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是断袖吗
宫九卿走后，林沫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上，浑身冷得哆嗦，缩着身子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抱着自己取暖。可心头冷得如冰窖，无论如何也暖不了。
从今往后，她便真真正正的孑然一身了。
一声声呜咽从被子里传出来，从小到大，林沫第一次放纵自己哭。门口，折返回来的宫九卿默默叹了口气，上前连人带被抱进怀里。
林沫浑身一紧，呜咽声卡在嗓子眼，头顶，宫九卿连连叹气：“你说你，非要这么倔作甚，乖，别哭了。”
将林沫的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指腹仔细，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
“舍不得爷就直说。”
林沫浑身僵硬，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腹诽宫九卿到底在做什么？这么暧昧的态度，是闹哪样？
“宫九卿……”
宫九卿用手捂住她的嘴，不想听她再胡言乱语：“别说话，就这样让小爷抱一会儿，听话。”
前世今生，林沫都没跟那个男人如此亲密过，明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脸红。该死的，不能这样，她跟宫九卿……
就算……就算……也没可能。
而且现在她还是个男的。莫非宫九卿其实是个断袖？
“小王爷，你该不会……”
宫九卿眯着眼，眼底含笑道：“该不会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宫九卿白了她一眼，手指戳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小东西还没明白过来，他早就戳破她是个姑娘家了，还自以为他喜欢她，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宫九卿在想，要不要向她证明，他喜欢的是男是女？再一想，还是放弃了，不好现在就吓到她。
“爷喜欢女人。”
林沫梗了一下，瓮声瓮气道：“跟……跟我没关系。”
宫九卿嗤笑，看她还病着，不好继续逗弄，暂时放她一马，不过她别想再甩开他就是了：“休想忘恩负义，再敢提绝交的话，看爷怎么收拾你。”
说完也不给林沫开口的机会，以熬药为由，转身就走。
……
在宫九卿亲力亲为，的照看下，林沫没两天就痊愈了，期间衙门的人还来问过话，林沫把自己查验出来的结果如实禀报，衙门最终结论，张屠户是被外来的江湖中人杀死，可能是为了灭口，这个到和林沫的猜测不谋而合。
至于这凶手是谁，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林沫病好以后，又去给林老爹上了香，宫九卿问她：“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林沫幽幽道：“还能怎么样，继续当仵作，还有追查杀害我爹的凶手。”
宫九卿故作悠闲道：“正好，小爷近来闲来无事，查案的事，算我一个，诶！别急着拒绝，有爷在，可是会让你方便许多，别不相信。”
“我信。”
“只是……”
宫九卿摆手：“没有只是，小爷肯破例帮你，就偷着乐去吧，还有……”
林沫不耐烦地皱眉：“有完没完。”
宫九卿呲牙一笑：“好，我不说。”
出于无奈，林沫只能默认了宫九卿跟着她，为调查线索，林沫再次回到几乎被烧成废墟的家。
从灰烬中扒拉寻找。
最终还真被她给找到了，在林老头床前的位置，林沫扒拉出一块满布灰尘的令牌，只被烧损一角，其余还完好无损。林沫肯定，这东西不是她们家的，更不可能是老爹的。
摸索着令牌，林沫眸底深邃，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她嘛？
“这令牌似乎是大内所有。”
宫九卿看到后下意识说道，不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爹跟大内的人有关系？”
林沫冷声道：“没有，所以这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最后决定道：“我要去京城。”
“不是……”
宫九卿有点凌乱：“你要去京城？”
林沫点头：“嗯，不是你说，这个东西有可能是大内所有？大内高手，应该出自京城吧，所以我去京城查案，有什么不对？”
宫九卿刚要开口，就被林沫打断。
“用不着劝我，我注意已定，你若不愿回京，随便你。”
宫九卿咬牙切齿道：“谁说我不愿意回去了，就你？一个人上京城，怕是还没到京城，就被人给打劫了。”
即使到了京城，也是寸步难行，还想查案？倘若林老爹的死，当真是大内所为，没有他保驾护航，她能不能活着走到京城都难说。
“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林沫忽然正色，对宫九卿道：“宫九卿，谢谢你。”
宫九卿撇开下巴哼道：“知道就好。”
……
半月后，林沫和宫九卿顺利到达京城。宫九卿原本在一处巷子里有座宅邸，本想让林沫先住着，没想到俩人刚进京城没多久，就被“抓”个现行。
“小公子，王妃交代，让老奴请您回府。”
王妃可是下了死令，就是绑，也要把小公子给绑回去。
宫九卿脸色不虞，刚想拉着林沫逃跑，才发现前后的去路都被堵死了。
王府管家一本正经道：“小公子，王妃交代，今儿不把您带回去，老奴我也别想回去了，老奴这一把年纪，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宫九卿皱眉：“周叔，别为难我。”
他知道母妃非要他回去的原因，如何不抗拒？那什么段家小姐，他见过，根本对她没有感觉，何况如今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小公子，您也别为难老奴，老奴还想老了以后能在王府别院颐养天年呢，算我求你了，小祖宗，您就别再折腾了。”
周管家示意两边的人赶紧动手，先把人带回去再说。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宫九卿索性想了个昏招儿。
“回去也行，我跟你们走，别为难林沫。”转头又对林沫说道：“你先安心在这儿住着，回头我再来找你，银子也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林沫看闹剧似的看着他们，撇了眼宫九卿硬塞给她的荷包袋子，鼓鼓囊囊的，少说也有几百两银子，微微点头，转身进了别院大门，随手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