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纹钢
“当然听说过。那是罗摩国的特产。听说百年以前有天火落在罗摩国中，火焰十日不熄。熄灭后里面有一块通红的石头，又过了一个月，石头颜色变黑。罗摩国人过去看，发现天火中竟然是一块上等的精铁。从这陨石上取下来的铁自带花纹，那就是花纹钢了。你们帝国人叫它做镔铁。这东西做出来的刀剑锋锐异常，而且不易损坏。所以价格比黄金还贵。”吉姆不愧是铁匠铺的学徒，对花纹钢十分熟悉。
“那是天然的花纹钢，我现在就教你做出人造的花纹钢来，你看好了。”张小乙一边在废铁堆中翻找，一边说道。
“花纹钢还能人造吗？可是就算造的出花纹，质量也比不上天降的啊。”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吉姆毕竟也是在铁匠铺里学徒的，质量无与伦比的花纹钢对铁匠来说，可是十分神圣的。
“啊，找到了！”张小乙终于找出来一个大小形状合用的软铁罐子。不由得欢呼一声。他打算用铁罐大马士革的技术来获取游戏里的第一桶金。
这里当然是没有立可白的了，张小乙只能先用粘土把罐子里薄薄的涂了一层。然后把碎铁块装在里面，又小心地用铁粉混合硼砂把里面的缝隙填满。盖子无法焊接，只能烧红之后勉强安上。张小乙一共做了三个铁罐，都安进炉中煅烧。
“这样能成吗？”吉姆眼前一亮，虽然人工制作花纹钢这种事他闻所未闻，更加不敢相信。但看张小乙做到这一步，却也有些信了。他知道罐子里生熟铁都有，两者熔点不一样，若能烧熔到一起，自然能够呈现出花纹来。
“应该能行吧。”张小乙此时反而自己没了自信。铁罐大马士革，即使是在使用现代电熔炉、氩弧焊、液压机、冲压锤、角磨机的情况下了，依旧属于很高级的铁匠技巧。即使是专业铁匠，也经常会失误。这个技术的难点很多，比如罐子里高碳钢和低碳钢的比例、硼砂的量、铁粉是否能够填满空隙、熔炼时的温度和时长、能否将外层软钢剥离干净等等，每个难点都会导致失败。
不过在这里，张小乙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可以用源代码调用一些本来不存在的东西。比方说炉子里燃烧的煤，就被他偷偷变成了现代炼钢工业常用的焦炭。
张小乙继续努力鼓着风，他再次动用了源代码，将风箱吹进去的空气变成了纯氧。路子中的火焰迅速升腾，颜色也由红橙色变成白色，继而变成蓝青色，最后变成了紫色。这代表着火焰的温度上升，发出的电磁波波长也逐渐缩短。
看到软铁盒的边角处有些微微融化了。张小乙急忙将三只铁罐抽出，放在铁砧上，准备凿下外面的软铁罐。
张小乙先拿过第一个来，拿过凿子和锤子，朝着铁罐的边缘，只一锤下去，铁罐便散了架。但这里离外面太近，温度不够，里面的铁粉虽然融化了，但是其余的部件却没有融化，虽然被粘成了一坨，却不是花纹钢。只能把它丢回炉子重新熔铸。
张小乙又拿过第二个罐子，这里温度最高，罐子都有些融化了。张小乙拿凿子凿了几下，却发现罐子和里面的大马士革钢锭早就融为了一体。若是在现代，倒是可以用角磨机仔细磨掉外面的软铁，但是这里却没有那种东西。好在铁锭倒是成型了，稍微休整一下，拿给汤铁匠也可以交差了。
接连两个失败，让张小乙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就想把这个罐子干脆拿去交工算了，所以没有动它，反而打算去休整一下第二个罐子。这时候吉姆却鼓励他说：“炉子最里面的温度才是最合适的。说不定就这个成了呢。”
张小乙听了，也有些心动。于是又拿起了凿子，凿开了第三个罐子。这第三个罐子虽然不如第二个严重，但是却多少也有些粘连。张小乙转过另一头来开罐，一凿子下去，铁罐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的钢锭来。两人同时欢呼，这花纹钢锭终于是炼出半块来了。
不想两人一出声，却引来了汤铁匠，他骂骂咧咧的来到后院“两个小家伙不好好干活，看……”他进门以后，看见铁砧上面那块剥了一半的花纹钢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块钢锭虽然还在红热，花纹其实极不明显，但汤铁匠是何等眼里，一眼就看出来这块铁锭的不一般来。
汤铁匠也不问这花纹钢锭是从哪来的，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抢过张小乙手中的铁锤和凿子，几下就把外面的铁罐给凿了下去，就连粘连的地方也被他一凿子分开。
“快，拿钳子来！”汤铁匠紧紧盯着花纹钢锭，眼神也不错的说道。吉姆给师父递工具是惯了的，早就递过铁钳来。汤铁匠用铁钳夹住这段烧的红热的钢坯，便一锤紧似一锤的往上面招呼。
锻造钢材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铁匠动作太慢，反复加热，便容易使钢件脱碳，大大降低其硬度和韧性。汤铁匠自是深知这一点，手下丝毫不敢放松，大锤不住气的往铁锭上招呼，这一块钢锭很快便被他一锤一锤的拉长变薄。一柄刀的雏形很快便做了出来。
在打造刀尖的时候，汤铁匠又喊道：“热油！”吉米便拿过一个油槽来，在下面点上火，将油烧热。不多时汤铁匠已经把这一柄刀打好。他看了一眼油温尚还不够，就又取出钢印，在刀脊近柄处印上一个汤字。
这时候油也烧好了。汤铁匠一声闷哼，把刚打好的刀整个淬入油中。一阵青烟冒起，汤铁匠将刀了出来。张小乙一见，忍不住喝了声彩。这汤铁匠不用打磨抛光，竟把这刀两侧打的如同镜面一般。
“去，拿酸桶去。”汤铁匠吩咐道“你们两个一起去，小心别洒了。”二人答应了一声，急忙过去。
等到他们将酸桶扛回来时，汤铁匠已经给刀柄钻好了孔。工作台上还摆着黄铜的刀镡刀锷铆钉等物。他们将酸桶放在地上，汤铁匠小心翼翼的将刀用酸洗过，大马士革钢独有的花纹顿时在刀上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