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过一劫
京城外。
“知夏安排的怎么样了？”陌卿离面无表情地问道，语气里毫无感情可言。
“已经安排好了。”飞流早已习惯自家主子这种脾气，也是淡淡地回答。
陌卿离先于队伍提前回京，就是为了在城内安插暗线，只听见他说了声，“知夏做事我素来放心。”
飞流立马不服气起来，这句话听到他的耳朵里，好像是在说他的不是，“飞流做事情你就不放心了吗？”
陌卿离瞥了身边的飞流，“我应该让三千尺陪我进京。”
“殿下！我们兄妹三人，就三千尺话最少，你如果让他陪你来了，这一路上你得无聊死。”
飞流心中不服，为了挽回颜面，不惜黑起自己的弟弟。
此刻，城内的百姓，知晓北疆战神归来，纷纷站在京城的街上，准备一睹战神风采。
“是离王！”人群中有人大喊。
这一喊，人们纷纷热闹起来。
“在哪儿呢？”
“战神回城了！”城内的百姓嘴里叫喊着、嘟囔着，踮起脚尖，巴望着陌卿离的身影，等待战神回城。
京城许多年没有经历过如此热闹的场景，百姓自主上街迎接武将回城。
城门目光汇聚，远处有一人，穿着玄色戎装，从城门缓缓走来。
陌卿离走在队伍最前列，骑着黑色骏马，沉默不语。
百姓看到陌卿离出现在眼前，都争先恐后地向前挤去。
“离王！”
“离王！战神！”
连陌卿离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十几年没有回到京城，竟然有如此多的人出来迎接自己。
他一改往常的杀气，身上平和了很多。进京时候，他哪里都没去，直直地皇宫走去，该来的总会来的，那个令人痛恨的皇帝。
皇宫内，正进行着太监的选拔。江之柔也在这一批太监中，此刻她正排队接受着宫内太监的审核。
一个管事太监，掐着兰花指，走在小宦队列中，“一会儿，你们就进到那个房子里去。”
“进去干什么？”有一个小宦壮着胆子，用颤巍巍地声音向管事太监提问。
“脱裤子看你们，有没有阉干净啊，呵呵呵呵。”管事太监看着眼前的新人，略带嘲讽地笑着，“五个五个的进啊！”
江之柔知晓知道自己无法通过检验，也不能在人前脱裤子。暂时也想不出来办法，只好悄悄地溜到了队列最后面。
队列后面的小宦，看到江之柔溜过来，“你跑到最后干嘛，早检验完不好吗！”
江之柔被小宦这么一问，尴尬地笑着，“没事没事，你们先，我不急的。”
小宦脸上笑呵呵地，看上去还有点傻气，“你叫什么名字？”
“江大福。”江之柔有些不耐烦，现在她那还顾得上聊天。
“这名字好啊，我叫董二胖。”可对方并没有注意到江之柔的反应，依旧傻里傻气地和江之柔说话。
江之柔轻点了头，现下她可毫不在乎对方的名字，只在乎自己的死活。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混进宫来，算不算是欺君。
队列人数本就不多，很快就到了他们。
最后的五人，进到小屋内，其余四人，“唰”的一下，痛快地脱掉了裤子。
管事太监确认无误后，在他们的名字上，盖上了大印。
抬头一看，只剩下江之柔扭扭捏捏不肯接受检查，喝道：“干什么呢你！快点啊。”
江之柔被管事太监吓了一跳，手在自己的腿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太监有些不耐烦，指挥着身边已经穿好裤子的小宦，“你们把他裤子给我扒下来。”
董二胖看见江之柔有些不情愿，“大福，检查完我们就可以好好当太监了。”
“不是，我不是......”江之柔身子一直向后退，直至碰到了身后的小宦，按住了她的肩膀。
管事太监催促道：“你们几个快点。”
正当小宦要扒掉江之柔裤子时，门外有宦官大喊：“陈公公，快出来啊，离王回来了！”
管事太监被门外的宦官一喊，手中的大印。“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头也不回地向门外冲去。
“离王？就是那个北疆战神？那杂家要去看看。”
屋内只剩下江之柔和其他四个小宦，小宦们扒也不是，不扒也不是。
“各位大哥行行好，你们就别扒了吧。”江之柔双手合十，缩着身子，依旧站在角落里。
“管事的都走了，我们还扒什么。”董二胖傻呵呵地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证明，“大福！你快看！”
“怎么了？”江之柔听到董二胖在叫自己，连忙冲到旁边，一探究竟。
“你的名字上有章，嘿嘿嘿。”董二胖摇晃着身体，招呼着其他三人，“你们也来拿证明啊。”
江之柔拿着自己手中的证明，瞪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这都让自己蒙混过关了。
突然，一条肥硕的胳膊，加到了自己的肩上。
是董二胖，“大福，我们走吧。”
无论怎么说，这一关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江之柔如获大赦，心中惊喜。
开心地摇晃着脑袋，和董二胖随着队伍一起去内务府接受培训。
心中暗想道：多亏这个离王，才让我逃过一劫。有机会见到他，得好好感谢下他。
她问身边的董二胖：“二胖，你知道这个离王是什么人吗？”
董二胖有些震惊，“你竟然不知道离王？北疆战神！”
“战神？”江之柔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打心底里产生了好奇。
“来，我给你好好讲讲啊。”
在去内务府的路上，董二胖得意地向江之柔介绍着陌卿离，好像在说自己的战绩一样。
听完董二胖的介绍，江之柔也对这传说中的战神崇拜起来，“这个离王还真是厉害啊，八岁就去了北疆。”
“那是自然。”
突然董二胖凑近江之柔的耳边，小声嘀咕：“坊间有传闻，皇上当初让离王上战场，是根本没打算让离王回来，想让他战死沙场。可这离王不仅活着回来了，还被百姓敬仰为战神。”
内务府太监看见两人在后面交头接耳，对两人催促道：“你们干什么呢？快点进来。”
“是，公公。”两人恭敬地行了个礼，快步向内务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