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韦一笑
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但真做起事来真一丝不苟，一小时四十分钟，一张画像就在他手中新鲜出炉。
“成了！来看看吧。”
李国峰迫不及待走过去，第一眼就让他瞳孔地震，
画像上的女孩除了发型与方楠不同之外，其余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也就是说，当年失踪的方楠就是如今这幅残缺的白骨！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证据，这种旧案虽然有很多线索都不见了，可这么多年过去，嫌疑人也放松了警惕，只要能把消息影响压到最低，秘密调查下也不难发现残留的蛛丝马迹。
“咦？”
释柏麒突然发出一声轻咦，摩挲着下巴像是思索什么。
“之前还没注意，这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不等李国峰说，他猛然喊道：
“方楠学姐！”
一句话，李国峰的眼睛瞬间眯起来露出危险的目光。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方楠失踪案是五年前的案子，那时候释柏麒还在上高中，就算入学后听说过也未必能把相貌记得那么清楚。
可现在却能一语叫破，着实令人怀疑。
释柏麒却没有发现他的警惕，自顾自的说：
“方楠学姐失踪了五年，难怪一直都找不到，原来是早就遇害了。”
此时，李国峰已经悄悄挪到他背后，
“唉，要是韦学长知道这个消息，怕是又要难过一阵了。”
李国峰的手已经快搭在他的肩上，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时猛然顿住，
“韦学长？韦一笑？”
没记错的话，档案上写到方楠在当年是有一个男朋友的，叫韦一笑，好像也是医学专业的，当年还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可在取证的时候发现他有不在场证据，于是也就放弃了这条线。
这么多年过去，李国峰以为韦一笑早就毕业离开奉天，可听释柏麒的意思，他似乎还在学校。
听到声音，释柏麒转头到：“对啊，就是韦学长，方楠学姐就是他的女朋友，据说学姐失踪后他沉郁了好久，最后毕业的时候不顾其他公司的挖角，毅然决然留在学校助教，至今他都没有谈过恋爱，钱包里放的也是方楠学姐的照片，这件事我们医学系都知道。”
哦？这到底是真的痴情还是为自己的行为而忏悔呢，韦一笑……
……
翌日，
医学实验楼，临床医学系。
实验室内，一双鬓有些灰白的男子正在调配药剂，抓取一只小白鼠注射后仔细观察反应，最后记录在册。
男子面容年纪不大，可却彰显老气，双目专注仿佛只能容得下那些枯燥的数据。
甚至于连大门被人推开都不知晓。
“韦一笑。”
手一抖，注射器推入过多，小白鼠口吐鲜血死亡。
抬头看向门口，他表情依旧僵硬：
“李队长，好久不见。”
李国峰找了一间空的教室临时充当问话的地方，这一次他没有申请拘捕令，主要还是因为证据不充足，他想看看时隔五年，韦一笑的口供与之前有什么出入的地方。
两人相对而坐，面对他的压迫感，韦一笑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冷漠。
“韦一笑，咱们俩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五年前楠楠的案子就是你负责调查的，我一直留在学校就是为了等警方的消息，放心好了，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我有准备。”
“方楠死了，尸骨在城郊荒山被警方发现。”说完，李国峰死死盯着韦一笑的脸，尝试从他眼中看出情绪波动。
让他失望的是，对方眼中除了一丝早就预料的感伤之外，并没有震惊和慌张。
韦一笑把手放在桌上缓缓握紧：
“五年，我早该想到的……楠楠要真的还活着，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会连家都不回。”
“据我所知，这五年时间你一直都在照顾方楠的父母，甚至于连自己的工资都会交给他们一部分作为生活费，你到底为什么怎么做？”
“为什么？我跟楠楠都已经说好，毕业就会结婚，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楠楠不在了，我来赡养有什么错嘛？”
“是嘛？”李国峰眯起眼睛：“难道不是因为愧疚？”
啪！
一直都很冷静的韦一笑猛拍桌面：“你们又在怀疑我！为什么总是要怀疑我！”
“五年前你们就怀疑我害了楠楠，现在又怀疑我杀了楠楠！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我那么爱她，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韦一笑，请你控制你的情绪，我只是说你愧疚，什么时候说你杀人了，当年的口供表明，方楠出事前夕你们刚刚吵过架，因此冷战一段时间她才出事的！”
“所以警方完全有理由怀疑你！”
“可我已经解释过，当天我在实验楼完成报告，根本没有时间出现在城郊！”
“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我！楠楠……那可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害她！”
韦一笑的眼睛逐渐布满血丝，双手也不受控制的抓向自己的头发，大力的撕扯着。
整个人好像癫狂了一般，嘴里一直重复着为什么。
看到这一幕李国峰有些疑惑，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进来，死死的抱住韦一笑同时对李国峰大喊：“你快出去！快出去！你再刺激他，他会疯的！”
半小时后，被注射镇静剂的韦一笑缓缓在椅子上睡去，房间里除了李国峰之外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和释柏麒。
释柏麒皱着眉头走到李国峰跟前：“李队，不是说了婉转问话嘛，怎么搞得这么大啊，要不是詹院长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不知道他有精神疾病啊，还有，这个詹院长是……”
“詹院长是临床医学院的院长，也是韦学长的导师，现在韦学长就是在给他当助教，对了，詹院长主业专攻精神病学。”
两人说话期间，詹院长拔掉注射器，直起身子。两人见状走过去，李国峰伸出手：
“詹院长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李国峰。”
谁知对方脸色一沉，闷声到：“我不管你是谁，一笑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同事，作为警察知法犯法，你有什么资格来审问他！后果你承担的了嘛！”
这还不算完，詹友宁又把矛头指向释柏麒：“还有你小子，程老不知一次跟我说过你在骨学的天分，但这不是你胡来的资本，医学楼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嘛，要是再有下次，我会向学校提议取消你毕业资格！”
“詹院长我……”
“不关他的事，是我让他帮忙的。”李国峰上前一步，表情认真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韦一笑在这几年会患上这种病症，不过我确实需要他的配合，就在昨天，警方在城郊发现了五年前失踪的方楠的尸骨。”
“什么！你说方楠那丫头……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