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伤势渐好
李竹虽然有了意识，但经常晕晕睡睡，早晚羽灵各喂一次吃食，便这么过了五六天。这天李竹早早便醒来，双手撑着折腾了将近一刻钟才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喘吁吁汗如雨下。
羽灵抱着脸盆推门而入，看见李竹满身大汗的样子，惊捂朱唇道：“天啊，这才几天你就能坐起来了，你不会是妖魔幻化的吧，这恢复能力不像人类啊。”说着，将脸盆放在床头，转身打开窗户，斜斜的阳光照在床头，照在李竹的脸上。
羽灵回头再去看李竹，只见脸上汗水晶莹剔透，脸色白里透红，黑发颇凌乱，双眼显迷茫，羽灵竟一时看得呆了。
“羽灵姐——羽灵姐——羽灵姐！”李竹连叫三次，这才将羽灵唤回了神。
羽灵小脸一红，走到床边坐下，用毛巾浸水给李竹擦脸。羽灵一边擦着，一边道：“羽伤，都好几天了，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李竹摇摇头，半晌才道：“我只记得一个梦，梦里我躺在床上，旁边有人在换衣服，看身形应该是女人，头发很长，只是看不清相貌——啊，你怎么又打我。”李竹捂着头，埋怨着。
“哼，小小年纪就做这种春梦，长大了肯定是色中饿鬼，哪个姑娘嫁了你，准遭秧。”羽灵微红着脸嗔道。
“我离十五岁订婚还早呢，何况结婚。而且梦就是梦，解读出的结果看做梦人，也看解读人，怎么单单就我在做春梦。”李竹小声嘀咕道。
羽灵眉毛一挑：“你说什么？”
“羽灵姐真漂亮。”李竹嘻嘻一笑道。
“嗯，乖，羽伤弟弟。”羽灵将毛巾扔进脸盆，边往外走，边道，“乖乖坐着，我去给你取饭。”
李竹看着羽灵出了门，眼神又开始迷茫起来，早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他伸手去抓阳光，手臂在阳光下多了几分层次，皮肤更显细腻。从指缝中看着太阳，总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他闭眼去仔细感受，不像是血液，待再仔细感受时，羽灵已经回来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把太阳攥手里？”羽灵嘻嘻笑着，坐到床沿端着碗筷一口一口地喂李竹食物。
李竹一边细心地咀嚼着，一边道：“羽灵姐也该到订婚的年龄了吧，羽灵姐这么体贴细心又精通医术，谁娶了羽灵姐，一定幸福死了。”
羽灵眉眼一弯，道：“既然弟弟这么喜欢姐姐，要不，羽伤弟弟就娶了姐姐吧，好不好？”
李竹被呛着了，憋得脸通红，羽灵却笑得花枝乱颤。李竹叹口气，也不敢再说话了。
又过几日，李竹上身机能已基本恢复，早晨羽灵照常来喂食，李竹道：“羽灵姐姐，我自己来吧。”
羽灵眉毛一挑，道：“怎么，嫌弃羽灵姐了？”
李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只是总不能一直麻烦羽灵姐，何况我的手都已经恢复了。”
“行吧，既然这样，那就你自己来吧。”羽灵将碗筷递给李竹，随后走到窗边，道，“外面天气这么好，你也快一个月没有出去过了，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可是，我的腿还没恢复，没法下床啊。”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先吃，我去去就回。”
羽灵说着就离开了房间。待李竹吃完了饭，羽灵也回来了，门开时，羽灵推着一个轮椅进来了。
李竹张了张嘴，道：“羽灵姐什么时候准备了一个轮椅啊？”
“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难道羽灵姐早就猜到我会掉下山崖被你救起来而且还不能下床了？”
“呵呵，我要有那本事，就不让你从山上掉下来，省得让我绞尽脑汁花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给你治疗。这是给上一个病人准备的，好在我还没扔。”
羽灵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李竹坐上轮椅。李竹长发披肩，凌乱不堪，羽灵便拿了自己的梳子为李竹梳头，梳好后才推出门去。
李竹出了房门，看到是一个院子，以木为篱，高约一米，院子不大，中间为路，分左右两侧。自己住的房间在左侧，临窗有一个药架，放着瓶瓶罐罐，药架前有些工具，尚不知其用途。右侧与自己房间相连还有一个房间，房间前是临时搭的小厨房，厨房前是药田，几种草药长势喜人。
李竹抬起头，天空湛蓝，偶尔有鸟飞过。李竹深吸口气，欢喜之情满脸都是。
羽灵继续推着李竹出了院子，院外是一条土路，也算是河堤，对面就有一条河。羽灵推着李竹转向西侧，正对太阳，沿着土路，沿着小河散起步来。李竹再扭头看向房子后面，是一座高山，云遮雾绕竟看不见山顶。
李竹指着那座山道：“羽灵姐，我就是从那座山上掉下来的吗？”
“嗯，那么高的山，即便是掉进深潭里，能活下来也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法师也不一定可以。”
“法师是什么？”李竹疑惑地看着羽灵。
羽灵瞪圆了眼睛看着李竹：“你居然不知道法师？你居然不知道法师？你居然不知道法师？”
“羽灵姐，你说一遍就可以了，不用重复的。”
“可你怎么能不知道法师呢？只要是个人都应该知道法师的啊！”
“我就不知道啊。”
“那你可能真不是个人。”
“羽灵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羽灵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法师是人族立足的根本，是对抗妖魔的唯一力量。万年来都是如此，从人族诞生时就已经注定了。你怎么能不知道法师呢？”
“那法师很厉害吗？”
“当然，据说，法师中最高境界的，甚至可以摧毁整个世界。你怎么能不知道法师呢？”
李竹张了张嘴道：“那现在有法师能达到这个境界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法师。你怎么能不知道法师呢？”
“羽灵姐，你能不能不要再重复这句话了。”
“可是你怎么能不知道法师呢？”
李竹眉角往下一拉，叹气不语。
“哟，这不是羽灵妹妹吗？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羽灵闻声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中充满了厌烦。
李竹好奇地回头去看，只见他们身后走过来一个少年，青色长衫，墨靴白带，身似古木，面如冠玉。只是眼中促狭，嘴勾冷笑，看得李竹也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