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个仇敌
“哇哦……哇哦……哇哦……稀客……稀客。”独眼公爵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发现来者竟然真的是函治,甚至连隔夜的宿醉都醒了一些,“函治大人!”
“凯普?你就是红玫瑰公爵?”函治哭笑不得,虽说这个人在当年也是一副浪荡不羁的形象,但毕竟还算个正常人;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时隔多年之后,那个意气风发的俊朗少年,竟然会堕落成这么一副德行,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凯普已经……死了。”独眼公爵语无伦次道,“涅槃重生之后的我……叫……贝利·查克。叫我贝利就好!”
“你这算是哪门子重生?”函治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裸女的身上,此时一旁的索雅早就面红耳赤了,毕竟是公主,以往哪见过这场面?
“我悟出了……一个真理!”贝利佯装一本正经,“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想通了这一点……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们认识?”一旁的索雅也是一愣。
“这个人差一点就跟着我一起去刺杀你父王呢。”函治诡异一笑。
“刺杀……她父王?”贝利站起身一步三晃的走到了函治身边,从头到尾把函治打量了一遍,之后又摇头晃脑的走到了索雅跟前,伸出咸猪手便想去抓索雅的胸,结果刚一抬胳膊便被函治一把攥住了手腕,“你该不会不知道她是谁吧?”
“额……咦?”贝利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索雅,“哦……原来是公主殿下!抱歉抱歉!我把你……当成斯塔丽了……唉,对了,斯塔丽呢?”一边说,贝利一边左顾右盼的找了起来,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了桌子上睡的人事不省的裸女,“喂!斯塔丽!别睡了!快醒醒!”
“你……!”此时的索雅已然是怒目圆睁怒不可遏,手上已然出现了魔法吟唱时所特有的光晕,或许下一秒这间屋子就会不复存在。
“索雅!”函治一把攥住了索雅的手腕,“请成熟一点,没必要跟一个醉鬼计较!”
“哼!”索雅愤愤的停止了吟唱,但双拳紧握似乎仍是不肯罢休。
“呵呵呵呵呵……嗝……”贝利嬉皮笑脸了打了个嗝,“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我一般是下午醒酒。”
“贝利,我想知道你们与克伦族的交易金额是多少。”函治一把扶住了东倒西歪的贝利。
“谁会去数那种东西?”贝利一愣,“你大老远跑到这,就为问这个?”
“是的!能不能拜托你派人统计一下?”函治满脸认真道。
“容我想想……”贝利翻着白眼若有所思,“你们大老远跑到这里,还带着公主殿下,这说明,你们真的是很想、很想、很想知道这个数字,对吧?”
“是的,这个信息对我非常重要!”函治道,“所以,拜托了!”
“这可是商业秘密!”贝利晃晃悠悠的坐回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仰起身子把双脚架上了桌面,“维罗安前不久刚刚拒绝让我们在里兹港靠岸……他不会是……想亲自插手这门生意吧?”
“你想到哪去了?”函治哭笑不得,“你觉得那个老顽固会打走私的主意吗?这个信息可能涉及到大神圣联盟和烈日同盟之间的战争,所以请务必告诉我!”
“战争?这可不是小事,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贝利翻着白眼满脸的怀疑,“你是苏特尔顿的人,现在却跟巴尔人的公主殿下在一起,我总觉得……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呀?还是说,你们两个人之间……嗯?”说到这,贝利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及其阴损。
“别想歪了。索雅只是维罗安派遣的特使而已。她与我一起来这里,只是为了证明事情的严重性!”函治的脸被贝利说的一阵红一阵白,而一旁的索雅虽说也是粉面潮红,却并没有再次发怒的迹象。
“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爱好和平的?”贝利皱着眉头满脸的疑问,“难道是国王派你跟维罗安密会的?莫非是下面的人想打仗,国王已经顶不住压力了?”
“我现在已经不再为国王效力了。”函治郑重道,“这里面说来话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现在就是机会呀!”贝利两手一摊道。
“你先说我想知道的事如何?”
“哼哼哼……”贝利似乎并没上钩,“你的事只是故事而已,但你想知道的事,可是商业秘密哟!”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函治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你的意思是……我终于可以提条件了吗?”听函治这么一说,贝利的表情瞬变,满脸都是跃跃欲试。
“合理的条件,并且是我能办到的,可以。”函治点头。
“既然你已经不再效忠国王了……那么……我呢,有几个仇人,你去帮我除掉,我或许会考虑告诉你。”一边说着话,贝利一边嘟囔着掰起了手指,“一个……两个……三个……额……大概……三个人吧。”
“办不到。”函治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你还没问是谁!”
“谁都不行。”函治道,“我的确很需要那个信息,但还到不了为此杀人的地步。”
“要不然这样,杀两个,如何?”贝利仍不死心。
“休想。”函治不住的摇头,似乎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杀一个!不能再少了!”贝利伸出一根手指,满脸都是亏出血本的表情。
“除了杀人,你就想不出别的条件了吗?”
“关键是除了杀人,我实在想不出你能给我什么。”贝利刻意的摇晃着围在腰间的窗帘一角,纯金的窗帘环随着贝利的手在空中不停打转。
“既然如此,谈、判、破、裂!”函治一字一顿,丝毫没有说笑的样子。
“那真是太可惜了……”贝利把脚从桌面拿了下来,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站起了身,脸上的醉意不知何时已然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