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上战场也哆嗦
士气高涨，平民也穿上了给他们准备的甲胄，选取了自己顺手的武器挥舞着，有不少人还是第一次拿武器的，他们有的在活动身体，有的互相交谈，卡尔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去挑。不是他谦让，他当然也想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啊，最起码能多一份活下来的希望，可此时的他没有动，因为他在哆嗦，两条腿不停的哆嗦，如果现在往前走一步，他会直接跪下的，如果被周围的人看见，岂不是名声全毁！而且马车上的人和平民已经把他当成精神领袖了。现在要是被大家知道他已经吓的腿软了也会降低士气，如果被安上一个惑乱军心的罪名，还不得把他杀了祭旗啊！他现在是真哆嗦啊！
“你怎么了？”一个黑色斗篷的少年走到他身边，听声音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没有穿甲胄，应该也是平民吧，“退抖的这么厉害？”
被发现了，卡尔该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他，这是兴奋的震颤？咋感觉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啊！算了反正也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平民，告诉他又何妨，估计他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吧。
卡尔深吸一口气，至少说话的时候不能结巴啊，那就太难看了：“我在哆嗦。”
“哆嗦？害怕了？”
“当然了，我又没上过战场啊，当然害怕啊！”
“我也没上过战场啊，不过刚刚在马车里听你一套慷慨激昂的演说，还以为你不怕呢。”
原来这家伙和自己在同一辆马车啊，就是说刚刚他也听见了自己用肾上腺素在吹牛了：“没办法啊，平民嘛，你上战场你也得哆嗦。我虽然没上过战场，不过听顾客说到……我的顾客就是卖……”
“哦，我知道，拉姆城的陶瓷商人嘛。”
“嗯，对，听我的顾客说过，战场上尸横遍野，是非常可怕的，前一秒还一起冲锋的士兵，下一秒就剩下半个脑袋了。”卡尔想，我自己哆嗦多丢人啊，也得吓吓他，两个人一起哆嗦，丢人的就不只是我一个。
不过着少年没明白他的意思：“那你可真厉害，明明都怕成这样了，还敢一马当先，加入战局，真实好样的。”说着，从披风里伸出手来，竖起来大拇指。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他当真了！
武器成堆，但分的很快，毕竟人多嘛，刀剑类的武器更是早早的就没了，然后是长武器，泰勒大公的眼睛看向了一个少年，一头杂乱的金毛，身穿粗布麻衣，就是副官说的那个叫卡尔的少年，貌似就是他鼓舞了士气。当目光扫过的时候旁边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一个黑色斗篷遮盖全身少年。
这少年体型匀称，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是透着一股高手的气息，身上并没有武器，但他绝不是平民，只是他身上没有戾气，应该是没有杀过人的。
“少年，你是谁？”泰勒直接问到，这个问题将周围人的目光聚拢过去，人们更多的是在看卡尔，甚至他自己都认为是在问他。
毕竟是他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啊，竟然能被泰勒元帅点名，这也算得上是他的荣幸了，这个牛能吹半年，到时候把这事在放到拉姆城一说，呵呵，拉姆城有一个叫卡尔的陶瓷店主可是被元帅点名的哦，又是一波广告啊！
想到这，卡尔向前走上一步，右手打在左肩上，微微鞠躬。这是下层民众见到上层贵族时正确的礼仪，作为商人的他还是懂得：“回泰勒元帅的话，我是拉姆城的陶瓷商人，我叫卡尔。”
“我没问你。”泰勒看了一眼卡尔，完全没有练过武的样子，和旁边的少年相比简直是太差地别，又将目光锁定了他身后的黑衣少年，卡尔此时很尴尬，他很尴尬，非常尴尬。
黑衣少年换换走上前，解开了斗篷，露出的是黑色发黑眼的面容，五官很是俊秀，尤其是一对眼睛，仿佛闪烁着星芒的眼睛。少年同样微微鞠躬，缓缓开口：“我叫九头鸟·凤”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当这个名字说出口的时候泰勒和洛比斯大公的眼睛一缩，士兵、佣兵、和武人也是心中一惊。
“九头鸟，武器大师九头鸟家族！”洛比斯大公不觉脱口而出，他作为一个对各样武器都酷爱的男人，对九头鸟家族可以说是有着无限的敬仰，九头鸟家族之所以被称为武器大师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家族是什么武器都会用！
少年淡淡一笑：“听说了这个国家有战争，来这边历练，前几天投硬币决定的，加入乌斯阵营。”
“历练嘛！”泰勒元帅重复了一句，在武人家族或门派中，有一些人虽然习得真传，一身的本事，但都是止步于训练，从来没有真的杀过人，也就没有真正的精进，只有在生与死之间经受住考验的人，才能获得蜕变，尤其是九头鸟这种名声大噪的武学家族。
“那么，你先来选武器吧，我这里也有不少珍藏的好武器呢。”洛比斯大公招呼到。
“无所谓，让大家先选吧，我用什么都行。”当然是用什么都行了，武器大师的九头鸟家族可不是浪得虚名，本来就是什么都会用嘛。
洛比斯大公本来是好意，想让他挑选用的最拿手的武器，只是九头鸟·凤根本不当回事：“大战在即，一把趁手的武器是人们活下来的希望，对于我来说，都趁手。”
洛比斯大公又看向他身后，那个正在尴尬的少年，好像就是他的让众人齐心协力留下保卫洛比斯堡的：“少年，那你来挑一件武器吧。”
“我？这回是在说我？”卡尔怕再尴尬，先问清楚，见洛比斯大公点头，他才看向武器：指虎，流星锤，飞刀，弓箭，蛇剑……武器是不少，没有一件正常的：“无所谓，让大家先选吧，我用什么都行。”卡尔讪讪一笑。
洛比斯大公有点吃惊，难道这小家伙也什么都会！泰勒元帅到是一眼看出来了。这家伙应该是什么都不会，所以才无所谓了。
最后剩下了两把武器，一把血红色的战镰，硕大的镰刀头越发狰狞，黑色的刀柄透着恐怖的气氛；另一把大锤通体是青铜色，散发着有蓝色的光芒，绝对是两把上乘的兵器。
九头鸟·凤，和卡尔互视对方，做出请的手势，卡尔也微笑着做出同样的手势，九头鸟·凤也不做作，走向前，先把手伸向了大锤，然后又转向了战镰。毕竟镰刀的操控相比大锤要更难，既然卡尔让自己先选了，自己也要厚道一些的。
九头鸟·凤拿起战镰，挥舞了几下，一套九头鸟家族的刀法便使了出来，拿镰刀用刀法虽然有些奇怪，但九头鸟家族的功法通用性是非常强的，一套漂亮的百鸟朝凤令在场的所有人惊掉眼球，面对着一个少年产生了自愧不如的想法。就连泰勒都是一阵惊叹，自己和他差不多大的时候，不甚至再比他长个7、8岁，也没有他这样的实力啊。
而九头鸟·凤此时的目光投向了卡尔，一副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的眼神。卡尔现在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大公请人家选武器，人家是有那能耐，敢说无所谓，自己呢！我错了行不，大公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卡尔看向洛比斯大公的时候，同样是一副期待的眼神。看来今天想要平平常常的拿起这把锤子退回到人群里是不可能的了。
索性，心一横，卡尔走向那把锤子，拿起锤柄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重量，这玩意绝对够重啊，虽然还没到那不动的地步。话说如果真的做一把拿不动的武器，那才不是打仗用的，是坑人用的。卡尔沉下一口气，提起锤柄，腰间用力将大锤甩了起来，“呼”的一声，带着劲风被他抡了起来，“咣”一声砸在地上，大锤弹起，卡尔再次借着弹起的力抡起砸在另外一边，当大锤再次弹起的时候，卡尔将锤子在头顶抡了两圈，重重的砸在面前的地上，大地龟裂，大锤与地面碰撞的回声荡漾了很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洛比斯大公，自己预想的没错，他真的是高手！
“啪啪啪啪”响起了掌声，带头鼓掌的是九头鸟·凤，然后就是全场的掌声与欢呼声。
而此时索尔呢，大锤震得他脑袋都在嗡嗡响，两条胳膊发麻，两条腿发软。他已经多久没抡过锤子了！陶瓷商人的索尔也是从陶瓷工匠出身的，而捶打陶土就是他必须要做的工作，抡锤子他还是有点功底的，砸地面而已嘛。就算是好久没这么干了，底子还是在的，而且学徒的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也算是童子功了，那时候学的东西是忘不了的。
“这小子……有点意思。”泰勒的嘴角勾起了微笑，他当然能看出这小子并非是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