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陈年

我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觉得十分疑惑。同时也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林萧站在我旁边，可是我也能感到她的手在不自觉的颤动。显然，这一则关于二十五年前的隐秘事件比我想象的还要惊人。

“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谁能想到这居然会是真的呢？”田婆苍老的声音在这屋内响起。为我们揭开了一支关于二十五年前的隐秘。

“当时啊，我就告诉过他们，不要动，可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听？报应啊，报应！”田婆在那边感慨着，一双眼睛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露出庆幸的光。

我看着她那眼神，我觉得接下来的事绝对不是我想听的。

我有心想追问下去，让她不要在这里再继续装神弄鬼，这事却被林萧阻止了。

林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他一把拉住我的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我张了张口到底也没说出什么。

冯天师似乎对这件事情也是忌讳得很，一听到田婆提到这件事，他的身体都在颤抖。显然是这件事勾起了他很不好的回忆。

我看着他们的反应，更加好奇了，只是田婆，不知道是在酝酿还是什么，一句都不肯多说。

“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田婆不知道在对着谁感慨。

“这是一个有很长时间的故事了，那时候我还小，只是从祖辈之间听过关于那个的传说。”田婆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闪过温柔的光，我想她可能是回去了之前的时候简单的生活。

林萧也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冯天师也没有开口打断，我只好强制按耐住自己的不安，缓慢的听着。

“之前的时候那些人会把某个特定日子出生的人葬在那山坡上。”田婆用苍老的声音诉说着这一段关于明心村的隐秘。

我有些不解，不过是把人死后的，葬在这一处坟地里，怎么就涉及到了那么多的事情？况且只是这样的话，也算不得作孽。

冯天师听到田婆提到这方面的事实的时候，脸上也闪过羞愧的光芒。我的心里一下子打起了鼓。林萧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难道是用活人殉葬？”林萧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在这屋子里显得极其刺耳。

等我想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我觉得这简直是不可置信。谁会这么愚昧，居然拿活生生的人命去殉葬？只是田婆和冯天师的沉默，让我感到了不安。

“阻止不了。我们根本没有能力阻止。”田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悲伤。

“这是一项传统了，你如果直接在村子里进行反对的话，就是在跟整个村子里的人作对，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村子不是繁荣的。”田婆说这话的时候隐含着叹息。

“真是可惜了！”冯天师显然对这种习俗痛恨不已，只是他却无可奈何。

“就算是这样，现在已经进入法治社会了，总不能二十五年前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吧？”我顾不得林萧一直在给我打眼色，直接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年轻人，你知道什么？”田婆婆听了我这话，却是有些发怒了。

她愤怒起来的时候，那张苍老的脸好像一下子变得十分威严起来，我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萧站在我面前，为我分担了一些压力，我才感觉好过不少。

“婆婆，她只是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你别生气。”林萧一瞬间变得斯文而有礼。我有些愧疚，本来她不必这样的。

像是被林萧的话语一瞬间抚平了一样，她那张愤怒的脸变得平静起来。只是旁边冯天师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你想什么呢？这种事情你以为是你说停止就会停止的吗？”田婆说的很悲伤，那苍老的声音里，也有几分悲情。

“村子里的老人特别信奉这个。那时候有不少人出来阻止，只是出于孝道，到最后都被自己的家人逼了回去。难不成你就会为了维护一个外人，要把自己的家人逼死吗？”田婆这话说得十分讽刺，只是那言语之内的悲伤却是让我感到心惊。

屋子里的烛光明明灭灭，在田波说完那句话的时候，竟然一下子晃动了起来，而我分明没有感到风的存在。

天坡和丰田是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状况，还是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追溯着他们的往夕。

“这村子存在的时间可长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天魄的话头转到了这村子的历史，我对这些有些兴致缺缺，显然田婆直接交代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林萧阻止了我，我不好反驳她的面子，毕竟在这陌生的村庄里，也只有她才能够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忍不住站的离她更近了一些。

也许是烛光太过诡异，我总感觉这屋子里像是潜伏着一个阴影，在我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会把我们撕碎。

这让我觉得十分不安。

冯天师在这里没有了对待我们之前的那种痞气，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正经。

“只是不知道哪一天，有一个相师经过这里。他说我们村子是一块儿极佳的风水宝地，只要不舍得发，我们村子里的后代都能挣大钱，当大官。本来这话他们是不敢相信的，可是他消失，又为他们展示了其他的奇迹，他们决定好好信任一把。因为照着他的吩咐做的人，真的发生了极大的转变。那是在村子人的眼皮底下发生的，所以所有的人都不得不相信，这相师有一种奇异的能力。有不少人都信了。至于那不信的极少数也在也看到自己周围人的狂热，慢慢的改变了主意。”田婆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隐隐有着几分叹息，也不知道是为那相师的批语，还是为了她自己。

“难道他们真的就听那相士说的？这难道就不会是一个骗局么？”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些人，就为了子孙后代的飞黄腾达就把那么多误会儿的生命坑进来了。

“如果你处在那个位置，说不定你也会信的。”田婆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我无意和她争辩，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听他讲故事。只是这内容我实在是不想听下去，可是我也想了解真相，那就像一只猫在我的心上不断的挠着。

“那些村民信了，按照相书所说，找到了这个村子里特定年份出生的人。”且颇有些迟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做的事情太过惨烈，连她都不想再提。

“难道是因为这些人死后的事情？也不至于弄得这么严重！”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

“年轻人，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仅仅是在他们死后做的这些，恐怕就不是今日的情况了。他们这些人相信了那相师的话，真的开始丧心病狂起来。”田婆说到这里，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手里的佛珠转动的更快了。

“他们把这些人活生生的埋在那里。是真的活埋。第一年的时候在那里买了有十个人，那可是十条生命！”说到这里的时候，田婆有些激动。

我看到烛光摇曳起来的样子，就像有一个人也在一旁听着她说的话。

我心里有些恐惧，只是现在已经无路可退。

“总不至于每年都要这样，不然的话，这村子里的人不早就死完了吗？”林萧突然间出声了，把我从那种恐惧中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