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合同
此时，中午12点，这个时间……该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可是莫凡却连一点食欲都没有。
自从2年前她走了以后……这两年，莫凡几乎每天只吃一顿饭，每天只能保持有效睡眠3个小时！长期的睡眠不足，加上营养不良，让本就没有中年发福的他，更显消瘦。长期缺乏有氧运动，以及整日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可就是如此，他依然每天准时准点的起床，并着装整洁，没有半点邋遢样子的走进公司大门。看着萧索的办公区域，他依旧强行鼓起精神，情绪满满的开着晨会，并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每日的工作。
如今公司剩下的员工，都是跟随莫凡多年的老员工，每个人心里都如明镜似的，明白公司的现状，都很清楚公司随时都可能发不出下个月的工资。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出离开，提出涨薪，提出任何会对公司产生一点点压力的提议。他们都很尽职尽责的完成着原本需要一个小组好几个人才能完成的任务，没有一句怨言，甚至有时加了班都不签加班表。因为他们知道莫凡老板的为人，知道他的坚持是为了什么。那就是：对客户负责，对员工负责。不抛弃，不放弃！不为自己而活！
员工们三三两两的下楼吃午饭了。莫凡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手机拿起，又放下……来回好几次，犹豫好几次……
莫凡起身，站到窗边，看着窗外，眼神中略带感伤，半个小时后，似乎想通了什么，终于鼓起了勇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
莫凡拨通了手机通讯录里面，已经有15年的时间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手机号码。沉默片刻后，虽然听筒里面，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但是显示的界面，已然有了接通的时间在跳动着。
“喂…吃午饭了么？…这周末，你能回来一趟么？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另外，这周末EVE说要回家，我给她说了，你会做好吃的给她。”
并没有任何回话，莫凡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等待着，片刻后，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执念太深，怨念太重，清雪……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中的石头，解开呢个结呢？哎……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从未改变过，也从未离开过……罢了！希望你能同意抵押呢套别墅，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难处。”莫凡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神看向窗外天空上飘着的朵朵白云。思绪收拢，继续拿起手机。拨通了下一个电话。
“Yockey，合同已经打好了。下午来一趟公司。带上章子！”说完，挂了电话，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提笔修改了合同的签订款项呢一行，550万……并且把美元改成了人民币。随后，把合同拿去放到了财务办公室的桌子上。扯下一张便签，写下：“重打，并保密内容。”
随后，径直走出公司，乘电梯到5楼餐厅，走到一家经常光顾的老陕面档位前，随口说了一句：“老样子……大碗三合一干拌，加辣，略淡…一瓶冰峰。”
“好勒……伙计你先坐，马上就好……”纯正的关中话，听着依然是如此的带劲。
莫凡随后掏出手机，扫码付款后，走到一旁的餐桌前坐了下来，随后发了个信息给徐量：“量子，3点到公司，签合同。别耽误了。”
1分钟后，徐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通就听见徐量梨花带雨的哭腔：“哥呀……我昨天刚刚渡了一场大劫，没死成，这会刚把发电机折腾好。正准备呼一觉呢，一个假合同而已，你自己签一下得了，又不准备真做。我去干啥呀？对了，签完了，叫上Yockey来我家开趴踢…给你整了一瓶拉菲…80后的。”
莫凡一脸疑惑的说：“我怎么感觉你的病情没啥变化么，还渡劫，你咋不去修仙呢？说真的，麻利来签合同，你是本次项目负责人兼主工程师，你不来，怎么签？对了，这个项目……认真做，给你的项目要求，就是，必须给我整成功。不要给我丢人……”
还没等莫凡说完，电话里传来徐量质疑的惊呼：“莫老哥，我看你才病了吧？脑子瓦塔了？500万？够干啥？这是个科技科研项目，不是手工艺品开发。兄弟……真做？真做个大宝剑还行，做人工智能项目？500万看够不够第一阶段打酱油的路费不？团队还没搭建起来，呢点毛毛钱基本就打水漂了！真是……”
电话里传来徐量打开电视的声音。然后他接着说：“咋们都清楚，呢就是Yockey老哥给你周转的钱。人工智能开发项目的事你咋还当真了！Yockey老哥说了，他只抱1个点的希望。而我认为，你就算亲自码程序，拼上咋们两个的老命，500万资金，我也只有2个点的希望能做成…………兄弟，劝劝自己吧，洗洗睡吧。”随后传来电话里面，徐量打开卫生间门的声音，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传了出来。“不跟你做梦了哈，我先洗洗睡了，昨晚上干了一整宿黑客。这浑身都是味……睡起来给你讲昨天晚上的科幻惊魂夜。”
嘟嘟嘟……
莫凡放在耳边的手机，始终没有拿下来，似失望，似解脱。不过随后，他自嘲的笑了笑，嘴角略微抽抽了一下。拿起手机，给徐量发了一个信息。就两字：“速度”
“170号，大碗三合一干拌，取餐！”
莫凡收起手机，放下思绪，起身去端过大碗面……刺溜刺溜的吃了起来。平日里应酬时餐桌上的大鱼大肉，莫凡早已没有了任何胃口，唯独这一碗面，也许已然成为了莫凡为之吊命的唯一物质食粮。
下午2点30分……
徐量虽然一脸倦容，但依旧按时抵达了办公室，背对着莫凡，似生气，似不解，似失望的说道：“我的莫老哥呀……你是不是不准备过日子了？这样的合同，你觉得Yockey他要是知道了这个项目的真实启动资金，他还会签么？他的本意是在帮你……而你……哎。说实在的，实在做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莫凡似乎没有听到徐量的话，看着桌面上重新打印好的合同，淡淡的问道：“量子，你跟随我多久了？”
“整整十年……”徐量不假思索的回答！
莫凡我有些落寞的笑了笑，说：“是啊……十年了，你怎么还是不了解我。”
“我……哎……算了……我……”徐量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人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