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阳魔界（5）

“有多糟？”丽雅问。她开始有点担心了。

“情况很糟。”苏珊说，“太可怕了、”她领着他们穿过五颜六色的帐篷和天篷下山。鉴于苏珊的恐慌行为和丽雅市长的权威，所有路人都主动让路。他们中有些人好奇地大叫，但丽雅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微笑，继续说。苏珊的家不远。这是河畔的一所被杂草包围的独栋房子。房间不大，只有一个房间，基本上是用防水纸和生锈的铁钉做成的小木屋。看着小屋，阿什慢慢摇了摇头。苏珊的朋友们多年来一直试图说服她搬出这个地方，但和其他许多事情一样，苏珊对此非常固执，根本不肯搬家。

小屋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门关上了，窗帘拉上了，但缝隙里有一点光。苏珊敲了两下门，停了下来，然后又敲门。丽雅和阿什在她身后交换了目光。门后传来锁转动和门闩打开的声音。然后门开了，里面的灯光照亮了外面的影子。苏珊冲进小屋，丽雅和阿什跟着。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两人同时跳了起来他们转过身来，看到警长艾莉锁上门并用螺栓锁上。他向丽雅和苏珊点点头，扬起眉毛，看着阿什，把他和躺在地板上的尸体作了比较。一条毯子盖住了上身，头部被血染红，地上有一滩血迹。苏珊筋疲力尽，瘫倒在椅子上，丽雅蹲在尸体旁边。阿什趁机往里面看。他很长时间没去看望苏珊，但房子里的家具一点也没变。这地方还是一团糟。靠墙角的床乱七八糟，一边是一个破衣柜。在衣橱的大镜子上有很多照片，还有很多唇膏写的东西，苏珊写信提醒自己。房子里有三把形状各异的椅子，里面装满了衣服和垃圾。木地板上堆满了快餐盒。墙上贴满了许多从未放映过的电影或专辑的旧海报。这个地方基本上是一个垃圾场，但它是一个家庭温暖的垃圾场。大多数游客都觉得很舒服，阿什每次来都想回家。

最后，由于没有理由拖延，阿什转身看了看尸体。丽雅拉开毯子，露出尸体的头部。头骨骨折变形，这似乎是反复击打造成的。他的头发沾满了血和脑浆，半张脸都是血。尽管如此，阿什还是立刻认出了对方。卢卡斯，一个自称被天使迈克尔附身的人。

苏珊不停地在椅子上摇动，紧紧地抱住自己，以免不自觉地发抖，而且非常小心，不让眼睛朝身体移动。丽雅抬起头来，表情很平静地看着警长。

“有目击者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吗？”

“半小时前，苏珊回家时，”艾莉低声说，“她发现他躺在那里。她刚刚去世，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是抢劫。他的钱包还在，钞票和信用卡都完好无损。”

“你的意思是这是故意谋杀？”丽雅站起来，直视着警长，看上去十分震惊。“阴阳魔界已经几个世纪没有谋杀了，受这个小镇的性质限制，这种事情在这里是不会发生的！”

阿什说：“如果是自杀，死也太痛苦了。”丽雅瞪着他。

“我去叫米兰医生来。”警长很快说，“他应该很快就到了。但他没什么事可做，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设备进行专业的尸检。要进行尸检，你必须离开这个城市。”

“不，“丽雅马上说，“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阴阳魔界很快就会涌入大量不速之客。我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从死者身上提取信息还有其他方法。我们应该走那条路。”

每个人都沉默了，每个人都盯着地上的尸体。

“谁疯到可以杀死一个天使？”阿什问。

“一个好问题。”艾莉说。“迈克尔总是吓着我。”

“所以凶手绝对不是普通人，”丽雅说，“能做这种事的人一定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接近卢卡斯。它如此强大，以至于连上帝的杀手都不是对手。”

苏珊突然发抖，“现在凶手正走在阴阳魔界里，也许已经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我们必须警告大家。”

艾莉说，“如果消息泄露得太快，就会引起恐慌的。”

“警长治说得对，”丽雅说，“我们应该尽力封锁消息。如果阴阳魔界的性质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化，我们必须找出这种变化的根本原因，并确认今天还有什么可能发生。”

“卢卡斯死而复生。“苏珊低声说，也许他会复活。”

“这是可能的。”艾莉说，“但可能性不大。在这个城镇的历史上，有过好几次从死人中复活的案例，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复活过两次。除非你知道更多，阿什。”

阿什摇摇头，“我死了，并不意味着我是这方面的专家。我部比你更好。但有一个问题还没有被提出。卢卡斯为什么死在这里。”

“他一定是被邀请来的。”警长慢慢地说，“那些知道苏珊不在家的人，这意味着另一方必须是卢卡斯信任的人。”

“你是说他知道凶手。”阿什问。

丽雅耸耸肩。艾莉深情地看着苏珊，“卢卡斯对你熟悉吗，苏珊？”

“我不是很熟悉。在他死之前，我和他有一点友谊。但被迈克尔附身后，他就变得非常冷漠，我根本不想和他呆在同一个房间里。没人愿意。”

“换个角度想，”阿什说，“事实上，嫌疑犯很多。迈克尔说，他下来是为了惩罚不洁的人，而阴阳魔界里也不乏这样的人。看来其中一个应该杀了迈克尔。”

公共汽车哈特留在了岔路口，然后就开走了，消失在一堆废气中。这时，太阳已经西移，午餐时间已经过去了。哈特满怀期待地环顾四周，寻找文明的迹象，例如一家提供热菜和冷饮的小餐馆，但什么也看不见。连路标都没有，只有两个十字路口通向无尽的地平线。而且，这两条路都被灰尘覆盖，看起来都是无法进入的。哈特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去追赶公共汽车并阻止它，但他没有。他的决心和爷爷的地图会把他引向这一点，他在这一点上决不能放弃。他不会被荒芜的土地上的小事打败，也不会因为早饭后没吃一点东西，没喝一滴水，肚子开始咕咕叫而退缩。哈特的嘴唇是一条直线。他不在乎饥饿和疲劳。他花了四天时间才来到这里，这个时候他决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