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因果
老黄头也不抬，急切的低吼“傻丫头快过来！”
莫云天来在老黄跟前，双手将它搀起“黄叔，快快请起。不管你猜到了什么，我还是水生。翠花还是我的妹子！你可明白？”
老黄缓缓抬起头，瞅了瞅，上仙一脸慈善，这是没生气啊？不对啊？以前他见过上仙训斥他们统帅，那比老村长训孙子还狠呐。
“呃……这……”
老黄眼珠子转了转，站起身憨憨的笑了笑。“啊，水生，不！水仙！呃……水上仙，哈哈，俺老黄这……”
“不必多说”莫云天挥手之间，黄金白银已经在地面上堆起了两尺来高，“你父女二人有恩于我，贫道虽然清贫，但黄白之物还是有一些的，这些俗世之物虽不尽心，但聊表谢意。”
莫云天的记忆恢复后，那些道法真言历历在目，这探囊取物的本领自然不在话下。他猜测的没错，他手上戴的是一枚专门收纳用的空间灵戒。而且还是比较高端的，里面有空间三丈方圆。比一间房子也小不了多少。这些金银之物自然是取自纳戒之中。
但他的确如自己所说，是个“贫”道。黄白之物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便是百两黄金，也难换一枚灵石。就像凡人长大之后，便不再会用儿时过家家用的“代币”。因为那些并买不来你真正需要的东西。
莫云天现在有上品灵石100余枚，丹药便只有当时为母亲买来的归元丹一颗。一柄漆黑长剑，两身衣服还有一些生活必备的物资，除此再无其它的他幻想中的灵宝丹药。
不过，孑然一身的散修能有这些，在他的认知中，就算是不错了。
老黄是刚爬起来，又一个屁墩跌在了地上。快半个时辰了，自己这下颌骨就几乎没怎么闭上过，不是下雨，舌头都快风干了。“我的个亲-娘啊！…县城的官老爷也没这么多钱吧？…”
“贫道莫云天，感谢二位救命之恩，我们有缘再见！”话未说完，脚尖轻点，人已经腾空而起。不是他对凡俗的人情世故等闲视之，大恩不言谢，修道之人嘛，他没必要再陪着老黄喝上一壶，再絮叨些前尘往事。完全没有必要。
天空中，此刻已是拨云见日，万丈阳光下一道身影，缓缓升空，就是……有点离了歪斜，一窜一窜的。飞身数十丈高处后，还一头撞在了山壁上，击落一片碎石。
“爹！水生哥咋飞了呢？水生哥是鸟人吗？”翠花心中满是疑问。
“哎！你水生哥是仙人呐！”老黄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浑浊的双眼有些激动。
“爹跟你说啊，这仙人他是……？”
老黄给女儿做起了科普，莫云天已然稳稳飞入云端。
纳戒中取出一身道袍，换下了那身粗布蓝衣服，衣服并没有丢，收回纳戒。一起生活了小半年，总归算是个念想，也是一段尘世的回忆。他没有找老黄讨要原来那身衣服，虽然能值上数枚灵石，他也不否定老黄可能有见财起意的心思。修士都无法做到摒弃贪念，何况凡人。
老黄在他这里种下了善因，他便送这父女一段富贵，也算是结了善果。俗话说“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莫云天很奇怪，他发现自己脑子里多出了很多前世乱七八糟的东西。
云天山脉是有一家正统道门存在的，太一门虽然在仙威大陆上还算不上是高门大派，但也算是威凌一方。周边三个凡人国度的数十个凡人城市均在治下。算得上是这方大陆的准二流势力。
莫云天取出一个罗盘，掐指推算，距离心中一个日子仅有数十天之遥了。这也是他来这里的一个目的。参加十年一度的太一门广募大会。
只有像太一门这样的二流势力，才有可能会去招募筑基散修。原因很简单---现成，筑基已经算是正式登堂入室的修士。脱离凡尘束缚，延寿三百余载。而凝气期就要普遍的多，一些城市王国的顶尖高手，便是凝气修士。
而一旦筑基，原则上就必须斩断凡尘的一切束缚、归属。不再服务帝王、家族。当然，事无绝对，也有部分散修，为了庇护自己的凡世家族，依旧藏身红尘。但这是要以空耗寿命和止步境界为代价的。因为你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谋取修真资源。修士的精力时间也是有限的。而且红尘俗世也会让修士再难有一颗坚定的道心。
当你为凡事家族事事殚精竭虑时，这些事情自然就会拖累你去精于各种勾心斗角的算计，哪里还有时间悟道修行？
而且只能是算计，因为筑基修士杀凡人可不是小事儿。虽然不会夸张到降下天谴，但因果必受影响，因为这么做是有违天道的。天道的体现不会那么直观，而是会让修士在上境时处处受阻，举步维艰。
至于门派修士，那可是有森严的门规限制的。
更不存在修真大能者混迹凡人国度，做什么军神、兵王、甚至帝王至尊的。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弱鸡去四处拉仇恨，攀比凡间世界的财富，然后羊皮一扒再告诉人家你其实是只老虎，弱鸡们还不跪下？以远高常人的能力四处虐杀凡人，壮大自己的家族，而后势倾朝野，登基篡位？
就像你一个二三十岁的成人，去幼儿园里打败了一堆身高不足一米的小朋友，这很威武吗？如果你觉得威武，几十个孩子爸妈的愤怒铁拳会告诉你什么是天道平衡。
开着变态外挂打游戏，对面都没下高地，你已经一刀砍碎了敌方水晶，这么做会受到包括队友的严重鄙视的！
莫云天之所以要去参加太一门广募大会，自然就是想给自己弄上一个编制。原因无他，功法、资源、人脉等等诸多修真相关。这些在宗门内多半是免费的，而对于散修，只能去坊市买卖。价格高不说，一些直通大道的秘法是只有宗门才有，而且不许外传。你就是有万枚灵石谁又敢卖给你呢？至于掉进山洞，拾上几本绝世秘籍，再遇到个白胡子老爷爷，而后获得惊世传承……那且得攒着气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