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姚广孝和朱棣
圆？这人成精了！施寻失笑：“独闇，你还真是个全方位的屌丝！”
“屌丝？”
“噢，就是……”一时想不出注解词，“屌丝”二字还是让她刹不住车笑：“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是么？”见她笑，独闇也笑。虽还是没明白“屌丝”什么意思，反正“安全感”是对他莫大的殊荣。反正看到施寻开心，他就是满身心的喜悦。
见他笑，施寻也越笑越傻。到最后，两人都笑得不可抑止。不过独闇的笑，比她的收敛多了。
就这样对视着，四目都是小星星。多日不见，思念满溢。某时刻施寻脑中突然闪现上次的忘情亲吻，唇角抿了抿，眉眼低了低，竟有点羞得慌。
独闇也移眼一下，略偏偏头，紧抿的嘴角和垂在身侧动弹的手指，都在忍着悸动和风情的心。再回首，认真说：“对不起，我应该早听你的话，不该跟他们牵扯上。”
“你道什么歉，又不能怪你，反而还是因为我，让你也被监视到这里。不过我看你被人监视着挺自在的啊，不是摆弄花草就是下棋喝茶。”施寻故意说得酸溜，这么多天了，他既然有这么多鬼点子，就应该早点用了来找她呀，可结果他却以茶会友，跟人聊得神采飘飘的。
独闇听得出，前后左右看一眼，确定周边无人，才说：“刚刚打听到，方孝孺还在宫里。过两天的十五元宵节，皇上会带着他一起出宫来，到时我想办法带你一起去。”
“真的？”施寻惊喜，果然办事要找高层才行。
“真的。另外杨基失足坠入西涧湖，溺水亡了。死前被官府打捞上来，不确定有跟人说过什么，手链还未找到，极大可能是掉入湖中。西涧湖地理位置高，地势险要，承接城西湖、姑山湖、属长江水系，一时不好寻找。还有，我已飞鸽给徐贲，他要班师回朝，到时可以救我们的。所以施寻你不要担心，就在相府住着，先见着你要找的人再说。”
所以说女人啊，一旦陷入爱情就没男人理智了。独闇一番话，听得施寻惭愧得很，刚刚酸什么酸呢，人家背地里默默做了这么多事。
她发自肺腑道：“独闇，跟着你，真的很有安全感。”
独闇笑着拍拍她的肩，满脸浓情蜜意：“回去等消息。”
“得嘞！”施寻俏皮地挤了下鼻尖，扭身跑了。
……
元宵灯节从正月初八开始挂灯，一连张灯十天。正月十五是新年第一个月圆日，更是把赏灯的气氛推向高潮。
朱元璋微寒出生，讲究与民同乐，他带着皇族一干人等出宫，和邀请的大臣们一起结伴而行，共度元宵。
一路有见妇女着白绫衫，队而宵行，名曰“走桥”，据说可以祛病，和生儿子。各大街头还有击太平鼓的、跳百索的、猜灯谜的、走迷宫的、货郎担担、杂役表演、燃放爆竹等等。整个南京城都是喜庆延溢，灯摇珠彩张华屋，月散瑶光满禁城。
逛了一圈过后，百号人等回到闹市街头，专为皇家搭建的高台位置。朱元璋身着绣金龙袍，头戴黑色便帽，坐在最上方的黄色御座。
参与赏灯的一众大臣和皇子们，分别坐在台下两边。有带家属或者亲朋好友的，都在他们身后。元宵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人群敬酒吃肉，来来走走，这欢喜时刻，无人多讲究礼仪。朱元璋也不拘泥细节，陪大家几番说话，众人都乐得嘻嘻哈哈。
施寻猫在独闇一旁，她无心关注朝臣和皇子们说了什么，重点全在哪一位才是方孝孺身上。当然在寻找方孝孺的时候，她也尽量借助人群，避开朱元璋的视线。虽说过去三十年了，但一想到那截小火棍儿，她眼睛就是条件反射地疼。
没多久胡惟庸跟大家应酬完了，就端着酒杯来到独闇身边。跟着参加元宵节，是独闇这么久向他提的第一个要求，理由是施寻姑娘喜欢热闹，胡惟庸当即就答应了。
胡惟庸端着酒杯，喝得有点飘飘然了，毫无顺序地跟独闇原地介绍，说那个大臣是谁，那个大臣又是谁，然后那个佩剑的雷霆公子，是燕王朱棣……
朱棣！！！施寻在一旁听了真切，眼睛不由自主跟着看去。只见朱棣相貌堂堂，腰间佩剑，举手投足都是英姿飒爽，豪情万里。
脑中记忆库开始扫描朱棣早年资料：朱棣，十岁受封“燕王”称号，十七岁和众皇子们被朱元璋安排到安徽老家体验民间百姓的困苦生活。于洪武十三年春召回至京，就藩燕京北平。
时间线就是这么巧，就是这春节一过，朱棣就要去北平就藩了。然而，他们都认识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姚广孝朱棣，千古绝配啊！施寻不由再看向身边的独闇，只见独闇也是奇怪，听胡惟庸介绍了那么多人，每个都只是配合看一眼，礼节着而已。可唯独听到朱棣后，他视线就落在朱棣身上，半天都没挪开。
好像也是一瞬感应，大口喝酒中的朱棣居然也在人群中，朝独闇来看。一个是地位非同一般的皇子藩王，一个是被社会边缘化了的出家人，相差二十来岁，身份极度悬殊，可是四目对上，却是彼此都含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施寻瞬时一股鸡皮疙瘩起来，他们真的就是这样认识的？
施寻并不相信传言那样，姚广孝朱棣是在马皇后的丧礼上第一次见面的。因为真正第一次见面的人，又是在皇家场合，根本不可能一点谨慎都没有，还说出“送你一顶白帽子”那种会被杀头的话。
但反正是这两人合谋，天下大乱啊！
施寻不自觉地润了润喉咙，再看独闇一下，发现独闇耳朵听着胡惟庸的继续介绍，视线却又飘到了朱棣的方向。再悄观朱棣，乖乖，流连忘返啊，朱棣居然二度看了独闇！
要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CP来电了！
施寻不禁摸了下胸口，胸中微有感触。原来有些人，真的就是一眼对上的。无关性别、无关身份、无关年龄。方才看到朱棣独闇，他们两次对望间，那种超越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