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横跳大师
老魏抱着电脑，插上优盘，不停地点点弄弄。
“魏总，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云霄娘娘问。
“稍等，马上就好，电脑太落后了，有点儿慢。”老魏闷着头嘀嘀咕咕。
“是还有什么文件需要用电脑演示？”
“不，不是……也算是，等会你就能看到了，98%……99%%……100。好了。”老魏长吁了一口气，拔下优盘，丢给大麦，大麦接过优盘也不打招呼立刻就飞奔走了。
“你这是……”云霄很疑惑。
我也很疑惑。
从老魏开始朗诵，大麦和荣姐开始跳舞，我还只是感觉尴尬得抠脚趾。
但从琼霄狠打了老魏一耳光，断绝合作关系之后，老魏的一系列动作就令我目瞪口呆。
原来他在412房间说的第一时间想做三霄娘娘的生意，真的是出自真心，并且还付诸了行动。
我感到一种羞耻感从心底涌上嗓子眼，虽然我干这行还不到一个月，但我仍坚信这世上的每一份工作都有它最基本的道德。
不管利益大小，老魏和易神的其他几个人在我眼前活生生上演了一出摧毁道德的大戏。
老魏得意洋洋地坐在琼霄的位置上，张弛有度地谈着生意，那是他指挥我们奋战了一天一夜的劳动成果。
背叛自己的客户，为了更有钱的客户。
房间里交谈的声音此起彼伏，耳边嘈杂无比，但我依然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
“好了，我完工了。”老魏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
“魏总，现在可以出发了吗？”云霄问。
“你刚才鬼鬼祟祟地在搞什么？”碧霄不太高兴。
“云霄女士，碧霄女士，我现在要求你们从此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扰琼霄女士的工作和生活，包括并不限于你们本次意图采取的方式。”老魏像播音员一样对着云霄和碧霄说道。
“魏总，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神经病一样莫名其妙？”
“你们刚才说的话，全部被录成了视频，不出意外的话，视频的拷贝此刻已经送到了琼霄的手上。”
“什么！”碧霄怒了。
老魏拍了拍电脑，打开，把屏幕对着碧霄，指了指顶端的摄像头。“一直对着你们，近景，画面清晰，声音嘹亮。你们通过神大跳避税的事，全部录了下来。我现在可以播给你们看。”
电脑屏幕上跳出播放器的界面，接着熟悉的声音传来。
“云霄娘娘，碧霄娘娘，你们与琼霄娘娘的纠纷，主要争议在于三点……”
我记得这是老魏把笔记本从这边转过去，开始演讲方案的时候。
“你个卑鄙下流的东西！”碧霄抓起面前没喝完的咖啡，朝老魏头上狠狠砸了过去。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老魏的身上连同笔记本电脑全被泼上了黑色的咖啡，他捂着头，鲜血慢慢从手指缝里渗出。
“老魏！”雪姨冲过去，用手绢按住受伤的地方。
碧霄一不做二不休，拽开桌子，一把抢过老魏的笔记本，朝他身上狠拍过去。平哥见状也扑了过去，挡住砸下的笔记本，又猛地推开碧霄。碧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笔记本也在空中画了个抛物线跌在一旁，显示屏裂开，瞬间不亮了。
碧霄挣扎着站起来，再次冲了上来，荣姐并没有给她机会，左手右手各一杯咖啡，直朝她脸上泼去。碧霄没来得及闪避，捂住眼睛遮挡。荣姐趁势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往沙发的方向死命一拽，碧霄直接就倒在云霄怀里。
“都住手！”老魏叫道，牙缝里还在倒吸凉气。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打输了去医院，打赢了去坐牢。”他接过雪姨按着的手帕，小半张脸都蹭满了血丝。
“云霄，碧霄，我现在要去医院包扎，我只能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现在倒计时开始，60……59……”
“大姐！别相信他，他就是个狗狐狸。”碧霄在云霄怀里叫道，想要站起来，却失去了平衡一直在晃动。
“55……54……”
“我不怕你，神大跳和我们之间的程序是合法的，你奈何不了我。”云霄瞪着老魏，眼神里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
“我不需要证明你非法，我只要把证据给管委会和媒体，他们自会有判断。43……42……”
“那又能怎么样，除了证明你擅长偷拍和欺骗，我不会有任何损失。”
“首先媒体会爆出你的丑闻，之后管委会会对你进行彻查以平息舆论，最后你就算走运没事也会被重点监管，你永远不可能再逃掉一分钱的税，也不会有任何人敢跟你合作，你在这一行除了退休，没有第二个下场。25……24……”
“反正三霄也快不行了，那我就退休好了，我依然要整死琼霄那个贱货，她休想独吞所有的钱！”
“呵呵，你恐怕年纪是大了，脑子不太好用。你爆出了与神大跳的暗中交易，你以为神大跳其他的合作方会放过你吗？你以为神大跳会为了你这个不挣钱的客户得罪其他财神爷吗？你断了全神界其他神仙组合的财路，你还想平安活着？清醒点吧。7……6……5……”
沉默。
“4……3……”
沉默。
“2……1……”
“好我答应你！”
“0。”
“我答应你不再找琼霄的麻烦。”云霄咬着牙说。
“我会保守这个秘密，就当什么都没……没发生……不行了我有点头晕，我要走了。”老魏挣扎要站起来。
“你不能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会保守秘密……和录像。”碧霄叫道。
“你们现在还有资格不相信吗？”雪姨冷冷地说，“老魏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第一个向外界公布你们的恶行。”
“老魏！”包间的门被重重推开，琼霄仙姑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抱着老魏的脑袋，查看他的伤口。
“我包里有药，你坚持住。”琼霄打开随身的包，取出纱布和外用伤药，小心翼翼地给老魏涂抹、包扎。
我瞥了一眼门外，大麦正站在门口，抱着胳膊，满脸无奈的样子。
“哟，二姐这么富贵，出门在外，东西带得挺全呀，莫不是早就准备了好这一出。”碧霄头发凌乱，全身是黑色的咖啡印记，脸上青红相间。
“哼。”琼霄白了碧霄一眼，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很快，老魏的头上多了个白色的纱布补丁，脸上的血迹也被雪姨用湿巾擦去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老魏低声问琼霄，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
“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琼霄的话语带着微微的颤抖。
“至少结果是好的。”老魏笑道。
“好什么好，流那么多血，你这脑袋瓜子要是被打坏了，我可担待不起。”
“坏不了，好着呢。”
“你歇着吧，我也是气迷了心了。”
琼霄扶老魏坐下，画风一转，寒冰一样盯着碧霄。
原本满是艺术气息的咖啡馆，此刻凌乱不堪，四处是泼洒的咖啡液、满地的咖啡杯，还有一部碎裂的笔记本电脑。
“你刚才说什么？”琼霄说的每个字都像穿透雪山的子弹。
“我说二姐你那么贵的包包里，日常还带着跌打药酒和纱布，您这随时准备救死扶伤呢？”碧霄阴阳怪气地冷笑。
“你个富贵千金，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然不知道世间有多少疾苦。”琼霄说着话，拉开自己的长裙，修长的大腿上，四处是残留的疤痕和淤青。
“你以为像你一样四处寻欢作乐花天酒地，钱就源源不断从地里冒出来？你以为像你一样张口喊一声大姐给钱，账户里就往外蹦数字？这6年来我一个人风餐露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们问过一句话吗？我包里常年带着各种药物，你觉得你能理解吗？”
碧霄没再吭声，脸胀得像是猪肝。
“这是录像，你们的嘴脸都在里面，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