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披着羊皮的狼
拘留所，
这种地方释柏麒也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
这里没有想象的那么阴暗，两条狭窄的小长凳摆在两边，供嫌疑人等候提审。
他这间里已经有了三人，其中两人坐在一边，另外一人独自躺在另外一条长椅上。
“进去吧。”
释柏麒进去时，三人都抬起头看他一眼，坐在一起的两人看完便低下头，唯有躺在椅子上的人以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他。
“小子，犯什么事进来的啊？”
释柏麒不答，默默在对方椅子的边缘坐下。
那男人一看，伸腿就是一脚。
“妈的，装什么装！”
释柏麒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拍打两下裤子上的灰尘，双目喷火般瞪着男人，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揍你！再问你一遍，因为什么进来的！”
“我没犯事。”释柏麒强忍着怒气挤出一句。
男人坐起吊儿郎当的撇着他：“来这里的都说没犯事，到时候被拎出去就老实了。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偷人家东西了吧？”
“看看你这瘦胳膊瘦腿的，也干不了什么坏事，一看就是缺少管教，手脚不老实。”
男人起身继续嘲讽，围绕着释柏麒像是打量着货物一样拍拍打打，
“皮肤还挺白，一看就是被人玩的好苗子，以后进去了多卖点屁股有你舒服的，哈哈哈哈。”
男人放声大笑，其余两人也跟着偷笑。
释柏麒握紧了拳头，咬着牙：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哟？还挺有脾气？”男人不屑，拍拍他的脸：“老子就骂你了怎么了？你就是卖屁股的，你全家都是卖屁股的，你爸卖屁股，你妈卖屁股，你全家都是一群老屁……”
男人没有发现，当他说起家人时，释柏麒的眼神变了，变得不再愤怒，而是一种冷漠，一种对于生命的冷漠，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场熊熊大火，十多个人型火团在里面挣扎扭曲哀嚎，
“快跑！儿子快跑！！！！”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脑海回荡：
“你恐惧的是心中的梦魇，你喜欢白骨是因为惧怕人，但你记住，有时候人并不全都是人，只有你把他当人才是人。”
“有的人，并不是人。”释柏麒口中念念有词。
男人见这小子自言自语不理自己，觉得有些不爽，抬手就朝他头拍去：“我说你小子嘟嘟囔囔的……啊！！！！！”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拘留所，坐在一起的两人笑容还未散去，眼中满是惊恐的看着那个男人，他的右手已经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九十度反折过去。
释柏麒默默的把手搭在他的肩头，漠然的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刚才那一切和他无关。
“不……不要……我我我我我我错了……”男人害怕了，但他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
两只纤细的手掌如同十根针深深陷入肩胛骨的皮肉里，往下用力一掰，
咔咔！
令人牙酸的声响。
伴随着惨叫，男人的双臂无力的垂在两侧，手指都能碰到自己的膝盖，远远看去好像一个长臂猿。
可坐在对面的两人看得真切，那是活生生被人卸掉了两个膀子！
“啊！！！！啊！！！”
男人的嘴都被自己咬出血，他太痛了，想要求饶都说不出口。瘫倒在地上冷汗流了一地。
释柏麒慢慢走过去，
“呜呜呜……不……别……别过来……”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看起来温顺的绵羊竟然会瞬间变成一匹凶狼，此时他眼中的释柏麒就是一个恶魔。
“你的嘴巴太讨厌了，我帮你拿掉它。”冷冷的说了句，一脚直接点在下巴上，瞬间下巴错位，下排牙扣在上嘴唇上，形成一个地包天，这种精准程度也只有对骨骼有绝对了解的人才能做到了。
此时看守的警员终于赶到“你们干什么呢！”
男人看到警员就好像看到了亲爹一样，眼泪都出来了，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其余两人连忙摆手示意与自己无关，可看到释柏麒的眼神转过来，又赶忙低下头，可见刚才给他们留下多大的阴影。
“你！出来！”
释柏麒没说话，抬头望了眼头顶的监视器，嘴角勾起，随后乖乖带上铐子跟警员走了出去。
监控室内，李国峰在显示器上看到那个眼神，那个笑容，一瞬间脊背发凉。
呆呆的看着旁边的王斌：“这……这还是我认识那个释柏麒嘛？”
王斌也傻了，看着地上已经扭曲不成人形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下手太狠了，招招都没有要害，可这家伙以后怕是一点重活都不能干，就算是嗑个瓜子都有可能下巴脱臼，偏偏这种症状还构不成重伤害。”
下手狠不可怕，下手狠还如此冷静精准的人才可怕。
李国峰苦笑着，他有些后悔了，本来以为把释柏麒跟这个涉嫌强奸的流氓放在一起，两人能打起来，他再把释柏麒关在单间好好聊聊。可没想到之前还很顺利，几句话的功夫那小子就像是换个人一样，这下手这么狠，简直比杀人犯还要危险，不关单间都不行了。
“老王，如果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画面，你说他杀了人我一点都不意外，那眼神……根本没有把人命当回事啊。”
释柏麒被单独关在一间房，这里除了一个凳子什么都没有，而他也出奇的没有被摘掉手铐，实在是他刚才的举动给警员都吓到了。
他木然坐在那里，不挣扎，不反抗，
直到李国峰进来，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你猜到了？”
“……”
“也是，你那么聪明怎么能骗过你，那你应该也清楚刚才你犯了什么罪了吧？”
释柏麒终于开口：
“轻伤害而已，赔礼道歉，而且对方挑衅在先，如果律师不错的话我还能判成正当防卫。”
那种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李国峰，
“释柏麒，你这是在挑衅法律知道吗！目无法纪，漠视生命，这是你作为一个医学生的素养嘛！难道学校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如何规避法律的制裁嘛！”
“呵。”释柏麒轻笑一声，表情终于变化了，眼神中带着讥笑，身体前倾双手伸出，手铐反射的光泽是那么的刺眼：“这就是我尊重生命带来的下场，李警官，李队长，你能告诉我，好与坏……还重要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