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推翻的猜测
“其实大家的心里面都是想要解除合作，但是因为大家心中都还顾及之前的情面，所以一直都没有狠下心来决定和张氏药业解除合作。”
负责人轻轻叹了口气。
“就为了这件事情，最近我们公司内部一直都在争吵，只是始终没有一个结果。现在我们矛盾的核心大概就是，到底是出于公司利益的角度去考虑，还是站在人情的角度去考虑。”
“作为商人，在商言商应该是最基本的，但是我们公司的很多股东毕竟都是一些比较看重情谊的人，因此……在这个问题上，大家始终争论不休。”
“不管再怎么争吵，最终这件事情还是得落到林友的头上吧？他的压力估计不小。”周也意有所指地说。
“对，他也和我抱怨过，不想去接手这个烂摊子，毕竟到时候一旦两边不讨好，他肯定是被推出来挡刀子的那一个。”负责人点了点头。
“那林友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是想选择张氏药业，还是选择水源药业？”周也接着问，“以林友的性格，他应该是想要和张氏药业续约吧？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和张氏药业的人对接，关系也很好。”
“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负责人表情微微一变。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觉得和张氏药业合作更有利，毕竟大家合作了十年，彼此之间也相互信任了，虽然利润会稍微少一点，但是至少这个钱赚的放心。而水源药业是才刚刚崭露头角，也没有合作过，谁知道会不会在后面背刺我们一下。”
周也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但是……就在他遇害的前一天，他忽然变卦了。”负责人忽然话锋一转，说出了这个令周也他们感到很意外的消息。
“变卦？”周也慢慢眯起了眼睛。
“对，就是变卦。”负责人接着说。
“他忽然改口，认为张氏药业在这些年当中并没有什么大的进步，药品研发上面也没有持续发力，虽然目前依旧占据了最大的市场，但是作为一家没有活力的公司，张氏药业的霸主地位无法持续几年，应该就会被彻底超过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忽然改口？”周也对此不解。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在这个问题上，他似乎表现得非常避讳。”负责人耸了耸肩，“不过，我还是偷偷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水源药业不是一直在进行新型药品开发，并且取得了重大进展，过两天就要进行新品研究发布会了吗？”
“对，他们似乎给社会各界的人士都发送了邀请函，显然对这次的研究成果非常有信心。”周也赞同。
说实话，对于水源药业的研究成果，周也还是很好奇的，毕竟目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似乎都是围绕着这个研究成果展开的。
对于水源药业来说，他们肯定是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让这个研究成果在社会上产生爆炸性的效果，直接让水源药业一飞冲天。
但是，什么样的药能有这种效果呢？
难不成是仙丹，吃了能起死回生不成？
水源药业是一家主攻消炎药和抗生素的公司，在这种类型的药物研究方面，就算他们再怎么取得突破，能到达的极限也不会太夸张不是吗？
周也并不是很了解药物领域，因此也只是进行了一番自己的推测。
“根据我打探到的消息，水源药业这次和我们合作的念头是非常强烈的，从一个月前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和林友联系，并且试图说服林友。”
“而为了让林友改变想法，他们似乎向林友透露了一些关于那个新研究成果的消息，而林友之所以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就是从那个消息开始的。”明明办公室里面除了他们以外，并没有其他人，但是负责人在说话的时候，依然还是下意识地降低了自己的声音。
“按照林友的说话，一旦水源药业向社会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那整个原本的格局都会彻底改变。别说是在品秋市，即便是在国内，都没有一家药品研发公司，能够和他们竞争，他们将彻底地对这个领域进行垄断。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林友认为，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次和水源药业合作的机会，因为不管是谁与水源药业合作了，公司市值最终都会跟着一同水涨船高。”
“真的有那么夸张？”周也有些怀疑。
能够让林友瞬间放下对张氏药业的十年情谊，选择坚定不移地站在水源药业这边，那个研究成果到底是什么样的？
“毫不夸张。”负责人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你们是更倾向于和水源药业合作了？”周也又问。
“还在犹豫，毕竟林友死了嘛，他的死，让公司股东们都有些犹豫。”负责人显然也是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的境地了。
“我就和你们直说了吧，我怀疑是张氏药业的人杀死了林友——你们想想，林友已经决定要和水源药业合作了，那也就意味着，水源药业是没有理由杀死林友的。而张氏药业显然也不想失去我们这个合作伙伴，那当张氏药业得到林友背叛的消息后，将其杀死也就不奇怪了。股东们犹豫的原因也是在此，水源药业的未来虽然前途无量，但是毕竟还没有正式公开新产品，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而在这种时候与张氏药业撕破脸皮，不符合股东们的利益观。”
“如果是张氏药业杀死了林友，那就说不通了啊，所有的猜测全部都乱了。”周也感觉头疼无比。
之前他们猜测，杀人凶手是张氏药业内部合作派的人，为了促成张氏药业与水源药业的合作，所以才和水源药业合作，替其铲除了阻碍对象。
而现在这个猜测有被完全推翻的可能性了。
首先，如果按照这个猜测，水源药业没有杀死林友的理由。
就算凶手真的是张氏药业内部的，这个凶手也不一定和水源药业站在一个阵营了。
而水源药业的新产品如果真的有一下子就改变成功行业格局的功效，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坚持和张氏药业合作，甚至不惜冒险杀人。
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是水源药业那边授意的。
水源药业有可能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替罪羊，这也是张岚有恃无恐的原因。
周也在脑海中不断重新整理思路。
那个凶手应该还是张氏药业的人，只不过他的立场目前是不明确的。
他杀死林友，显然是为了维护张氏药业的利益，但是他杀死张公子和张浩洋，显然又是威胁到张氏药业利益的。
那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不对，还是不对，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周也不停地摇头。
不管他怎么想，都总感觉差了一些东西。
“林友请假的那天，他有说他具体去见哪一个客户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毕竟我没有权利去问那么详细。”负责人摇了摇头。
“必须弄清楚这一点。”因为周也心中比较着急，所以他直接就和负责人告辞了。
从这家公司离开后，白恩看着他问：“接下来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调查，你心中有想法吗？”
周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要去找林友的手机——尸体的衣服当中并没有发现林友的手机，这证明手机肯定还放在现场，我们必须去现场将手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