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赌
两个小时后，秦沫用大量的液态氮让秦其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剩余的那点杂质，通过无人机送往了大海深处。
毁尸灭迹对于秦沫来说不算什么，秦沫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将地下室改造了，如今的地下室内藏乾坤。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秦沫修改了人工智能的信息，并侵入了这个别墅区的安保设备，修改了所有出入记录以及安保信息，让秦其真的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别墅方圆一里只有几座人家，秦沫做了什么根本没人知道。
忙完这些夜色已深，秦沫走出地下室便看到天曜在厨房里围着围裙忙活着。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秦沫忽而有一种回到了700年前，与萧然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萧然做研究，有时候会很晚，秦沫便准备好饭菜等他回家。
偶尔萧然下厨，也会搞得厨房一团乱，秦沫会一边埋怨他搞得厨房乱糟糟，一边品尝萧然的好厨艺。
只不过这样的回忆没过多久就被一股子糊味打的粉碎。
“这是……炒白菜？”秦沫惊异的欣赏着桌子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表情惊疑不定。
这是拿着白菜去堵炮眼了，还是抱着白菜上战场了？这黑乎乎的难道是被红孩儿抱着睡一晚了吗？
秦沫腹诽着。
“又发现了一个破绽，种男工厂不是有培训厨艺吗？”秦沫含着笑意，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有是有，但我一直做不好。”天曜的脸羞得通红，表情尴尬:“我……我重做。”
“算了，这么糟蹋食物的做法今晚别想吃饭了。”秦沫说着，解下了天曜的围裙，自己穿上。
“你会做菜？”
“嗯，一个人生活，总要有点自食其力的技能的。”秦沫回答，在没遇到萧然之前一直是一个人过。不管是700年前还是现在，她一个人的时间太过漫长。
天曜沉思，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怎么了？”秦沫问。
“这跟我了解的资料不一样。”天曜回答。
“哦？资料上怎么写我的。”
“资料上你是个有点怯懦的人，性格内向，孤僻，还有点抑郁症。因为没有信息素，是最容易把控的人。”
“容易把控？”
“嗯，看样子资料是假的，你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人。”
眼前这个独立，有谋略，又善伪装的女人，怎么会是那种怯懦无用的人呢？
当看到天曜亲手把秦其杀死的时候，秦沫的那种不以为然的自若，怎么会是传言中的绵软之人？难道资料是错的？
“资料上说的没错哦。”秦沫淡淡的说，表情平静，眼神却带着莫名的光。像是隐藏在黑暗中圣光，闪烁不定，琢磨不透，遥不可及。
她缓缓开开，唇齿间吐出的话语带着邪魅，藏着阴暗。
“资料上的是我想让人知道的，是我对外抛出的一张假面，资料越是与我真实人设相反，我越安全。只不过……”
秦沫抬眸看想他，眼神复杂，既然不知道我的事情，那这张脸……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秦沫剩下的话不用说天曜也明白，作为看到她真是面孔的自己来说，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如秦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另一个……
恍神间天曜没有发现秦沫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回神间以致近前。两个人四目相望，天曜的心脏颤个不停，脊背传来阵阵寒意，这种莫名的压力要比释放出信息素更加让人毛骨耸然。
但秦沫注视天曜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晃神，似乎是沉浸在某件事情上。
“主……主人。”
天曜的声音带着细微颤抖。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感觉到秦沫这样的情况，内心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诫自己，这个女人很危险。
秦沫莫得回神，眼神中冷冽冲淡了几分，她看着天曜还穿着那两点一线的几块布，隐去了心神，逗弄的扯了一下皮筋，然后松手。
啪的一声。
天曜身体一紧，绷得笔直。
秦沫看着天曜嗔怒的表情喜不自持，笑眯眯的道:“不是送来好几件样品服装吗？你看哪件你喜欢就穿上看看，反正都是给你的。”
秦沫隐去情绪的表情一闪即逝，却被天曜捕捉的清清楚楚。她不想说，自己也没有资格去问。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已经被处理干净的更衣间，里面空荡荡，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天曜努力的转移了话题。
“她……她的尸体呢？”转眼尸体和更衣间里的所有东西就不见了。动作非常迅速。
他知道别墅中除了人工智能还有种类各异的机器人，但处理的这么快完全出乎意料。
秦沫瞟了一眼天曜，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阴恻恻的说道:“被我分尸了。”
“分尸？”
看着天曜有些惊异的表情，秦沫补上一句:“这个月都不用买肉了呢。我要把你样的胖胖的，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养胖？拿人肉吗？
秦沫分明看到天曜腿软了一下，然后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迅速的转身，在样品服装里找了一套休闲运动服穿上。悄咪咪的躲到沙发上，甚是乖顺的坐好。不再继续问下去。
问下去只会给自己添堵啊。
秦沫抖动着肩膀不能自持。看样子心理阴影会有的。
果然，秦沫做了四菜一汤，天曜就只吃桌子上唯一的素菜。
菜什么滋味，额，没注意。内心很混乱啊。
噗——
秦沫不禁窃笑出声。
天曜嗔怒的注视着秦沫。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做的是人肉吧？”
天曜瞥了一眼秦沫，继续扒饭:“我知道不是，但我刚杀过人，不想吃肉。胃会不舒服。”
“哟，没想到你还挺单纯。”
天曜怒瞪一眼秦沫，这是单纯的事儿吗？这是杀人了好吗？但为什么这个女人却这么习惯啊？
“你叫什么名字？”秦沫突然发问，天曜愣了愣，很快就明白她问的是他本来的名字。
种男是没有名字的，但贵族子嗣是有名字的。他虽然是假扮种男，但有真实的名字。
“林启朔。”天曜回答。
“你跟林楠是……”
“我是林家庶女林颜的儿子，林楠是我的姨母。”
“哦，还是血缘很近的亲属。”
林颜这个名字秦沫多少有耳闻，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传说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个种男曾经抛弃了一切，后来被林家抓了回来。之后就有疯了的传闻。并在疯癫的时候生下了一个男孩。
“你几岁？”
“19”
“十九？”秦沫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好小，莫名的罪恶感袭上心头，感觉自己是老牛吃嫩草，诱拐未成年的中年老女人。
但是，秦沫看着天曜的眼神深了深。
传闻林颜生子可不是十九年前，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还是说这家伙还在撒谎？
看到秦沫冰冷的眼神，天曜叹了口气，似乎什么也瞒不住她啊。
“我是林颜在外面生的第一个孩子，当年我和母亲被抓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五岁，但是林家隐瞒了我的存在，回来之后生下的是我的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说到这里，天曜默了默，眼底划过一丝愤怒，愤怒过后却又自嘲的笑了笑。“弟弟的命比我好，他是正夫的孩子，而我的父亲是个低贱的种男。”
天曜举起手臂上的条形码说道:“你所看到的资料是我真实的资料，我的确从小就被送到了种男工厂，在那里长大。而且是被当做商品养大的。”
秦沫看着这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流露出只有成年人才有的沧桑感，秦沫内心有着一丝触动。
他比记忆中的萧然要年轻许多，就像是年轻时候的他一样，但他又不是萧然，萧然生活的世界要比他快乐，至少萧然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秦沫的视线很炙热，那份慌神一瞬既过。
“他的确不是萧然。”秦沫呢喃。那份情感最终还是画上了句号。
秦沫眼底的那份自嘲与失落天曜看的清楚，也莫名的觉得似乎跟自己的长相有关。
天曜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内心萌生一个不快的想法。
突然的，天曜又愣了愣，自己因为什么不快？为何会有不想知道真相的想法？
“接下来要怎么做。”天曜问。
“什么接下来怎么做？”秦沫吃着菜，不在抬头看他，没营养的回答。
“秦其突然失踪一定会引起外界的关注，那之后你要怎么做？”天曜问。
一个人，而且是秦家这种大家族的人失踪，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一旦调查，秦沫一定脱不开关系。
“而且秦其的血，也会很快暴露。”
秦沫放下筷子，一脸神秘的看着天曜说:“我跟你打个赌，秦其的血不会暴露你信不信？”
天曜挑眉，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
秦沫幽幽的一笑，眼里不明的情绪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