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骨肉分离
“她不止一次背叛我，就算我这一次原谅了，又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我不想这样，只有杀死她，她才会永远为我所有，我把她肢解成一块块的，骨头和器官做成用品和摆设，让她活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中！”
屠亮哑着嗓子，说到最后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中溢出来，连着脸部肌肉，他的嘴抽搐成一个苦涩的幅度。
“混蛋，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就跟杀猪一样把她杀死了！”
站立在旁的警员红着眼睛，一手提溜着屠亮的领子质问，警员的面容很青涩，一看就是刚入行的新手，第一次见这种事内心层面无法接受，不过看多了就好了。
“你以为我想杀死她么，我多想和她永远在一起，是她先不要我的，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像块破烂抹布一样被丢弃，我对她还不够好么！是她逼我的，我只有杀了她，她才不会忘记回家的路，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屠亮甩开警员的手，他的瞳孔里血管系数扩张，白眼珠里能隐约看到一些爆裂的点，红点撒开后眼球慢慢变为黄蜡色。
“愚蠢，她不过是没那么爱你，就算你杀了她也无法使她多爱你分毫！”
樊尚手插着裤兜从床上站起身，鼻孔里哼出来一声冷笑。
这句话无疑是压死屠亮最后的稻草，激得他猛然站起来，抄起凳子就往樊尚的头砸过去，夏夜来不及阻止，幸好虞温手疾眼快，推开了樊尚，自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血顺着虞温的额角留下来，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屠亮仍旧不肯罢手，暴怒的想砸第二下，可这时候夏夜以经把他按住了，两名警员顺势掏出手铐，把屠亮的手背过去拷起来，以免再生事端。
“你没事吧！快坐下，我给你看看伤口！”
樊尚失神了几秒，等反应过来以后虞温已经受伤了。
“嘶，疼！”
虞温退后几步，樊尚扒开他的头发查看伤口的走势，但触碰刺激了神经，使得感觉上更加刺痛。
“蠢货，不知道躲么！自己上去挨一下！”
樊尚喘着粗气，手上的动作因为虞温的吃痛温柔了几分。
“混蛋，还敢袭击我们警队的特约心理辅导。”
夏夜狠狠的踹了屠亮一脚，之后就被两名警员拦住了。
护工老欧闻声带着医务护工赶过来，好在屠亮凳子落下来的时候虞温用手挡了一下，头虽然破了，但只伤到皮肉没有大碍，樊尚给紧急做了包扎，审问也即将进行到尾声。
“尸体在哪里？”
夏夜摁着屠亮的肩膀，手慢慢使劲儿，地上的人因为吃痛表情变得扭曲。
“在，在我的别墅里。”
屠亮眯着眼睛，终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菲。
藏尸地点已经浮出水面，接下来夏夜将带着屠亮去现场指认，虞温提议一起，他想把App里的游戏玩到最后，让人吃惊的是樊尚居然也要同行，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出了疗养院的大门，樊尚拉着虞温钻进自己的车，念着挡凳的恩情，一路上樊尚时不时虚寒问暖。
跟着警车穿过市区，蹒跚过几条街道，窗外的风景慢慢从高楼变成郊野，屠亮的别墅就买在这地方，房子不大，有两层，外带一个不大的院子。
进了门房间的布局很奇怪，没有卖沙发，客厅的中央就一张地毯，大家跟着屠亮上楼，在楼梯间就听见了二楼的歌声，男歌手嗓音低沉沧桑，入耳全是世俗感。
“臂弯做衣架，摇晃在庭前，腰杆做长椅，你轻靠、或躺下看书，耳朵做一串项链，被你锁进铁盒子，眉目流转做扇窗，骨头在晒干后，还能生火，背脊做张床，偷听你呓语，发丝做门帘，折叠成、深秋的阴影，双脚支起一面镜，清早时你好梳妆，手指耐看做陈设，掌心纹精致得，不需要打磨 ……”
伴随着轻柔的歌，二楼的走廊里尽然全是歌词里的陈设，墙壁上挂着臂弯做成的衣架，房门口摆放的长椅由腰杆拼接，耳朵做成了项链和眉毛一同悬挂在尽头的窗前，打开储藏室的门，一堆散碎的骨头堆放在墙角。
储藏室里安置着一张床，上面摆放着人的脊背骨，帘子是头发做的，黑色，风吹过飘扬在空中，两条腿各自被切割出一个口子，安置上镜面，手指做的陈设显眼的摆放在床头。
“呕……太残忍了，呕……”
一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干呕起来，空气里全是腥味和酸臭味。
“先出去透口气吧！骨头在这里，肉呢？”
夏夜丝毫没有不适，押着屠亮，他仔细的扫视了一圈房间，却并未发现尸体的皮肉。
“肉被放在另外的房间。”
图屠亮指了指对面的客房，因为拉上了窗帘的缘故，储藏室里昏暗不堪。
顺着他指的位置，夏夜踹开了对面的房门，一入内腐烂的味道更加明显，夹杂着血淋淋的气息，夏夜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对面的房间门后安置了一口大缸，揭开木板，就能看到破碎的皮肉和头颅，头颅上很多器官被摘掉了，深深浅浅的伤痕触目惊心。
“都在这里了，肉和骨头都在。”
屠亮的声音小得可怜，像是犯错的孩子，在面对母亲时的呜咽。
“滴滴......”
虞温背着大家掏出手机，屏幕闪过一串乱码，紧接着APP里出现了新的动态。
【支线游戏结束】
您现在有两个选择，继续跟进请按1，您会全方面了解凶手屠亮一步步走上歧途的原因。结束本次试玩请按2，退出系统，相对于您会因为完成任务得到应有的报酬。
“结果已经促成，再纠葛无用，结束试玩！”
虞温思索了一会，毫无疑问确认结束，紧跟着他的操作，APP抛出了总结页面。
玩家姓名：虞温
等级：初级【鄙视你个小菜鸟】
技能：由于您未完成主线任务，致目标死亡，暂时无法解锁记忆重置卡，但支线任务出色完成，得到目标任务死亡提前通知票一张，可以在您下次接受任务时使用。
成就：半颗星芒（累积五颗，可解锁一件困扰玩家多年的事件，譬如您的父亲当年为何入狱？）
游戏进度：100%
被害人揭晓：苏溪
死因：杀猪刀穿喉
杀人动机：情杀
抛尸地点：花圃郊野别墅
凶器：屠刀+牲口手术刀
犯人：屠亮
游戏提醒：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本次试玩结束！！！
手机屏幕似乎能自动感应人默读的时间，等虞温看完最后一行字，APP瞬间就关闭了，显示屏又是一串乱码，接着就是系统自动关机。
“呕……”
还没等虞温走进屋里，樊尚就捂着嘴跑出来干呕。
“肉都快剁碎了，咳咳，呕……”
樊尚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冲击下，整个人蹲下来一个劲的吐，却除了唾液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屋子里屠亮把全部杀人现场指证了一遍，对于罪行他没有辩解，一直到被警车带走，他都拒绝警员致电家属，至于什么原因，他不肯说。
“我先回局里去了，你顺路跟我去医院检查下吧！”夏夜拉了拉虞温的袖子道。
“不用了，没有大碍。”
虞温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先走。
当警车的汽笛渐行渐远，樊尚吹了一声口哨，颇有些玩味的打开车门道：“走了，我送你回家。”
“送我回疗养院吧，我的车还在那！”
虞温并不接茬，冷峻的表情持续到底，但关于APP里星芒后面的提示，他久久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