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麻姑拉纤
星蕊说,“也好,我们把他打晕,连夜偷偷运出城去藏起来,蜀人若问起,就说是鱼凫大王赏我们的大鱼。赶天亮我们再回来,族长要问起来,就说没见过。蜀人丢了自己的国王,一定会着急坏的,我们就谎称,见到有人成仙,乘风驾云上天去了。蜀人一定会以为,那就是他们的国王,不会追究我们。”
桑奴笑道,“看不出来啊,平日看你乖巧温顺,坏主意一套一套的。”
星蕊说,“还不是为了辛月,自从那殷商王子走后,她就像失了魂,我们就先拿蜀王练练手,到时候潜入朝歌,把那王子也绑回来,让他给辛月当奴隶。”
桑奴望向舞阳,“主意是不错,就怕有人告密。”
舞阳说,“都看我干什么?那蜀王身躯庞大,就你们三个小妖精,能抬得动吗?算我一个。”
桑奴笑道,“这才是好姐妹嘛,以后若是你看上谁,他若不同意,我们也帮你去抢。”
舞阳说,“得了吧,我也是为了辛月,去跟你们先练练手。我若看上谁,自己就扑倒了,那还需要你们帮忙,完事了拉下裙子就走,多看一眼都不会,哪会像族长一样,被一个臭男人害了一辈子。”
桑奴问到,“我们怎么不知道,被谁害了?”
舞阳说,“当然是辛月的生父,”她又刻意压低声音,“你们千万别声张啊,别看族长一天活得好像很潇洒,心里可苦了。”
花莲说,“你胡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舞阳说,“你们跟辛月都一样,哪会知道关心族长。我娘死后,我一直跟在她身边。有天夜里抱着我睡觉,偷偷哭了,之后看她老是看辛月爹爹留给她的兕角杯,我就知道她心里有事。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舞阳这一辈子,对男人宁愿动粗,也绝不动情。”
星蕊说,“她们母女倒挺像的,看着辛月一天天猛灌酒,闷闷不乐,我真想现在就去绑那殷商王子。”
四人议定,偷偷摸摸,溜向了蜀王宫。
在宫外偷望,见那蜀王宫,夜晚并非没人看守,门口立着的两位武士,健硕勇武,手握一人高的长矛,站得端正。
她们绕到侧方,从窗柩向内探望,里面灯火通明,奴仆众多。
舞阳细数,见鱼凫寝宫,奴仆不下十人,对她们三人说,“失算了,看来得手并不容易。”
星蕊说,“不防,我们今夜先探探虚实,回去再做个新计划。”
桑奴说,“这么多人,我们又不能打杀他们,连脱身都不易,怎么把那国王绑走。”
舞阳说,“这就吓住你了,殷商王宫内,据说有上百人护卫,难道我们不绑那殷商王子了吗?”
星蕊说,“等那些奴仆熟睡后,就剩两个守卫了,我们安排两个姐妹,白天去调戏他们,别让他们补觉,到了晚上,他们看守时肯定犯困,那时再偷偷打晕他们,就好办多了。”
桑奴乐道,“好主意!”
舞阳说,“再好好看看吧,这蜀王的寝宫可不小,我们得计划好,得手后怎么把那个大块头悄无声息地偷出来。”
麻姑与梅姑商谈已毕,信步向鱼凫寝宫走来,见四个小妮子鬼鬼祟祟,向蜀王宫内张望,她一时起了玩心,也悄悄上前,想吓唬吓唬她们。
两位武士见麻姑过来,正想问好后进去通报,麻姑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麻姑悄无声息走到四人身后,只听花莲说,“怎么不见麻姑那个不老的骚狐狸?”
舞阳低声说,“嘘!或许还没来呢,不要声张,被发现就不好了。”
桑奴指给舞阳说,“你看,那几个屋室,应该就是奴仆休息的地方,后边挂帘的,应该是蜀王的床榻,对过有一个大窗,我们到时候就把他从那运出去。”
麻姑低声问道,“把谁从那运出去?”
桑奴没有回头,“你傻啊,我们来偷蜀王,难不成把奴仆运出去吗?”
星蕊回头,见麻姑俯身站在身后,吓得不敢作声,轻拽桑奴衣角。
“哎呀别闹!让我再看看。”余光见是麻姑,桑奴身子一软,顺着墙角溜了下去。
四人惊慌失措,麻姑冷眼训斥道,“都起来站好!”
当她目光移向花莲的时候,花莲心惊肉跳,吓得脸色苍白,自己刚说她坏话,肯定被她听去了,觉得自己这条小命算是完了。
没想到麻姑瞪她一眼,又看向别人,“说!谁的主意?”
桑奴说,“我的主意,与她们无关。”
“你抢蜀王做什么?想造反啊?”
“是花莲喜欢,我想帮她抢回去。”
麻姑又望望花莲,花莲看她眼神似寒箭,直直扎在了她心口,一紧张竟呕出了食物。
麻姑见吓坏了她,忙转过眼神,“都给我站好,今晚谁也别想睡,就在这喂蚊虫思过。”
鱼凫听到动静,亲自出来查看,见麻姑正训斥四个小女子,笑问道,“干嘛跟她们发火。”
麻姑道,“这帮小妮子,母亲早亡,都被我姐姐给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把大王你绑回去。”
鱼凫乐的开怀大笑,久不能停。
花莲望着他开心的模样,知道她们的计划也太过幼稚儿戏,只觉胸口积了一滩酸水,渐渐漫过胸膛,化作两行清泪落下。
夜幕临近,众人并没有看清她在默默落泪,身旁的星蕊却发现了,伸衣袖给她抹去。
鱼凫见有女子哭了,收住笑声,平复心情,向她们四人道,“你们的主意很好,但要等我跟你们族长祭祀过神明,订完盟约才行。”
鱼凫又转向麻姑道,“既然来了,让她们随你进来,屋外蚊虫可不少,它们可不懂怜香惜玉。”
麻姑向四人道,“算你们走运,鱼凫大王既然原谅了你们,我便既往不咎,日后再犯,我决不轻饶。”
四人相继进入,麻姑跟在其后,她拉过花莲说,“别伤心,你若真对蜀王有意,我可以帮你。”
花莲没想到,看着不近人情的麻姑,竟会如此大度。
她已经隐忍的眼泪,顷刻又湿了脸颊,麻姑帮她抹去,“乖,姐姐待你如亲生,你若留在此地,可不能给我们东女族丢脸。蜀王要是看不上你,你也别太难过,我跟姐姐定会给你物色个好男人的。”
花莲点点头,麻姑牵起她的手,“把泪水擦干,别让人当笑话看。”
双方于厅堂落座,鱼凫命人给她们上酒。
麻姑开言道,“我来时,见贵国虽屋舍林立,百姓也算安乐,怎么大多无精打采?也鲜见老者?”
鱼凫说,“蜀方少见天日,多瘴气,国人因此病亡不在少数,我也没有法子。”
麻姑说,“此事好办,我族中有一女子,精通岐黄之术,惯会调汤配药。”
麻姑尚未说完,鱼凫急切道,“她在何处,我这就派人连夜去请。”
“大王莫急,”麻姑向身后道,“花莲,坐到我身边来。”
花莲含羞上前落坐,麻姑道,“大王不用费心去请了,她就是,名叫花莲,她娘亲在我们离开鸮鸣山时,不幸战死。后面的三位也是母亲早亡,又无姐妹兄弟,都是我姐姐一手带大的。大王别看她们淘气,各个身怀绝技,除了被我姐姐娇惯,在族中也备受宠溺,才敢胆大妄为。”
鱼凫笑道,“你们族中有这四位女子,真是得天公照拂不浅。”
麻姑笑道,“大王是没见过我那侄女,她才是我们族中最淘的,胆大妄为,又聪慧过人,时常把全族搞得鸡犬不宁,这四个也多是受了她的影响。”
“是嘛?何时带到我蜀方玩玩。”
麻姑说,“此是后话,我有几句难言的话,大王莫要见怪。”
鱼凫说,“不必拘谨,我本是牧马河上一渔夫,受族人推举才做了蜀王,仙姑尽管直抒胸臆。”
“大王是否婚配?”
“未曾。”
“那你看我们花莲咋样?让她做你的王后可好。”
鱼凫细观花莲,那眉似淡软平和的弓,黑汪汪的眼,眼角弯弯像时时带着笑,精致的小翘鼻下,唇瓣粉嫩,唇珠微微凸起,恬静美好中,带了一丝妩媚。鱼凫暗暗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让人瞅一眼便满心欢喜的女子,他痴痴望着,“若仙姑与族领肯割爱,我自然愿意,就是不知这位姑娘心意如何?”
麻姑笑道,“她们今日密谋,就是为了抢大王给她当男人,心意已经无需多问。”
鱼凫笑道,“何必多此一举。”
他又望望星蕊,“这个小姑娘,看着挺娇美,好像天生有疾?”
麻姑说,“她天生如此,只是胆小了一些,我曾推算,她本是上界有仙籍的精灵,落难才转生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