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台仪式
有老魏亲证加班，我迟了一个小时才到公司，在易神人性化的制度里，这是合理的。
我推开公司大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女人。站着的是红莲，坐着的并不认识。
我走到前台打卡，红莲笑着对我说：“你来啦，昨天加班了吧。”
我点点头，看了眼坐在红莲座位上的女子，长发微卷，化了妆，但很明显不太擅长这门手艺，脸上的粉没有抹匀，口红的颜色也很突兀。
有点面熟，我想起昨天上楼时碰见红莲送出办公室的场景，正是她，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位姑娘。
只隔着前台桌子的距离，我还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
“正好跟你说一下。”红莲指着打卡机对坐着的姑娘说，“公司前一天晚上加班的，第二天早上可以晚点来。从8点开始算，晚一个小时打卡下班，第二天就可以晚一个小时上班，你只要看每天打卡的时间记录就好。”
姑娘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这位叫倦之，是公司刚转正的才子，估计你们差不多年纪。”红莲介绍道，“倦之，这位是新来的前台，洛神科波娃。”
“洛神科波娃？我好像在哪听过。”我嘀咕着。
红莲抿嘴笑了一下，说：“你怎么和大麦说的一样，你们是不是都只会这一种搭讪方法，也太老土了点。”
“关大麦什么事？”
“大麦早上来的时候，也是你这套，好像在哪听过，好像在哪见过，你们能有点正经心思吗？”
我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夹杂着委屈，仿佛被红莲拿来和大麦放在一起比较，是件些许抬不起头的事。
我尴尬地答道：“昨天上楼去观测室的时候，碰到你面试，好像就是这位吧。”
姑娘看看我，点点头，说：“是的，我记得。”
“昨天面试了不少人呢，看来红莲对你评价最高了。”我准备冲咖啡带去工位。
“也不如对你评价高，你上次就面试通过了，我就不行。”姑娘小声说道。
“上次？”我脑子里陆续翻阅着和面试有关的场景。
“哦，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就说总觉得见过你，上次来面试的时候，你也在，我们俩一起进来的，还是红莲叫的。”
红莲疑惑地看着我，说：“我怎么不记得？洛神你之前来易神面试过？”
“嗯。我昨天没敢说。”
“你天天那么忙，不记得也正常，当时我和她一起在门外走廊等你叫号呢，那天奎木狼第一次来。”我对红莲说。
“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俩是最后两个，你去了老魏办公室，洛神去了人事。那你上次来面试的什么？”
“广告策划。”洛神回答。
“那怎么现在来面试前台了？”
“我……我面了几家都没有面上，可能的确是自己能力不行吧。没办法，生活要继续，只好先找份工作了。”
“那你要考虑好，前台工作也并不简单的。”
“我知道的红莲姐，策划也好前台也好，我都会努力的，做一件事就要做好，我不会懈怠的。”
“那就好。”红莲露出了标准的微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打印好的纸，递给洛神。
“这是我整理的前台工作的明细，你今天仔细看看，最好能记在心里。前台虽然是公司的行政服务岗位，但事情特别繁杂，考验细心和责任心，要做好其实也不容易。倦之来了，公司人就齐了，我带你转一圈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
我捧着咖啡回到工位上，坐了一阵子，荣姐旁边的小座基本默认是我的了。公司找了台旧电脑给我日常办公用，除了去观测，平时也能看看资料，给其他人打打杂。这个位置原本是放打印机和扫描仪的，现在我坐在这，打印和扫描的活顺理成章成了我分内的工作。
“荣姐，琼霄的案子你有么？能不能给我学习下？”我小声问。
“琼霄？琼霄一直是麦总负责，你找他去。”
“哦，好，昨天你要的数据资料我都整理好了，你看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嗯，我看到了，有需要我找你。”
荣姐噼里啪啦在电脑上疯狂敲击，看神情很专注，三霄的工作貌似压力很大。
“倦之，你把这个扫描一下，我下午要用。”大麦丢过来一叠文件。
“好的我现在扫。”
“倦之是给你打工的？你使唤人家还真自然。”荣姐说。
大麦很尴尬，站在我旁边，看看我，看看荣姐。
“没关系，我顺手。”我快速点开扫描仪开始操作。
“人家来公司是干策划的，不是来干扫描的。你把琼霄的案子发给倦之，就当谢谢人家了。”
“我当多大事呢，不就是发点资料么。”大麦回到工位上，翻开自己的背包，找出一个黑色盒子递给我，“都在硬盘里，你要什么自己挪。那么快就有靠山了，真有你的。”
大麦成功地把尴尬转移给了我，我带着感激地眼神看了看荣姐，荣姐依然只盯着电脑面无表情。
大麦的硬盘密密麻麻全是文件夹，我费了老大劲在找到琼霄两个字。
“大麦，这些案子都是你做的啊？”
“嗯。”
“你做了很多年吧？”
“不多，20多年，跟你荣姐没法比。”
“荣姐难道还不止20多年？”
“你荣姐做了有……”
“你闭嘴！”荣姐大吼了一声，大麦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你怎么能暴露女生的年龄呢？还是你的女神，真顽皮。”雪姨在一旁慢悠悠地说。
荣姐的侧脸精致优雅，肌肤吹弹可破，凹凸有致的身材，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气息，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
“你都快100的人了，还这么毛躁，我看你怎么赢得女神芳心。”雪姨喝着茶继续说道。
“快100？大麦已经快100岁了？”我在心里琢磨。
看来，整个公司都是血统值不低的神界子民，除了我和老魏。以老魏的血统值推算，他现在顶多40岁，哪怕从成年开始干这一行，也最多干了20年。
如果大麦和荣姐都比老魏的年纪大很多，那说明老魏真的很有水平。
我不敢吱声，默默把琼霄的资料复制到电脑上，把硬盘还了回去。
“琼霄的案子没什么技术含量，你随便看看就得了。”荣姐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是在评价小学生的论文。
我没有回应，虽然心里觉得好笑，脸上也不敢做出任何表情。自从在东瓜的饭店送过红莲，荣姐对大麦算是火力全开，连带我也一并被牵连。但我也知道我是个无足轻重的配角，全程被动，所以也不在意。
琼霄的资料前前后后有一年多的时间，文件很多，也很复杂。大麦貌似没有整理文件名的习惯，很多文件不打开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我翻来覆去地在各种文件中切换，试图以时间线还原琼霄策略案推进的过程，但很困难，以我目前的能力，有些东西压根看不懂。
“开会！所有人！”前台传来命令式的说话声。
“您是哪位？”洛神问。
“我是你老板，叫一下老魏，我有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