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温室侯府的过往1
数十年风云济换,最终如何了结
“温羡清、温羡清”六十年前在这大梁京都可呼风唤雨的人物,莫说是大梁。就是整个天下,谁人不知啊。
温世子孙,少年英才,独领风骚。后投敌卖国,残害手足宗弟,温世灭门。
让人记忆犹心的是这奇门之术,阴兵鬼阵,借尸还魂,可与万军厮杀。
听到这个名字,韩程轩心中无比激动。可却不敢显露,没有人在京内比他更了解这个人。
七十年前,梁文帝晚期萧丛禾与温婉情之子温羡清同样是以科举文武双状元之举,被文帝常识。
“几十年来,除云麓侯之外,再无人有此才学了。”
梁文帝这赞许让当朝的群臣便意识到,陛下对这少年的看重。云麓侯东方喻对大梁的重要无人可比,什么是除其之外,再无有这才学。
这意味着,这后生比相国江眠,温世侯府,这位后生的外祖父温安阳。白衣战神白千景等都要才华出众。
少年十分骄傲,他感受着朝中上下的目光。仿佛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有羡慕,好一个少年得志,日后定是下一个云麓侯,有着一人之下之地位。
有嫉妒,朝局顺悉万变,毛头小子不知深浅。陛下只是一时新鲜。
可两个的反应,他最是在意。
那已年过六旬的云麓侯和温侯温安阳。
正在此时,一年迈老者道
“陛下谬赞,老臣愧不敢当,今日这孩子的才学远在当年我之上,日后对我大梁,他也定会建立不世之功勋。”
云麓侯虔诚的向梁文帝说,又转眼看了看温安阳说
“陛下,这安阳下朝后定要嘲讽我一番了。”
温安阳近年已是久病不治了,听闻温羡清金榜提名,心中也是万般高兴,他望着温羡清,虽不发一言,但那目光,慈祥又深重。
温世侯府在当晚举办了庆功宴,少年十分得意,亲族上下无不前来祝贺。夜光许许,月影斑驳,温府少有的灯火阑珊与热闹。
萧丛禾与温婉情对这个孩子自小并无太多约束,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一生平安顺遂。纵使温羡清才学出众,也无非是他的孩子。
孤雁飞去,二更时分,温羡清沐浴更衣。醒了醒这一身的酒气,走进了温侯温安阳的寝殿。此次陛下亲赐,最为其高兴的仍是温侯夫人玥柒燕。
娇小而又慈祥的妇人,岁月流经她的面颊,让故事变得沧桑。温侯一世待才傲物,可偏偏钟情一世。
他年少时,喜欢的画具过于昂贵,因当时温家不与朝臣结交,怪只怪温世一族不变的清高。
没有朝臣会理这种清高无实权的空壳子,但毕竟文帝亲封。所有人只能,敬而远之。
玥柒燕年少时仰慕温安阳,却害怕送他笔砚会让他感觉得是羞辱于他,便向卖文物的老板商议,降价于温安阳。告诉他只当与他有缘,低价卖给温安阳。由她每月过来一次,替他补足这差价。
后来,温安阳得知她的心意,对她的爱意倍加珍惜与心疼。
初雨江上,雾色朦胧。那日午后,天边映出沁人的彩虹。山清水秀,温安阳为玥柒燕作了一副锦秀山河图。
晚年,外祖母对孙儿倍加疼爱。小小的孩童,常常匍匐于祖母膝下。
冬去春来日日新,皇家学府科考,文武双状元。温家叭一的武状元,替温世门庭扬眉吐气,光宗耀祖。
“祖母,孙儿给您磕头,祖母大人寿比南山”
三年后
天下出现两件大事。陈国新君登基,陈国皇室苏林两世。
小皇帝苏践童,年仅十九岁,初出茅庐就推行官制改革。
同年,大梁一品上将军白千景与那知其名便让人闻风丧胆的云麓侯同时病逝。
苏践童发动战争,举兵攻打大梁。
而后,梁国九皇子野心勃勃与外敌联合谋权篡位。
梁文帝急火攻心,七窍流血而死。大梁大乱,梁文帝生前立七皇子为诸君,那狼子野心的九皇子发动了所有的力量追杀他这位七哥。
相国府,江无眠早知九皇子的阴谋。他本有十足把握扼杀此事,可天不遂人愿,如今之势他只能保住七皇子。
血腥的风吹过桥上,满天的荒野。这大街已横尸遍野。禁卫军何厌是九皇子的心腹,京都血尸成山,兵部尚书孙左扬虽已年过六旬,但遗书主护主,殉命于这宫墙之外。
困兽之势,无可逆转,只是一个奇迹的发生。
在远方战场的温羡清回京了。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天空之中,他仿佛与月同高。
如在落地般迅雷而下,一驽破云,直入敌军大营,击杀九皇子。
新帝登基,陈军连连败退,温羡清,武功盖世无人可敌。
民间传言,此人武功之高可挡万军。这也是第一位名议上的极阶强者。
又是一年春景,可早已物是人非。
温世侯府也再不复往日的高朋满座的热闹景色。温侯温安阳卧病数年,昔日同窗皆在一夕之间丧命。
他心如刀绞,望向那身侧的妇人,目光久久未动。温安阳虽已年迈,但脸上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的清俊,他们相望余生时日不多,但却依旧对对方不舍。
江无眠同当年的同窗,与他有青梅竹马之名的楚微离一同前来看望温安阳。东方喻等人之死,楚微离险些轻生,还好江无眠来得及时,阻止了这一切。
同他一同前来的,东方喻与楚微离之子东方遥,东方遥妻子廖宣晴
“吾命休矣,奈何不舍尘世,吾妻,为夫要先走一步”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这一去,又迎新。
桃花春愿景,风雪玲珑醉。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独江孤景花零落,谁人在身侧。
“阿馨”毕生至爱,山盟海誓,天下最痴情的诗句比不过少年的心意。
皇家赐婚,温侯温羡清与暮冬郡主韩姚馨成婚于梁誉帝三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苦短,故人怎许。
温羡清与温世祖上一样。孤高自傲,不喜世事。
官场的乐与我诈他都看不惯,可他是手屈一指的朝臣,他怎能不管。
朝野上下,无不对他恨之入骨。
满朝文武,过半的朝臣弹劾于他。更有甚者污蔑其谋逆。
连通敌国,导出了一个局,圣上昏溃,耳边不由小人挑唆。温羡清处境过于恶劣,风口浪尖之时,连圣上也没保他。江相江无眠已逝,还有的大部分朝臣选择明哲保身。
朝堂之上,佞臣贼子逼其认罪,唇齿相交,空口白牙便可搬弄是非。韩姚馨已有四个月身孕。温羡清即使再嚣张,上有年迈的外祖母,亦有怀有身孕的妻子。
他只觉得陛下昏庸无道,佞臣当道,痛定思痛,心寒至极。他的心从未有这样的冷,那是一种沁入骨髓的痛。他冒死几经救驾,却换来了什么,未死于敌军中。
却。。。。。
午后,期许的暖阳如期而至,那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笑意不减。
仿佛春景和絮,即便世间万般黑暗,那道暖阳永远如他随行。
“陛下,此乃文帝所赐免死金牌,持令牌者,凡温世子孙,免罪、免罚、免刑、免死,永保温家,世代长宁,星火不灭”。大殿之上,郡主字句深刻
“好在,好在保住了他的全族上下。”温羡清心想
“不孝子孙温羡清,愧于先祖,被人污蔑”他心中想着,不由自主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