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定亲
褚明泰白了他一眼,将自己手臂的伤露给他看,然后喝了口茶。“这亲事我已经认定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心中对此事是十拿九稳的,褚家在淮安县算是排的上名的大家,前来求娶一个村长的孙女已经是委身了,若是村长不同意的话,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褚明泰再怎么说还是商贾出身,心中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例如此事。今日谢庭泞救了他的性命,这份恩情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再加上谢庭泞胆识过人,又合他意,何不收了做儿媳妇呢?这再怎么算都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褚启天心中不太乐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见这并不在自己家中,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然后坐在一旁耷拉着脸。
片刻后,张村长从内屋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红纸,一只毛笔。
“村长这是同意了?”
褚明泰激动地站了起来,又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清空,好让那红纸放在桌子上。
“大公子也来了?”
张村长见旁边坐着一温润如玉的褚启天,心中暗叹谢庭泞嫁给他也不算委屈,然后将红纸平整地铺在桌子上。
“村长好。”
褚启天对着张村长拱了拱手,语气温和,看不出任何的不如意。
褚明泰笑了笑说:
“你以后就该改口叫爷爷了。”
褚启天和张村长闻言,只是笑了笑不说话,后者开始提笔在红纸上写东西。
东辰元年,癸未月癸丑日,淮安县褚府,褚明泰之子褚启天,棠梨村张明峰养女谢庭泞喜结连理……
这便是古时候人们只见的订亲文书了。
张明峰收笔后,褚明泰和张村长向上面各按了手印,这份文书就算生效了。
“亲家老爷!”
褚明泰十分高兴,已经开始喊了起来,还不忘向自己的儿子瞪了一眼。
后者立即明了,连忙拱了拱手。
“爷爷。”
“不急于这一时,庭泞还要在我这儿养几年嘞。”
“既然事情已定,七日后我派启天来下聘了,我们定三媒六聘,绝不怠慢了庭泞。”
正屋里的人们谈论地热火朝天,甚至都要谈论到以后谢庭泞和褚启天大婚的场地要不要重新置办宅子,而谢庭泞躺在床上虚弱不堪,又噩梦连连。
“啊不要……不要……呜呜呜……不要……”
梦境之中。
谢庭泞看见了自己前世的亲生父母,虽然看不清面容,可血脉亲情是说不清楚的,她只觉得那就是她的父母。
可是她的父母方才见了她,便又要摆手向远方走去。
谢庭泞平日虽大大咧咧,笑脸不断,可谁不渴望有父母疼爱,谁不愿有亲人相陪?
每到夜幕降临,谢庭泞总会忍不住想想,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抛弃她……
次日清晨,谢庭泞是哭醒的。
“呜呜呜……”
谢庭泞眼角留下两行清泪,眼睛缓缓睁开,看见熟悉的环境后,昨日的回忆开始涌现在脑海中。
“我的手!”
谢庭泞只记得在昏迷前手臂处传来了剧痛,然后还有一群人压了过来,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想到此,谢庭泞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随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臂。
“嘶~”
方才动作太猛,将左手有些扯到了,此时左手上臂被绑上了干净的纱布,纱布里面摸手感像是竹块?
“系统系统,快出来!”
【宿主有什么事吗?哇,宿主你这是怎么了,真惨!】
谢庭泞一脸黑线。
“我叫你出来不是来说风凉话的!”
【好吧,宿主是想接任务吗?你这副样子我看看有什么任务适合你的……】
说着,只见系统就开始滑动页面,似乎是在寻找任务。
“你有点脑子好吗!我这副样子还接什么任务啊!”
【哦,宿主既然不接任务,那叫我出来想干嘛?】
“我问你,我昨晚被抬回来后发生了什么?”
【宿主你是昏迷了脑子坏了吧?你晕了我也就没了意识啊!】
“好吧……那你滚吧。”
谢庭泞忘了有这茬了,难不成真是晕糊涂了?
回过头来,谢庭泞这才觉得自己头疼得快要爆炸,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
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茶壶,谢庭泞甩了甩脑袋,一只手撑着站了起来,又踉跄着走到桌子边上。
“咕噜咕噜……”
连喝了两大碗水,谢庭泞才觉得好受不少。
“嗯……我衣服怎么被换了!”
谢庭泞顿时瞪大了眼睛,脑子清醒了不少,连声量都大了些,难不成是昨天那群小厮?
谢庭泞想到此,瞬间不淡定了,这里可是古代啊!
虽说她是一个小孩子,可……若是被别人知道自己被一群男人扒了衣服,谁还敢娶她!
在院子侍弄草药的张村长听见动静端进来一碗白粥,上面撒了些白糖。
“庭泞醒了?快喝些白粥暖暖胃。”
“爷爷,我这衣服是怎么换的?”
谢庭泞顾不了其他,只想知道自己衣服怎么被换了,心中暗暗祈祷着不要是昨日那些小厮换的。
“是虎妞她娘给你换的,昨日你被他们背了回来,诶,小心你的手!”
见谢庭泞有些激动,张村长连忙喊道,又将谢庭泞赶回了床上半躺着。
“虎妞娘……”
谢庭泞闻言,终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群男人就好。
“是啊,你昨日可是发了高烧,好容易才退了下去,快喝些粥。”
方才不觉得,闻到粥香味谢庭泞这才觉着自己肚子有些饿了,只是左手无法动弹。
张村长坐在床边端起碗一口口喂着谢庭泞。
后者有些不自在。
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她都没有得到过亲人的疼爱,但张村长是对他最好的,再联系到昨夜做的梦……
想到此,谢庭泞不禁红了眼眶,稀粥里突然掉入两颗豆大的眼泪。
张村长见此有些乱了手脚,连忙用袖口给谢庭泞擦眼泪。
后者一只手抱住张村长腰身,小小的脑袋埋进张村长怀中,而后痛哭起来。
“庭泞不哭,不哭,现在没事了。是手疼了吗?”
张村长一边安慰,一边用手抚摸谢庭泞的后背。
好半晌后,谢庭泞才抽泣着坐直了身子,而后用袖口将眼睛狠狠地擦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