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都在演戏
槐先生的算盘打得挺好，张小武兄弟俩虽然凶戾，但终究是新生怨灵，能力还不够。对付一下普通人还好说，但真要遇到同行斗法，那就指望不上他们了。
说白了就是张小武兄弟潜力很大，但现在，还弱得很，帮不上他的忙。
若是这个时候出手收了他们，槐先生还得想方设法花费资源来培养他们，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倒不如把他们留在百戏团。
百戏团里怨气浓郁，是最好滋养怨灵的地方。搁在这儿养他个几年，怨灵就成熟了，到那时槐先生再来摘果子就行。
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没有济世的胸怀。虽然看不上这群老渣，但只要这百戏团还有用，那就留着吧。
……
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槐先生才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下了杜班主的性命。
而杜班主说的那些话，他是半个字也不信。暗中观察的这几天里，百戏团是个什么成分，槐先生一清二楚。
只不过是陪着对方演戏罢了。
可笑杜班主还暗自得意，以为欺瞒住了对方。
结果反而被人家所欺瞒，成为了别人养怨灵的工具。
那个所谓以鬼制鬼，实际上是以鬼养鬼。就是用杜班主他爹杜老头的阴魂，来滋养怨灵兄弟。说白了，杜老头就是一个容器，把百戏团里面的怨气，吸收到自己的体内，然后传输给怨灵兄弟。
另外，还有磨灭怨灵神智的作用。
虽说在前期，杜老头确实能压制到怨灵兄弟。但等到张小武他们逐渐成长，获得了足够的怨气之后，便会反过来吸收杜老头的力量。到最后，杜老头免不了落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吸收完杜老头阴魂之后，槐先生会再次出现，暗中指使怨灵兄弟现身，杀光百戏团里所有的人。
记住，是所有，包括那些不相干的艺人与小学徒。
等他们把所有人杀干净之后，这怨灵也就大成了。
到了那个时候，槐先生再收回怨灵兄弟——因为在祭炼陶俑的时候，他就已经控制住了他们。再加上怨灵兄弟神智已经被磨灭干净，成为了一对傀儡。他随时都能收回来，成为他又一大助力。
可想而知，槐先生的图谋有多大。
那么相比起怨灵兄弟来说，杜班主那点儿酬劳，根本不够看。不过是一群老渣而已，能比得上罗三爷阔绰？
倒不如分文不取飘然而去，还能留一个好印象。
……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若是再过个一两年，他的计划就成功了。谁曾想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陈初五。阴魂失踪案把他给暴露了出来，斗法失败，被抓到了保安队。
最后被人给灭了口。
这人都死了，那么加持在陶俑上的法力，等于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自然会慢慢地消失——这里得解释一下，并不是说槐先生留下陶俑之后，就不管不顾了，毕竟陶俑里能储存的法力有限，它会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槐先生都会暗中潜入百戏团，一方面查看怨灵的状态，另一方面为陶俑补充新的法力。
可现在他人都死了，陶俑得不到法力补充。这才会出现看管香堂的人，轻而易举地就碰碎了陶俑的事情发生。
这还是开始，只是削弱了一些。
等到陶俑里的法力完全消失，那麻烦就大了，没人控制的杜老头、怨灵兄弟会当即脱困而出。
那时候，说不得就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因为一次意外，让张小武先脱了困。在北城这边留下了怪谈，从而吸引到了陈初五的注意。
然后在众人剥丝抽茧之下，百戏团、老渣团伙这些隐藏在暗中的混蛋玩意儿，终于浮出水面。
也使得梧城避免了一次灾祸。
……
“坏了！”
陈初五现在还不知道槐先生的暗中举动，但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顿时大惊失色起来。
“怎么了？”
柳文翰几人问道。
陈初五一脸苍白地说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那高人对杜班主说过，危急时刻还可以控制陶俑中的阴魂对敌……保安队有危险！”
柳文翰听到这儿，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张小武的能耐，他们是知道的。
别看胡头他们抓捕张小武的时候挺顺利的，几下功夫就把他给抓回来了。但那一次，足足出动了一整队阴差啊。况且之前还做足了准备，带齐了克制怨灵的家伙什。
就这样，都还斗了好几个回合，这才顺利把他抓捕归案。
若是单个阴差遇上他，降不降得住都难说！
毕竟张小武已经不是当年的新生怨灵，而是被怨气血祭滋养了那么多年的成熟怨灵。
现在保安队去百戏团抓捕杜班主等人，若是关键时刻，杜班主放出了杜老头和张小文，那保安队可就危险了……
“我得赶紧回去！”
想到这里，陈初五抢先开了口。
“行，你先行一步。胡头……”柳文翰说道这，转头看向胡头：“你立刻点齐人马，配合陈初五救人！”
“得令！”
胡头也知道现在是万分紧急，很干脆地应了一声，立刻召集人手。
“我去了。希望……还不算太晚。”
陈初五留下这句话，就掏出巡游令，心神沉入令牌之中，等再睁眼的时候，便回到了更房之中。
……
眼见得自己回到了更房，陈初五也不耽搁，抄起打更三件套，撒丫子就往百戏团方向跑。
好在更房离百戏团驻地不算太远，再加上陈初五急着救人，途中都来不及歇口气，一道功夫就跑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陈初五抬头一看，眼前的场面把他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得原本百戏团的地方，已经被滚滚的黑气所覆盖，那黑气仿佛一只巨大的碗，倒扣在百戏团驻地位置。遮天蔽日地，外人根本看不出里面是怎样一个光景。
陈初五左右看去，发现不远处有个保安队员，连忙朝他招了招手。
那人曾参与过西城洋馆行动，认识陈初五。见他招手，立马小跑着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陈初五也跟他不客气，一指百戏团问道。
“不，不知道。狗哥带队进去抓人，结果刚走进去没多久，就成这个样子了。”
陈初五听得心中一紧，还是晚了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