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温室侯府的过往3
身侧的萧禾木,绝望般“遥哥,没用的,京都守卫森严,这么一大家子,温世门庭这么多人,如何跑,跑去哪里?如若真的走了,又会牵连多少人。正在这时,萧禾木看向了韩姚馨怀中尚不足一个月大的婴儿,顿时一怔,激动万分,颤声不止。”
“遥哥、遥哥,即使温家已无生还的可能,但是孩子还小,温家近日衰败
一炷香。禁卫军与官兵包围了温氏侯府。东方遥在这之前便带着男婴翻墙而出。
温世侯府内,萧禾木拉住了温婉情的一只手,十指相扣,两人紧紧闭上了双眼。
暮冬郡主因皇家身份,并未牵连。温室侯府上下无一人生还。
千里之外,温羡清日夜不休的赶回京都,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疯狂。
一个月前,温羡清身受重伤,肖佰童派人每日照顾他。温羡清告诉了他梁军的行军路线,让他传于梁军上将。
可一个月以来,他发现身上的伤毫无起色。并且每日都十分贪睡。在每晚他所饮的药中,他发现了蹊跷。
一个月以来,肖佰童并无音讯。不过很快,陈国境内出现了战报。
陈军战败梁军使其全军覆没。陈帝苏践童亲率大军,杀入大梁京城。
温羡清回忆过往种种,心如刀绞,一口鲜血喷出,连夜快马加鞭回京,他知道,如若他心中料想的是真的,温家满门将对他的愚蠢遭受灭顶之灾。
当他回京时,仿佛看见了数年前一样的景象。
血流成河,尸堆成山,满天的荒野,可他不再是英雄,他是卖国贼。
皇帝与各大贵族已经离开了京城,温氏满门空无一人。但当他来到东城城头时。顿时骇然失色,手中的剑顺着野风跌落在脚边。
“啪”的击鸣声激荡着他的心。他看见自己父母的尸首挂于城头之上。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已经癫狂,他笑了,笑得凄惨而恐怖。生不如死的吼叫着,可怖之色甚至吓晕了战斗的官兵。
他飞身摘下两人的尸身。跪在城头之上,将两人的尸身紧紧抱住。
“爹,娘,儿子不孝啊”
双眼血丝密布,好像要突出来一般。曾经英俊的容颜之上,尽显骇人之色。
他的双眸缓缓流出两行血液。
少年手中拿出几个青铜器皿摆放在四周。
由于他过于异常,所有的人都发现了他。
“温羡清,叛徒回来了,杀了他。”一个带头的官兵喊道。
片刻,温羡清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但他好像听不见般,将器皿中加入不同的几种草药似的东西,用自己的血液浇灌着。
又一声嘶吼,天地变色,阴云密布,日月无光。他的双手在身侧缓缓抬起,器皿中的血液随着他的四肢百骸流动。
渐渐的,身侧的红光愈演愈烈。血液和草药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阴兵鬼阵,起!”
惊世的一幕出现了,地上堆积成山的尸体接连浮起。虽是尸体的颜色,但成百上千的尸体都像活人一般走路。
“这是,这是,鬼!”
两国交战的官兵皆吓的惊慌不安,看着一具具尸体揭竿而起,他们甚至拿不住手中的兵器,毫无还手之力。
既便是胆子大的,因为发现这些尸体杀不死,也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留在京城的大小官兵不论各国,都在抵御着尸鬼。不到半晌,两国官兵死伤大半。
大地开始变得颤动。京城十里之内的土层渐渐塌陷。阴兵包围了整个京城。
温羡清的思想控制着这些阴兵。阴兵鬼阵本是上古异法。以血液献祭百人的性命来召唤阴兵。温羡清内功深厚,他精通奇门之术。可以用自己的血液调动阴兵,献祭官兵的命。
但这种上古的异术十分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血崩身亡。
直至现在,他虽已疯狂,依旧没有屠杀手无寸铁的妇人与孩童。
城墙之上,除了死去的尸体,只剩下了他自己一道身影。
不远处,又一道身影从他的身后慢慢靠近,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大哥”
闻听此声,温羡清瞬时转身冲向那人。苏践童飞身抽剑刺去,如流石坠空般飞驰而去,身形之快犹如鬼魅。温羡清用尽毕生所学,定要杀了这阴险的小人。
苏践童轻挑着眉,身形之快不逊色于温羡清,身旁飞出四件幽兰色的金属。正是绯夜羽扇。
每一把羽扇分裂出八片碎片。缠绕在苏践童身侧,让对方不能近身。与温羡清相识的日子来,他潜心孤诣
,而温羡清毫无保留。若不是苏践童内力尚欠。无法召唤阴兵,否则温羡清便会直接被他这位好兄弟了结了性命。
三十二片双刃,在他身侧飞旋不止,城墙两侧岩壁上来了数十名高手。每人手中一把千机十字弩。
“千金销魂阵,养虎为患。”温羡清平生从未遇见过对手,没成想今日却要死于自己所创的阵法中。
他身中数弩,弓弩之上所含剧毒。他拼命将阵法打开一个缺口,硬是带着父母的尸身突出重围。用阴兵做肉盾意图逃走,奈何苏建同在城外也设了埋伏。
“不用跑了,跑不掉的”苏践童道
环环相扣,苦肉计反间计。请君入瓮,苏践童流露出张狂之色。
“我苏践童将灭了大梁,一统天下。”
毒已经侵入了温羡清的四肢百骸,一旦再使用内力,必死无疑。
温羡清身负重伤已经无路可逃。“要死了吗”
眼前的视线天旋地转眼睛再也睁不开般。
只能听天由命时,天边一只白鹜飞过。四周而来,七只彩鸽盘旋于空中。
“琅岐岛,廖宣岐。”
苏践童向远望去,一眼望不到边际。至少有上千人的阵仗。且皆为江湖的武林人士。
“此次出征已是死伤大半,如若幸碰硬,难保周全。若不硬拼,来日温羡清定不会善罢甘休。”苏建彤心想。
“久闻少阁主大名,不知少阁主,可识得在下?”苏践童感叹道。
“琅岐岛素来与世无争,与阁下也是素未有什么交集。不过天下之大,琅岐岛的眼线无处不在,近来听了一个故事有趣得很,兄台可愿意听。”廖宣岐道
“廖兄请讲”苏践童道
“听闻近来江湖出了一位惊世的少年天才,屡建战功,多次救驾。不仅是临危受命,保家卫国,还有旷世之才,千古罕至。可皇帝亲佞远贤,昏聩无道。将其贬入敌国为探。在敌国,这位少年结识一良朋知己,倾囊相授,心中一片赤诚。可怎知!可怎知!”
廖宣岐越说越慢,脸色肃然。苏践童伪面汕笑听着他讲。
“怎知这所交的兄弟是个无道小人,欺兄弑天,他就是那敌国的小皇帝。可偏偏害死了义兄数十口人命。兄台敢问这不忠不孝的畜生我该不该管?”
苏践童抬起双手“啪,啪,啪”,鼓起掌来。
“好啊,廖兄说的好。卑鄙无耻,蛇鼠两端的伪君子。当千刀万剐。兄台,你做的对”
苏践童说着,瞬然变了脸色。好像再也绷不住了般,大笑出声。
“可是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苏践童的身手,你能奈我何。”
廖宣岐看了看重伤昏迷的温羡清,记得临行时廖宣晴叮嘱。
“阿清这孩子,这半辈子不容易。哥哥一定要保全他性命啊”。
廖宣岐默了默道“我这江湖草莽可不敢与皇帝陛下相抗。可不知陛下可认得此物”
七只采鸽落在苏践童身旁。苏践童细祥,刚想言语,廖宣奇说到带人上来。
只见一身穿着青衫华丽服饰的女子,来到两军阵前。
那女子妖艳无比,可又高贵万分。尸横遍野的两军阵前面竟不改色,细如平常般唤了声苏践童。
苏建彤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好啊,摆我一道。我撤军,你放人”。苏践童道
“陛下高明。“廖宣奇赞叹。
韩帝生将所有的故事都讲述完后,身旁的韩承轩一言不发。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兮呼间,生死瞬转过千。
他双手冰冷,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温氏一族,本应全部覆灭。但温室的另一脉,孙羡清的三代宗亲。早年父母双亡,不知何年何月,那个偷了孩子的贼人将温安阳这不成器的哥哥。唯一血脉带了去。却恰好保住了温室的传承。
同样他的后人温庭许。成为了温室候府含冤昭雪的希望。
遥遥长路前方走,跌跌少年往相随。
纵使前路复前尘,谁人留上清史名。
几经沙场血还家,十年寒窗偷烛萤。
晓镜粉鬓女儿装,花前月下映红颜。
素暮锦寒望君归,提剑花发忆昔年。
寥寥蔼墙钟鼓声,归来孩童不知谁。
少年郎,早轻狂,女儿装,思情长,桃花烬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