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现在就打折他的腿
门就这么……关上了。
宫九卿心底懊恼一声，这是对他有多不上心？他都要被人“绑”走了，她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小没良心的。
周管家这才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公子，那……咱们这就回吧？”
宫九卿没好气道：“走，走。”
……
回到顺王府，宫九卿便被顺王妃叫去训话：“还知道回来，是不是我这个当娘的操碎了心，你都不知道心疼啊？”
宫九卿叹气道：“只要您不三天两头的，让我去相看这家姑娘，那家姑娘，我也不会非走不可。”
自从他满十六岁之后，这种事情就屡见不鲜，他是实在不胜其扰，才不得不出京“辟祸”。这都几年了，她不累，他都累得慌。
顺王妃气得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你说说你，能不让人操心嘛？你大哥在你这个年纪，都有昌宁了，你侄子都六岁了！你呢？”
“母妃，您就别白费心思了，其实我……喜欢男人！”
顺王妃当场差点晕厥，还好一旁的心腹丫鬟及时搀扶住，顺王妃感觉自己胸口喘气都费劲许多：“你！你说什么？”
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宫九卿没办法，为了日后的自由，他只能暂时撒谎，没想到母妃的反应，远比他相像的要大。
“来人！周管家，把这个逆子给本妃压到佛堂好好反省，没有本妃的话，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不用，我自己走。”
宫九卿自以为潇洒，更是把顺王妃气的不轻，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没多久，顺王回府，顺王妃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唉声叹气地去找顺王“诉苦”。
“王爷……”
顺王与顺王妃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就连拌嘴吵架都是极少，顺王府至今都只有顺王妃一个当家主母，莫说侧妃，顺王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
一见顺王妃眼眶都红了，哀嘁嘁地来找自己，顺王就知道，定是宫九卿那个不着调的小混账惹的。
“婉蓉莫要生气，回头本王定好好收拾那个不争气的。”
顺王妃闺名董婉蓉，乃是当朝大学士的嫡女，幼承庭训，向来端庄贤淑，能让她气成这个样子的，也就只有家里那混世魔王有这个本事。
顺王妃哽咽两下才道：“王爷，九卿那孩子……他今天说，说他喜欢男人，这可怎么是好！”
顺王一听，勃然大怒，当下拍案而起：“混账！”
喜欢男人？
听听他说的是个什么话！倘若传扬出去，整个顺王府的脸都要丢尽了。
“那个逆子呢？本王现在就去打折他的腿！”
顺王妃一听反而担忧了，连忙劝道：“哎呀，王爷，这孩子有错，也该好好教导，不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这要是真让你打残废了，还不如让他娶个男媳妇进门呢！”
怕是到时候连男媳妇都没有了。
顺王瞪眼：“慈母多败儿，那混小子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都是因为知道你舍不得，哪里还会知道怕？还有……你那是什么话，什么男媳妇，真到了那天，还不如让打断他的腿，没得给顺王府丢人现眼！”
“这是什么话！再怎么样他也是我儿子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最多吓唬吓唬得了，王爷……您可不能……”
顺王摇头叹气。
这到底是让他管，还是不管？
……
另外一边，宫九卿在佛堂“跪了”整整三夜，第四日一早，就有小厮匆匆来报。
“小公子，小公子……”
宫九卿睡眼惺忪，一个鲤鱼打挺从蒲团上一跃而起，见是自己的小厮，才重新坐回去，吊儿郎当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厮元宝急道：“小公子，不好了，齐正齐公子，被关押大理寺了，听说……听说要择日问斩了！”
“什么？”
宫九卿瞠目：“什么时候的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快说！”
齐正是他从小到大唯一能玩到一起的发小，宫九卿这个混世魔王，其他世家子弟，不是被家里勒令不许跟他走太近，就是看不惯他，一直到现在，他真正结交到的朋友，也就齐正一个。
乍闻此时，宫九卿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
齐正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清楚不过，平日是贪玩了些，可人品不坏，怎么会犯下杀头重罪？
元宝喘了两口气道：“我听说，是有人告发因为齐公子奸污了柳御史家的三小姐，人证物证具在，已经上达天听，死罪难逃。”
宫九卿急不可耐。
“不行，我得出去，面见圣上。”
“可是……可是王妃让您在佛堂反省。”
宫九卿瞪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反省？人命关天，他不可能连唯一的朋友有难，都坐视不理。
“少废话，赶紧更衣。”
宫九卿刚踏出佛堂，门口的侍卫想拦，被他一脚一个踹倒在地：“去告诉母妃，小爷有要事要办，回头再来领罚，跪多久都行，现在……别想拦我。”
宫九卿跑到马厩，随手牵出一起枣红马，骑着马狂奔而去，直奔皇宫。
“皇上，小臣有要事请奏，望皇上恩准！”
片刻后，宫九卿扑通一声跪在了御书房中。
“皇爷爷，齐正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他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就死了，还请您三思！”
上位者头疼地按着自己的眉心，这个混世魔王一回来就给他出难题。
皇帝气急，指着宫九卿身边的空地，大声道：“就在你旁边，柳御史求了朕三天，脑袋都磕破了，只求朕给他女儿一个公道。谁不知道齐正和你素来交好，朕现在不想看见你。”
这些天因为齐正的事情，皇帝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
“世子爷，您还是快起来吧，地上凉。”周公公上前搀扶。
但宫九卿却还是执拗地跪在地上，将周公公的手一把甩开，眼中满是坚持。
见他这般，周公公怕宫九卿会惹龙颜大怒，忙小声提醒：“世子爷刚回京不知道，那晚齐小公爷被抓了个正着，又从柳三小姐房中找到绝笔信，信中清清楚楚写着她不堪受辱，这才自缢，所以您还是别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