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午夜电话铃（一）
这一觉，睡的莫琳有些迷糊。
从早上七点半闭眼，到睁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整整十个小时，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翻下来，穿好拖鞋，到厨房冰箱搜出来一些前几天吃剩的沙拉，再配上一瓶超市售价四块五的牛奶，这就是今天的第一餐了。
虽然说有些凄凉，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打开手机，才发现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公司人事部的经理打来的。
“糟糕！”莫琳当即拍了下脑门，露出一抹凄凉，“忘记提前打电话请假了！”
今早回来直接倒头就睡，加上昨晚上经历过的一生难忘的事情，哪里还能想得到自己还有一份工作！
完了，要算旷工了！
一想到在公司合约里面规定的旷工扣除三天工资之后，莫琳就不由想满地打滚！
但算了，反正现在都这么晚了，再打电话过去也不过是挨一顿臭骂，干脆直接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换上一套秋装，出门去了。
……
微微小雨。
已经持续了有好长一段时间。
也不愧是雨城，别的城市几天一场雨，它这边一场下几天。
莫琳抱怨了几句，点了根烟，撑开雨伞迈入街道之中。
昏黄的夕阳暖光洒在街上，却并没有为这冰冷的城市带来些许暖意，最终还是抵抗不了刺骨的风。
从公寓到天天超市不过是几分钟的行程，不一会便到了。
“叮咚！欢迎观临——”
头顶的机械女声依旧那么动听，也依旧没有感情。
“那么早啊莫琳姐！”陈侨坐在前台里头打着手游，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到来人，打了声招呼。
“嗯。”莫琳极度不爽的回了一句，转而走了进去，“你老板在吗？”
“封大哥？一天都没出过门了，在里头呢。”陈侨说着，还露出了略带猥琐的笑容，“咋的，昨天不是还说和封大哥没有关系吗，怎么今天就主动出击了？”
“滚一边去。”莫琳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入仓库。
推开门，一阵寒风袭来。
“我去，这鬼天气还开空调呢。”
烟味伴随着空调的气味融合在一起，加上处在整个封闭空间之中，经过了一整夜的发酵，形成了一种独有的气息，让莫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仓库头顶的一盏吊灯微微发亮，在那一张被称之为“办公桌”的地方上，封向天正披着皮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敲打着什么。
“那个……你让我六点过来，我来了，然后呢？”莫琳走到其跟前，出声道。
“等等……”封向天头也不抬，阻止了莫琳的继续发言，聚精会神的继续敲打着键盘。
看那认真到似乎在做着高考复习的模样，让莫琳也稍微有些好奇，绕到其后边看向电脑屏幕。
“我还以为你搁这看啥网站呢？怎么你也紧跟时事看新闻呢！”
莫琳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几个大大的【雨城新闻】几个字样，不由讽刺一笑。
“你懂啥，”封向天不冷不淡的回应，随后点击鼠标关闭了网页，转头看着莫琳说道，“这可是生意！”
“学着点吧，今天要教会你第一件事情，就是利用各种渠道找生意。”说着，将身上的外套穿上。
“哈？找生意？你不是捉鬼的吗？”
面对莫琳的疑问，封向天嘬嘬嘴，摇了摇头，“捉鬼也是要符合经济效应，没有经济收入，怎么吃饱，怎么生活？夜游人也是人，还有，以后不要说什么捉鬼，我又不是道士，别弄混淆了。”
封向天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从桌上将那一块吃剩一半的面包咬在嘴里，揣上车钥匙就往外边走。
“诶诶！你倒是要告诉我，现在要干什么呀？”
“别废话，跟上来就是。”
……
一辆三万块购买的二手国产汽车，没有喷漆，没有改装，一切零件都是原厂生产，也就是十五年前的产品。
这一辆所谓的旗舰版，已经是陪伴了封向天五年的座驾。
除了挡风玻璃有些花，车窗还是手摇型，引擎发动迟钝还有一阵火车开动的噪音之外，这辆车还是极好的……至少是封向天这么认为。
坐上汽车，莫琳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
像是烟味和啤酒的混合，又像是臭袜子和烧鸭饭的合体，总之，她半天愣是想不起来是啥味。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系上安全带，莫琳开始了她独有的“一万个为什么”追问。
封向天深吸口气，忍住心中的不耐烦，回了一句，“去揽生意……”说着，从莫琳手里面将她手机抢了过来。
“喂喂，你要干什么？”
“别动，给你下个软件！一会你就知道了！”
当封向天将手机扔回给莫琳之后，她赶紧点开，发现手机界面多了一个“雨城app”的软件。
“这是啥？”一边问着一边点开查看。
“说了，生意……里面有一些时事新闻还有一些讨论贴，很多时候都能够从上面发现蛛丝马迹，从而形成一桩生意。”
莫琳听着解释，很快就在其中一个当地新闻栏目里面发现了一则奇怪的信息。
“四十三岁妇女连续一个星期在半夜遭到骚扰电话，严重影响她的日常生活和工作……这都是啥呀，不是恶作剧吗？”莫琳有些不解，指着里头问道。
“呵呵，所以啊，有时候就是因为你的这一些不细心就导致了你错过一个游灵，也错过了赚钱的机会。”封向天点了根烟，插好钥匙，拧动了好几下，发动了汽车、
“你可以当做是恶作剧，也可以当做是有游灵作祟，但至于是怎么样，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踩下油门，直接飞奔目的地。
莫琳无奈的放好手机，捏着鼻子露出嫌弃的神情。
“拜托，在封闭场合，特别是在车内不要抽烟好吗？”
……
雨城B区港老汇地铁口出去，就是一片居民小区。
装修风格和八九十年代的港风居民楼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