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工人打工魂
“呦，还真有客人哪？您要打点什么？”那铁匠骂骂咧咧的出来，看到有客人，连忙换了一副嘴脸。
“我不买东西，这位师傅，您这里要用工吗？”张小乙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到他不买东西，铁匠的笑脸一下就没了，他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正在沉吟：“嘶……我这现在倒是可以在安排几个人手，不过你……”
张小乙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铁匠正在想办法拒绝，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车轮声，紧接着便有人喊道：“老汤，你要的货倒了。”张小乙回头一看，却是有人拉来一车废铁。
那铁匠汤师傅登时面露喜色，对张小乙说道：“好，我就留下你了。你先跟着这小子进去换衣服吧。”说着就往外走去，跟那拉废铁来的人攀谈起来。
那个小麻子学徒没精打采的对张小乙说道：“你跟我过来吧。”张小乙连忙跟上。
“看你的样子挺面生的，你是从外地过来的吧。”小麻子问道。
“我是从西边的科尔特王国来的，所以你看，我和你们长得都不太一样。”小麻子有点话痨，不等张小乙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们帝国人都喜欢问这个。是的，科尔特王国的人都会使用魔法，我也会。然后你还想让我给你露小一手对不对？当然没问题。”小麻子假装不耐烦，但实际饶有兴趣的说道。
说着小麻子伸出一只手，闭上眼睛仔细思索了一阵，然后突然开始说一种类似于卢恩语的语言。紧接着，他的手上出现了数个不同颜色的如尼字母。
“噗嗤”一声清响，小麻子手上凭空冒出来一小股火焰。它就像没气的打火机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小火苗一样大。
“唉，说实话，我不太擅长这个。”小麻子稍微有点沮丧。
“呃，没关系的，我是说，太神奇了。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做到这个。”张小乙急忙安慰他。
“好吧，谢谢。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是怎么可能呢？在大梁城这里的科尔特王国人就有上万个。他们见人就喜欢显摆自己的那点魔法。”
“我说的是真的。我……我是从乡下来的，在那里我们只种地，我以前甚至都没听说过科尔特王国和帝国的名字，也不知道这里叫大梁。我还是第一次到这来呢。”张小乙说道。
“哦，这样啊。”小麻子感觉好受多了，也不及细想张小乙穿的根本不像是难民。“那你还没逛过大梁城吧，明天我正好休假，我带你一起逛一逛，这可是十七国中最大的城市了。”
“好吧，谢谢。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张小乙问道。
“我叫吉姆，吉姆·哈克。你呢？”小麻子从柜子里拿了一套铁匠常用的护具，包括一件皮围裙和一双皮手套，还有一块系在脖子上的粗麻布。
“我叫张小乙。顺便问一下，你们国家有没有首相这个职位？”张小乙想起来现实世界里一部有名的电视剧，穿戴好护具问道。
“我想应该是有的吧，我不太知道贵族们的事儿。”吉姆挠了挠脸上的雀斑说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还在这磨蹭？货都已经卸完了，还不快过来。”汤铁匠从后面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两人急忙往后面的工坊走去。见后面有四五座炉子正熊熊燃烧，每个炉子旁边都有一个赤膊大汉在挥着大锤。张小乙刚一走近就觉得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跟我来后院。你想要抡锤还早着呢。”汤铁匠看张小乙对打铁很有兴趣，不由得有些高兴。
又走过一重门。来到后院，张小乙看见刚才送来的废铁都在院子里堆着，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的煤堆，靠墙角的地方砌着一座高炉。
“你的任务就是把这堆废铁都炼成铁坯。每练出一块，我给你五个制钱。到饭点儿就跟我们一块吃饭，晚上要是没睡觉的地方，就在仓库里呆一宿把，草垫板床都是现成的。”汤铁匠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像张小乙这样打短工的都是衣食无着的人。
“谢谢汤师傅。”张小乙急忙说道。汤铁匠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出去。
张小乙打开炉门，看见里面放着阴燃的灰堆，倒是省的生火了。张小乙只知道生炉子不能把燃料填实了，别的一概不知，若是让他从头生火，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下他动风箱，点起火来，又抄起铲子往炉子里填了煤。吉姆在一边拿起一个笸箩，从投料口一股脑的把一堆废铁扔了进去。
炼废铁不需要什么技巧，这路子的投料口本身就是四方形状的容器，只需要把里面的废铁炼化了，再把投料口抽出来就行了。这铁坯做成器具还要锻打，所以也不用考虑它的强度韧性如何，是铁匠铺里最简单的营生。
不过此时的工艺尚落后，炉火很难达到要求的温度。张小乙奋力鼓动风向，鼓得两肩臂酸痛难忍，浑身大汗淋漓。他早就学外面的铁匠那样把上衣脱掉，身上的汗水被炽热的炉火炙烤的汗出即干，但炉里的废铁渣只是发红，却不融化。
生铁的熔点依照里面杂质不同，也不一样，总之大约在一千五六百度左右，若想将之融化成铁水，炉火总得烧到四千度左右火焰呈白色。可现在火焰一直是橙红色，那也就证明火焰温度还不超过三千度。
张小乙不经意间看见炉子旁边有一缸凉水，心中忽然一动，猛地将这一炉废铁抽出来，倒进凉水里。只听刺啦一声，白烟滚滚冒起。吉姆在一旁急道：“你干什么？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张小乙神秘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们乡下的办法， 你看好吧。”
说着张小乙把水缸里的废铁捞出来，水淬后的铁虽然坚硬，但也极其脆弱，甚至从手上摔倒地上也会摔断。他顺势就把废铁都敲成了小块，还把其中的一部分磨成了粉。
吉姆又催问道：“你要干嘛？一会那个老头过来，看见你拿铁来玩，他要打人的。”
张小乙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活，回头问道：“你听说过花纹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