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忠告
陈初五见大眼吃得香，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便拿起包子吃了一口。
别说，这大厨做的包子就是不一样。虽然放了一段时间，比不得刚出笼的，但好在一直是用盖子盖着，保持了温度，现在外表还有些温温热，里面也刚好，并不烫嘴。
而且这包子皮薄馅大，用料十足。一口咬下去，就感觉一股鲜香味在唇齿间蔓延。肉馅儿肥瘦均匀，不会太柴，也不会太油，配比刚刚好。回口还有点点麻，应该是放了点儿花椒，这更是点睛一笔。
陈初五两眼一亮，三下五除二地，就消灭掉了一个。
“韩掌柜，你这包子，好吃！”陈初五忍不住朝韩掌柜竖起大拇指，随即又把手伸进了蒸笼里。
得到了夸奖，韩掌柜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虽说他现在贵为福满庭的掌柜，但他内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厨子。吃客喜欢吃自己做的食物，便是一个厨师最开心的时候。
“陈少爷喜欢就好。来，再喝碗汤，别噎着。”他说着，招呼下人盛来两碗大骨熬成的汤。
陈初五和大眼二人，便就着这大骨汤吃包子，吃得不亦乐乎。
……
他们这边正吃着，另外一头唐少爷吹嘘够了，心满意足的走进来，拍了一下陈初五的肩膀道：“兄弟，不是说请你吃饭吗，你怎么这就吃上了。”
陈初五冲他一笑：“吃包子也是吃啊，反正我不给钱，四舍五入，也相当于你请了。”
“有道理！”唐少爷点点头。他见陈初五二个人吃得香，也忍不住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陈初五见状，不由得暗暗点头，这唐少爷是个爽快人！
若是他非要拉着陈初五再开一席，热情虽然热情，但还是显得生分了。反不如大家一块儿吃包子，更能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
这吃东西就图个人多热闹，太冷清了反而不好。你一个人，就算给你摆一桌山珍海味，吃着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而多几个人一起吃，就算是一般的食物，也觉得无比美味。
他们三人就是这样，大家伙儿你吃一个，我吃一个，到后来还比谁吃得多，跟小孩儿似得，甭提多欢乐了。
等陈初五吃饱喝足，拍拍肚皮喊了声“爽”，那一蒸笼包子，已经被他们消灭了大半。
唐少爷也摸了摸鼓胀的肚子，笑道：“实话实说，这是我最近吃得最多的一餐。还是人多吃着热闹啊，兄弟以后要常来，我跟他们打了招呼的，别管外面候着多少人，都有你的座位。”
“行，有机会肯定来。”
唐少爷点点头，又冲韩掌柜使了个眼色，后者走过来，递给了他一个荷包。唐少爷转手就把荷包塞到了陈初五手里。
“诶，你这怎么行……”这荷包一入手，陈初五就感觉到里面装的是大洋，而且按分量来算，差不多是十个左右。心里明白这是他此次的酬劳，但多少有点儿抹不开面子，便出言推辞一番。
“拿着拿着。”唐少爷说着，突然凑过来。脸上露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明说的表情，低声道：
“你们的规矩，我懂……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别看他装得好像是那回事，实际上他知道个啥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通过前两次的经验，做出的判断而已。上上次在赌坊，上次在青楼，陈初五最终都只拿取了十个大洋。
于是他有样学样，也给出了同样数目的酬劳。
没想到，还真歪打正着了。
陈初五倒是多少被他唬住了，询问着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结果唐少爷摇着扇子，一脸神秘表情。
嚯，这人还拽起来了。
算了，管他的，不问他了。
至于这份酬劳嘛，陈初五是这样想的，他帮唐少爷寻回了珍贵的花胶，还带他看了场捉妖大戏，已经是值回票价了。况且这本就是他的饷钱，拿着也不亏心。
当下也就不再推迟，把荷包揣进了怀里：“行，这钱我就收下了。”
“诶，这才对嘛！都是爽快人……对了，你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叫上我哟。”
这唐少爷是真是奇葩，妖魔鬼怪这种事，别人一点儿也不敢招惹，他反倒是上赶着去。这么干迟早要出事。
本着为他好的想法，陈初五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俗话说久走夜路终遇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真遇到厉害的，有你哭的！”
“嗨，这不是有你吗。”
“算了吧，到时候我也自身难保。唐少爷，我把你当好朋友，不希望你出事，所以才郑重提醒你，这种事真的别沾。”
唐少爷见他说的情真意切，原本脸上的轻浮表情，也逐渐缓了下来：“我这不是闲得无聊，想找点乐呵事儿嘛……”
“乐呵事儿多了，看戏耍钱、青楼听曲、茶馆听书，哪样不乐呵？听我的，没必要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唐少爷想了想，然后重重地点头道：
“好吧，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走了。”
陈初五也不知道他这话能管多久，反正希望他好好活着，别作妖就是了。转过头，朝大眼招招手，示意他与自己一起离开。
韩掌柜拿了个油纸口袋，把剩下的包子装上，都给了大眼。
大眼抱着油纸口袋，领着大黄，乐乐呵呵地跟着陈初五走了。
……
两人回到了东城，陈初五把他送到了菜市口，大眼就自己回去了。陈初五又转身向更房走去。
回到更房，竟然见到了多日不见的黄老道。还未来得及说话，黄老道先抱怨起来：“你跑哪儿去了，打更都不积极。好在我回来了，第一趟更，我已经打了。”
陈初五惊奇道：“我不是叫廖平帮我顶班吗？”
因为预想到灰二姐这事儿肯定要花时间，所以陈初五来东城找大眼的时候，顺便找了打零工的廖平，让他帮忙顶班。对方也答应了，怎么一回头，又变成黄老道打更了。
“嗨，自己的营生，哪能老让别人做。况且我正好到了，就让他回去了。”
“这样啊……”陈初五点点头，若不是听黄老道解释，他还以为廖平这小子临时爽约呢，否则非要去找他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