将我爹的案子转移到他们希望的地方去。”
“朝廷里能查案的除了大理寺就是刑部了，总不会让京兆伊查这么重要的案子吧？”
杨靖对秦朗的话不无赞同，不过他比秦朗还是要乐观一些的，至少他相信有顾相在，对方就算想陷害秦克己，也不会轻易得手的。
秦朗没有符合秦朗的话，直接对灵风道：“昨日我昏迷的时候，舅舅脸色怎么样，看着对此次的事情是什么态度？”
“顾相当然很关心秦叔叔的事情啊，不过人家毕竟是相爷，不会向我们一样乱了阵脚的。”杨靖提起顾相，满是崇拜的道：“顾相只是听顾少卿说了几句，就断定陛下今日下朝后就会下旨给大理寺接手此案，看他那样子，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