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债子还
再次到青山家的时候,管仲拿去一些圆溜溜的药丸,是他绞尽脑汁几天几夜,搞了几个“六味地黄丸”。
“你们两个都要吃,每人每天一丸,温水服下。”管仲把药递给青山吩咐服用方法。
青山闻了闻药丸,估计是那味道呛到他了,不太愿意服用。
他老婆柳见状,夺了过来,就着水下肚。
管仲一副你要活命你就吃我不逼你的表情,见到柳也吞服了,青山也只好吞下去。
“啊!烧死我了。”青山叫道。
隔一星期不见,青山的老婆好很多,穿戴整齐,看上去也有几分端庄,也可以说话了,虽然声音不高,但声音很纯净。
“嫂子应该是良家女子,为何落得如此?”管仲问道。
青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柳去年有一天身体不适,我给她请来郎中,不想被那畜生给污了。自此之后,我心里也觉得不舒服,不太理她,偶尔就去外面那什么着。”
管仲听后没说什么,春秋时代男女关系自由奔放,没有戴绿帽子、背叛、出轨的说法,皮肤滥淫的破事很普遍也很正常。
“等身体好了,好好生活,再生个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管仲说道。
经管仲这么开到,青山夫妇俩心宽了不少,脸上露出笑容。
青山非常感激,要管仲留下来吃晚饭,一桌菜颇为丰盛,有鱼有酒。
“夷吾来,干一杯,这是许多年前自家酿的酒。”青山举起酒杯。
管仲没有客气,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青山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夷吾能不能开个药铺,你坐堂问诊,我帮你卖药啊!”
管仲先是一愣,继而哈哈笑道:“你当初不信任我,同样大家也不会啦,给你看病其实也是少时跟着郎中学得皮毛,略知一二,看嫂子病得不轻,也是大胆尝试一下。真正坐堂行医,我的道行还不够,这行当还不适合我。”
夫妇俩互相对视一眼,继而青山问道:“那你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又想套我的独家秘方,管仲笑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灯瞎火的不好回去,于是准备回家,临到门口,青山拽着他到一边,悄悄问道:“夷吾,我和你嫂子,什么时候可以同住一屋,总不能憋着吧。”
原来管仲之前交代他,在身体变好之前,夫妻两个要分开住,不可行房中之事。
这厮也太急了吧,病体才刚刚好转,想了想,对他说道:“瓜熟蒂落你知道吗?就是瓜里面熟透了,瓜蒂才掉落,瓜还生的就急着摘来吃,能吃吗?再过半年吧,不然白给你治了,说不定到时候嫂子还给你生个一子半女的呢!”
“我老婆熬不住咋办?比如说她半夜里听到猫儿叫春的声音得时候。”青山贱兮兮地说道。
“是你熬不住吧!”管仲拍拍他肩膀,说道:“不过这事儿也好办,你拉上你老婆,去地里干多点农活,累得倒下就睡着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事。还能长筋骨,强体格。”
说完,管仲扬长而去。
从弥水战场回家之后,管仲把家里修葺一新,又和母亲开垦了几块地,栽植艾草,这种药材,好处功能多着呢,在那个缺医少药的时代,可以相当于平民百姓的神药了,只可惜大家还不太懂,只把它当普通的野草。
不知不觉已过大半年了,准备迎来周历新年元旦,清邑的乡民们,无论老老少少、贫富贵贱,扫屋子、浣衣、蒸糕,忙得不亦乐乎。
每家每户的大人们此外还忙着祭祖、祈神、拜鬼,伫立在家门口的泰山,也端来蒸糕恭恭敬敬地拜一拜,那可是天子封禅的神山,说不定哪天神仙显灵酒赚到了!
清邑的里君派人为各村社的乡民送来了远自临淄的赏赐,说是国君身体好转,心情大悦,赐齐国乡野大酺。
赏赐按身份高低三六九等来定,高一等的得一酒一脯,次等的一脯,再次等的半脯,到了管仲家,也就得点边角碎屑,闻闻酒香肉香,一样要跟着大家一起高呼:“君赐斯飨,万寿无疆!”
一日日中十分,院门被人拍得“啪啪”响,像似有什么急事一样。
管仲听到之后,从屋里跑出来去开门,门外站着一条粗鄙的汉子,三十岁上下,长得倭瓜一样的脑袋,水桶一样的身材,看起来贼眉鼠眼,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见到管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呦,是夷吾啊,一岁又过了,你家欠的钱也该还一些了吧?”
管仲家的欠债,是从父亲管山死后产生的,为了宗族的发展,管山父亲以自己的名义借贷,但钱花在宗族的事情上,之前因管山是大夫,族里的兄弟老爷们就说这钱是大家伙一起还的,可等到管山出事后,所有的宗族借贷落到了管山一个人身上,管仲顶着父债子还的债务,不堪负重。
见管仲没有吭声,粗鄙汉子换了个脸上,走进院子里骂骂咧咧:“新年了也不让人过了,钱也不还,一应的贱人,无赖!”
骂完又对着管仲尖声道:“说吧,今日能还不?”
管仲想了想,无良的高利贷,说道:“再宽限几日吧。”
这个人也不是债主,只是放贷的人雇来讨债的,估计也次次来都是要宽限几日,一粒米都讨不回去,债主都怀疑他讨债的专业性了。
听到又要宽限几日,顿时恼火,狠狠地瞪了管仲一眼,干脆更加肆无忌惮地开骂,怎么难听怎么骂。
管仲听到人的叫骂声,忍无可忍,登时恼火道:“你在敢放屁,小心我揍死你!”
但那人骂得正欢,听不到管仲说什么,越骂越上劲,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管仲见状,上前推了他一把,那人险些摔倒,顿时发起火来,往地上啐了一口痰,骂道:“都已经这般下贱了,居然还敢动手打人!”
管仲估计这家伙一定觉得尊严受辱,做好了跟他干一架的准备。
没曾想那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却是撒泼骂街的妇人一般,继续撒泼似的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推我,把我惹急了,马上让你管家绝祀!都穷成这副光景了,一副贱人德行,却装什么好强……”
好吧,有些时候,你想打架也不是马上就打得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