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玄法之学,玄之又玄(四)
书名:帝宠商妃本章字数:3613
月半昗来到古楼,头眼见端坐的月三蓉,手抚胡须,连点头!再一眼,望向不安分的君义奥,刚正不阿的脸上,笑容不减,敛去三分。碍于为人师表,果断的坐下,让少年子弟翻开案前书卷,八分不动的开始讲习。
玄法之学,通宇宙万法达上天入地,概括生老病死,尽述六道轮回,以玄之又玄四字来表明,最为恬当、合适不过! 江湖百家少年子弟,又有几个听过如此玄奥的学术?出生高贵,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活生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有精神去听枯燥无味,并且听多了会昏昏欲睡的玄学? 可是,玄学的诱惑当真不小!否则,江湖百家的家主、宫主、宗主们又怎会想方设法让,自家的嫡传前来次北固山的沧桑楼听玄学呢? 月三蓉正襟危坐,见倒下去的大片,只感暴殄天物,沧桑楼的玄学,如果让更多的亲传听讲,那么足可让月族亲传弟子进步大截! 然而江湖百家的少年子弟,却东倒西歪! 暗自皱眉,运转永恒决,听叔父堂上讲究从前不懂的地方,与古楼玄气相辅相成,很快惯通会融。 君义奥又怎么是听玄学的主?来沧桑楼,说到底义父君潇笛用剑撵来的;从前,镜南山独孤奉君氏时,玩过来的,哪里受得了,一坐就是四个时辰的、除开正午休息半刻的玄学术法之课? 他与秦一琯逗黄金鹧鸪,竟比月三蓉闻叔父妙法还来的入神! 目中无人目无法规,自然悲剧了! 月半昗手中卷轴重重一拍道:“君无悔!” 君义奥立刻站起身:“先生,无悔在有何指教请说。” 月半昗坐听堂上方,月三蓉的面色也不好,侄女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哪里受得无法入神、静心的氛围,偏偏君义奥还不自觉?只好道:“玄学讲究专心志致,凝神守心才能神游太虚,沟通万法之源;三心两意实为虚度,万魔来谒之兆!” 月三蓉蚕眉轻皱、亮晶晶的眸子望着罪魁祸首。 余下的人,或多或少都眺向南宗小虎,能不听老先生念叨,放松是福。 底下声音四起道:“听说君无悔玄学开课之时,为月姑娘挡了陈世子一剑,昨天才会没来,怎么先生对他不客气?” 有的道:“哪里,我听说是他们去后山,犯族规;月姑娘处理方式不对,才会让陈世子怀恨在心,拿剑刺人的!” 还有的说:“我也听说是这样的,陈世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怎么可能会吃亏呢,这真是!” 稽天萝听到有多人起哄,也在座位冷哼声:“月姑娘天生娇贵,处事不公,又长的倾国颂城,当然会让所有人为之疯狂若渴,想要入她的眼啊!” “四姐!”稽天茹面色发白道:“你有什么回稽仲府说!” 君义奥从来没想过,会发生控制不了歪氛邪论,不好意思的望听堂上的先生,以及被诸多语言缠身,面色自若的某人:“先生继续我正听着呢!” 月半昗的脸色都绿了;古楼的玄学,年少子弟不知愁;一味浪费时光,消磨光阴不重要;谁敢招惹侄女,还敢公然的巅倒是非、混淆黑白、不明公理、不问对错,严谨出名的老先生,很想出手教训不开眼的。 月三蓉寒霜笼罩、绣拳紧握、皓齿紧咬,眸子冷的能冻住周边空气!侮辱至极的话,高冷的不识凡尘烟火的人,泛起阵阵寒意,挥之不去! 涵养很高,修为更加出神入化,平时无事,冷意会让人吃不消,如今诸事上身,寒霜沁雪,更加凝结! 月半昗眼神阻止侄女胡来;沧桑楼大世族,少不得被凡夫俗子质垢,要出头老先生来。 月三蓉深呼吸,数息之后,冷意渐消于无。 月半昗摇摇头,心叹:诸世家子弟与小蓉,水火不融,自己要求小蓉前来听玄学,是让人来受气的。只好道:“诸位静静!” 底下的声音,随讨论声止,除却稽天萝最后一句话还在回响:“她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没事长那么漂亮,还不让人亲近,谁不会动歪主意?武功那么好,怎么不自己去挡剑,要让别人挡?” 月三蓉身前的案桌,终于化成霁粉! 却没一点声音、内息、气劲透出! 转头冷冷的望着稽天萝! 稽天涯起身拦在小妹身前道:“蓉蓉小蓉三蓉别介意,她是小丫头片子,看不得你长的好,才会出口不逊;古楼叔父还在听堂呢,要打要罚需等下课!” 月三蓉清冷的抬眸子,与叔父相望。 哈,月半昗意味不明的怪笑声,如果刚刚被气的不轻,那么听到稽天萝的话,两手一摊,对付不开眼的门生、子弟,小蓉有办法。要对付娇矜的世家子弟,更相信小蓉不会失望。左手扶案台,右手抚胡须,眼里更有精光四射! 月三蓉才开口:“来人!” 竹剑侍立在讲堂的右端,眼带笑,意分明,上前道:“小姐!” “稽仲府女稽天萝,话多诈妄为一罪;弗师背道为二罪;心生妒忌为三罪;古楼玄学开,所有楼规减半,抄楼规百遍,限五天完成,责杖五十,楼规完后打,不得有误!” 竹剑隐隐开怀,很想大赞小姐,却只能与另个亲传弟子,将稽天萝压下,犹如回到小时候,自己等人总想与小姐亲近,冷冷清清的月族珍珠,就能吐出数条罪,让自己等人吃不了兜着走! 稽天萝刚刚还念叨着正欢,没想会听到那两三罪,立刻道:“月三蓉,你好歹呜”说不出口的话,周身升起淡淡的寒气,被竹剑两人带下去,气的嗷嗷叫。 被月三蓉以月寒术禁固! 君义奥为人仗义,又怎么会袖手旁观?是大大咧咧的人,认定月三蓉以月寒术禁固稽姑娘的行为是不对的!于是道:“等等等等,先生,商蓉这也太狠吧,让姑娘家的抄楼规百遍就得了,还要责杖五十。稽姑娘又怎么受得住挷子,要不五十下我挨了,你先解了月寒术,别让她受那罪,怎么样?” 月三蓉冷冷的撇过去,没说话。 君义奥见到有进耳没进心,暗念:怎么会如此刁蛮、任性,性子当真得改改!拦下竹剑两人:“先生商蓉倒是说句话嘛!” “你谁啊!天萝是我小妹,我都没管她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稽天涯其实不想来乱的,不过再让君义奥闹下去,他得皮开肉绽,月族的楼规没有人比月三蓉更熟悉,怎么这傻大个,还抬扛呢?只好道:“难不成放着朵鲜花不看,偏偏中意刁蛮任性又不讲情理的小丫头不成?” “我?”君义奥心想:这人是谁,稽姑娘是亲妹,月商蓉才为表妹吧,怎么还真如传说成倒贴的呢? “你什么你?”稽天涯本想与君义奥结交,没想到,会如此不分是非轻重,如同看老鼠屎,弃嫌道:“我说的就是你,好好的君家大公子不当,还要搅和稽仲府的染缸是吧?行,丫头今年及笄,喜红不喜白,吃软不吃硬,好强不好弱,重利不重情,要看得上就领回独孤奉君氏!” “我”君义奥听着他怼人的话,深遂的五官面目全非,不知笑的还是被怼的,如果不是还在古楼,会好好与稽天涯谈论人生! “你还你!”稽天涯、月三蓉并肩而立,瞅着眉眼往他轻佻的瞧道:“没够是吧?是不是要蓉蓉来个两三罪,才肯善罢干休?连自己犯了何罪都不知道,还在大呼小叫,亏还是个虎人,是唬人还差不多吧,镜南山真敢拿你当头,也不看看什么风也敢跟!” 君义奥被他那小瞧、看不起的样,给激得三魂冒青烟,七魄往天边,就剩下抡起袖子来干架道:“稽天涯!她是你小妹,血脉相通相连,从小不分彼此,你怎么可以” “别怪我没警告你君无悔,最好多问问沧桑楼的门生弟子怎么对蓉蓉的!”稽天涯就差咬牙切齿,生剥活吞君义奥道:“蓉蓉为沧桑楼的沧海遗珠,你什么都不是别往鸡蛋里挑刺,天萝咎由自取,你往后管别人闲事之前,最好先顺顺说的话对不对!” 他说对不对三字时,重如千斤,声声敲在君义奥心间都跟着话音来转! 君义奥望向前方坐着没动的人,以及化成霁粉的案桌,没有阻止竹剑带稽天萝往外去! 月三蓉没理会,眸子对上稽天涯! 后者笑嘻嘻,乐的神采飞扬,越发贴切沧桑楼的万年寒冰道:“蓉蓉,你看我多实” 月三蓉道:“闭嘴!” 稽天涯没个正劲,以口语在向古楼的人表达:我多实在,给你出口恶气多好! 月半昗对稽天涯摇摇头,茶水已经喝了三盅,才挥手让弟子将小蓉身边的案桌换成白玉的,心想:丫头的火气当真大的可以,连檀香木所铸的案桌都能化成霁粉! 月三蓉任闹剧过,继续坐下听叔父的讲学,心思飘向远方,回神之际,望好友。稽天涯笑死人不偿命的使劲乐呵,无视先生在台上吹胡子瞪眼! 才将心绪收回,再度回到被打乱的课堂上! 余下五天,都是这样过来的,等到稽天萝抄完楼规,赏了五十责杖再度倒回古楼时,陈诟武也将所有楼规、责罚全部领完,回古楼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