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骗局
说什么,当初都不该跟着这帮孙子去西双版纳旅游。
提议去旅游的,是我们宿舍中最年长的老严。这家伙今年三十多岁,听说是做生意失败,下定决定找所大学苦修,这才和我们做了舍友。老严长得有模有样的,但实际是个闷骚男,大学四年换了数不清的女朋友。
用老严的话来说,什么‘人活着如果不学会享受,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不过,老严听起来不靠谱,但却是个不错的老大哥,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们,羡慕坏了不少人。毕业论文前,他更是提议带着宿舍里所有人,去西双版纳旅游,带女朋友也行。所有的吃喝住行等费用,老严掏腰包。
我和其他两个兄弟一听有人掏钱,拖家带口,第二天就坐上了前往西双版纳的飞机。
下了飞机后,我们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
老严热情的带领我们上了一辆破旧的大巴。那大巴像极了一辆报废车,车窗玻璃都没有。但是,车里面坐满了人,走廊密密麻麻的蹲着七八个。而且,大巴内混杂着一股汗臭和屎尿的味道,很恶心。
张根的女朋友捏着鼻子,一脸恶心嫌弃的说道:“老严,你选的什么车?这么臭,我可不坐。”
说着,拉着张根下了车。
张根有些过意不去,尴尬的对我摆摆头,让我赶紧跟老严说几句。
张根的女朋友属于那种爱富嫌贫的女孩子,张根拉不下脸,这种苦差事儿也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戳了戳老严的胳膊,小声的说道:“老严,你丫搞什么鬼?不是说好的包车吗?你要是没钱了,我先给你垫上,咱们换别的车。”
老严瞪了我一眼,“别说话。”
掏出一包烟热络的递给司机。
陈宽和他的女朋友,还有老严带来的女人,看见老严这派头,直接下车,不管我们了。
不过,陈宽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走之前叫我一起下车。我不知道老严要做什么,就算他现在不靠谱,也得劝着他跟着大家一起下车。
可没想到,张根、陈宽他们五人前脚刚下车,后脚大巴的车门就关上了。
“搞什么?还有人没下车……”
我一下子火了,对着司机吼了起来,话还没说完,老严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拉着我找了个地方坐下,还不停的对我‘嘘嘘’,让我别说话。
“梁子,哥们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老严向着四周张望两眼,压低声音,在我耳边继续说道:“张根和陈宽他们,都会过来。”
我一听,后背顿时发凉。
什么意思?绑架?老严把我们给卖了?
狗东西,平日里人模人样的,竟然借着旅游的名义把我们全给卖了?
我心中恼火,掏出电话就要揭穿老严的狗面目,决不能让这狗东西的阴谋得逞。
哪成想,老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又甩了我一记大耳光。
我被打懵了,呆呆的看着老严,冲上去就是一拳。
妈的!我老爹老妈都没有这样打过我,老严这家伙竟然甩我一个大嘴巴子!别的都能忍,唯独这事儿不能忍!
老严也没想到我会恼怒,捂着脸后缩了两步,背靠着别人的行李包,慌乱的解释起来:“梁子,冷静,你听我……”
“去你妈的!”
我又是一拳打在老严的脸上,骑在这家伙的身上连续挥动着自己的拳头。老严这家伙的私生活很乱,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根本扛不住我的拳头。
十几拳打下去后,把我累的够呛,从老严的身上爬起来,径直冲到那个司机的面前。
“停车!老子要下车!”
我对着司机吼了一声,现在必须要让司机停车,绝不能中了老严的套儿。
但是,司机像是看不见我,拐进了一条道路泥泞的泥土小道,颠簸的路面,让我一个没注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还磕了一下。
疼得我龇牙咧嘴,恼怒的爬起来指着司机,要求他停车时,突然,有什么东西瞄了我一眼,让我的后背一阵发寒,很恶心。
不是那种被人盯着或者暗中观察的的感觉,而是一种很怪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怪异感觉。就像是,怨恨!这让我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怪事。
我在十六岁以前,是跟着我爷爷奶奶在农村生活的,家家户户都有养狗的习惯。而我爷爷又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养狗大王,家里养了二十多条大狼狗,个个凶悍。
有一回,家里的狼狗不知道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染上了狂犬病,见什么咬什么。
我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以为大狼狗是在和我玩耍,就跟往常一样,想要过去摸一摸,抱一抱。结果那狼狗发起疯来,扑过来就要咬我。
要不是我爷爷回来的及时,我早就成了那大狼狗的狗粮了。
但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条大狼狗被我爷爷打死时的眼睛,就像是活人怨死前那般,充斥着怨恨和不甘。
而现在,那双眼睛突然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吓得我全身立即僵硬了,浑身发寒。
“梁子!梁子!”
老严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这家伙抓住我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晃着我的身子。
我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向老严,“啊?怎么……怎么了?”
“呼!”
老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儿,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
老严张口结舌的愣在原地,神情怪异,眼神飘忽不定的,似乎在躲闪着什么。
我不禁有些疑惑,顺着老严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股寒意从脚板升到了天灵盖!
眼前的司机哪儿是正常人啊,他佝偻着身子,双臂直挺挺的扶着方向盘,上面还有暗红色的斑点。侧脸煞白,毫无血色。
双腿从膝盖位置被砍了,皙白的骨头裸露在外面,正滴着透明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