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背叛
小雪节气开始,在寒潮和强冷空气的活跃状态下，林城的气温终于降到零度以下，特别是今天早上，最低气温居然达到了零下七度。
跟公司门口遇见的同事议论着这该死的大冷天，如意集团的职员们说说笑笑地跨进公司大门，但以往立刻会令人感觉暖和的大厅，今天却异常清冷，奇怪的是电子大屏幕上显示的室温依然是二十五度……
众人诧异之时，有个眼尖的同事在角落咖啡吧前发现了能量强大的寒冷源头。
“那，那个就是小路总吧？路总的孙子……”
“这气场……百分百是路箴了！我有个同学在他之前的科技公司，说是有他在的公司，夏天都不用开空调，今天可算是见识着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人送外号冷血科学怪人，这人设放在惊悚片里，妥妥的反派男一号！”
有个偶像剧看多了的姑娘也加入讨论：“要是放在言情剧里，冷酷型男主可是很有魅力的呢！”
“对啊，但他不是冷酷，是冷血啊！没听说吗，他跟路总十来年都没联系过，路总刚病的时候也没来探望过，现在病情加重了，他才忙不迭入职公司，这分明就是……”说话的人压低声音，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不熟的人才继续往下说，“等着继承财产！”
“嗯？路总没有儿子女儿吗？”
“有啊，有个独生子，不然哪来的孙子？不过路总这个儿子命不好，集团成立初期他就和妻子因车祸双双去世了……”
“啊……那路总和这个小路总也都是可怜人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可怜，但这个小路总……好多人都说他八字不好，克……”
余光中，寒冷源头起身朝这边的电梯口走来，八卦的人赶紧把嘴闭严，跟其他几人使个眼色，然后几人为了不跟路箴同乘一部电梯，不约而同地想喝咖啡了。
“路总早。”
迎面而上，几人脸上没了议论路箴的八卦神情，只剩下下属对上司的恭敬笑容。
而路箴经过他们，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余光也吝啬得一丁点都不施舍，完全将他们当成透明人，任由他们僵在原地尴尬。
径直走进电梯，路箴垂眼在楼层按钮上生疏地找到二十三，伸手按下。
这是他第二次来集团总公司，第一次是在赵弦雨生日当天上午，他来办理了入职手续。
他在总公司没要办公室，来二十三楼是找祖父路力行的秘书李枢。
李枢在路力行病重后，大部分时间都陪在路力行身边，也已经很少到公司里来，今天若不是路箴第一次参与高层会议，那他此刻应该是在医院陪路力行进行复查的。
“路总。”
等候多时的李枢上前招呼，并把今天会议的概要文件递过去：“阶段总结和明年KPI考核方案修订版投票流程结束后，就到您对创始店转型方案的陈述环节……”
犹豫两秒，他决定还是把董事长对路箴方案的意见转达给他：“董事长之前看了您的方案，他觉得虽然现在是智能化时代，什么都讲究高效便捷，但在酒店业内，最耐人寻味的却还是一个‘情’字。”
“……”似是没有在听的路箴，翻看文件的手顿住，耳边同时想起了前几天才听到过的那句话。
“酒店餐饮是服务业，服务业最可贵的就是‘人情味’，如果人都没有了，那要上哪去找人情味呢？”
本来按照约定，他今天应该也带赵弦雨来的，可那天分开后，恢复正常的他就把奇奇怪怪的她从自己的计划中除名了。
而且他不光决定不带她参会，还决定自己的创始店转型方案通过后，就对她下达第三次辞退通知，从此再无交集。
此时，并不知道自己遭遇背叛的赵弦雨刚刚睡醒，昨天临下班时突发灵感，她便留在酒店熬夜改方案。
这几天的工作重心一直放在修改完善转型方案上，她都没察觉自己已经有多少天没见过路箴的影子了。
起床洗漱完，昨天没能回家查勤的赵弦雨在重建的家庭群里发了个视频邀请。
第一个接通视频电话的是赵之睿，身为妈妈的好大儿，他一上来就先给陈玉编了一个没法接听的好借口。
“姐，你这电话打的真是时候，妈妈刚进厕所。”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给陈玉编辑文字消息，嘱咐她别露馅。
赵弦雨觉得是有点巧，但也没想太多，毕竟潜意识里，她认定了她妈是会帮忙看管她爸和她弟的，于是随口嘟囔了一句：“没带手机吗，不像她的风格啊。”
“手机充电呢，她看了那么多充电玩手机，手机会爆炸的视频，当然害怕！”
两人正聊着，赵卫国的电话也接通了，背景是户外，一眼认出是小区内的环境，赵弦雨也没小题大做，下楼活动活动筋骨还是可以的。
“我下午应该就发工资了，我不是欠赵之睿一顿烤鸭吗，看在他这几天这么乖的份上，我准备调休半天请你们去吃大餐，你们三个商量下，有没有特别想去的饭店？没有的话，那我就订之前跟路总一起去的那家。”
赵之睿有点慌，心说他妈下午可回不来啊。
“那个，姐，我不想吃烤鸭了，你晚上再下班吧，不用为了我调休，这样搞得我压力好大呢！”
赵弦雨拧眉：“压力？我看你是想下午偷跑出去玩儿吧？”
“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呀！”见他姐起疑，赵之睿赶紧牺牲自己保全妈妈，“其实我就是预约了借书，想去漫画店借几本新漫画，家里的已经都看完了。”
赵弦雨不以为然：“借书才用多长时间，你去你的，我们可以在门口等你。”
“可是……”妈妈呀，你闺女想请客的决心也太坚定了吧！
赵之睿急得支支吾吾，眼看再说不出什么就要漏马脚了，赵卫国看不下去，开口道：“吃什么大餐啊，现在主要就指着你的工资生活，省点花吧，回头大家都正常了，再吃大餐庆祝也不迟。”
“对对对，姐姐你赚钱养家辛苦了！”
她爸这话确实有道理，可他们俩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体贴懂事了？
疑心越来越重，想要弄个清楚的赵弦雨口头上答应：“行，那就等到一切恢复正常了以后再去吃大餐吧，我不调休了，去工作了。”
群视频结束，赵之睿抹了把汗津津的额头，长出一口气：“这三百块钱可真是不好赚啊！”
话音未落，赵卫国从外面回来。
感激他爸刚才的搭救之恩，赵之睿凑上来道谢，顺便打听了一下他爸的行情。
“爸，你帮我妈保密，她给你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