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小白鼠们

随着线索的增多，这起案件的脉络也变得逐渐清晰了。

马毅和他哥哥张强，在学校里面进行某种非法药物的研发，并且还打算拿学校的学生当成了试验的小白鼠，准备将那些药物用在学生的身上。

这么看来，当初马毅之所以要对学生们实行军事化管理，恐怕不仅仅是对学生们进行监视那么简单，恐怕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将学生们全部都困在学校里面。

星河中学是私立学校，在军事化管理之前，其实学校是实行走读式的管理，学生们每天都回家，并且可以自由出入学校。

但是既然在学校里面进行非法实验，并且还打算将学生们当做是小白鼠，那自然不能让学生们轻易离开学校。

不然的话，既不好观察学生们服用那些药物以后的反应，也不敢保证万一学生们身上出现了副作用后，去医院里面检查，查到学校头上，给马毅带来麻烦。

实行了军事化管理之后，表面上是对学生们进行更好的管理，但是实际上，是为了将学生们全部控制起来，并且全天候进行监视。

这样一来，学生们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小白鼠一样。

就算他真的将那些药物用在学生的身上，也可以通过监视学生们的一举一动，来观察药物的效果以及有可能产生的副作用。

而学生们在学校生病以后，想要离开学校就医并不是那么容易，学校对于学生的离开审核非常严格。

一般的小病，基本上都让学生们去医务室解决。

马毅甚至花了一笔巨款，从品秋市的一家三甲医院当中，挖来了几个资深医生来医务室工作。

家长们还以为这是学校重视学生的安全，刚开始的时候还夸赞学校呢，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马毅的阴谋而已。

总之，如果不是徐恩的话，那马毅的计划就真的成功了。

学生们真的会成为小白鼠，会被用作药物的实验。

但是徐恩的事情发生以后，军事化管理遭到家长的一致反对，最终取消，马毅也就失去了拿学生们做实验的条件，所以实验只能转为了地下。

不过，现在看来，马毅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对那个非法药物的实验，只是收敛了许多。

正常情况下，学生们是无法发现这个秘密的。

但是没想到一年前，并不知道内幕的保安，将刘叶放进了实验室当中，导致刘叶看到了那个秘密，成为了第二个受害者。

而现在，林志强成为了第三个受害者。

到此，这基本上就是整件事情的真相，脉络已经相当清晰了。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马毅他们犯罪的证据，然后用那些证据堵住马毅的嘴，让他伏法，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只不过，关于李正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周也还是想不通，并且越来越觉得他不该活着。

马毅远比周也一开始想象中的狠毒。

徐恩一家明明已经离开了品秋市，决定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徐恩甚至精神出现问题，被关进了精神康复中心。

按理来说徐恩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但是马毅依然选择了灭口，而是不远千辛万苦，横跨了两个城市，对徐恩进行了灭口。

由此可以看出，在马毅的心中，只要是知道了真相的，都必须被灭口。

那李正就根本不应该活下来，除非李正真的没有看到那个秘密。

可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马毅是不敢赌，也不会去赌的。

在不确定李正是否知道那些秘密的情况下，为了保险起见，马毅应该会连着李正一起灭口才对，反正杀一个也是灭口，杀两个也是灭口，没有任何的区别。

“又或许……李正这个人的身份，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又或者李正和马毅是一伙的？”周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可是随后他就自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因为李正那天晚上之所以出现在学校，是被林志强逼着去的，除非马毅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然的话他不可能知道那天晚上林志强恰好会去学校进行冒险，并且会顺手逼迫李正和自己一起去。

这从逻辑上说不通。

如果所有的线索是一块块拼图碎片的话，那现在，这个拼图已经几近完成，唯独在这个地方缺了一块，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符合这个缺口的拼图碎片。

“李正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先把马毅解决了，那一切就都清楚了。”

是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马毅。

只要找到马毅犯罪的证据，那就能够让马毅认罪，只要马毅认罪了，就可以从他的口中弄清楚，他当初到底为什么犯罪了。

“我们现在已经有林豪这个人证了不是吗？有林豪和徐恩母亲两个人作为人证，基本上可以给马毅定罪了不是吗？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的证据呢？还是说即便有他们两个出庭作证，也还是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何清问道。

“不行。”周也摇了摇头，“一般情况下，人证是不能作为单独证据定罪的。”

作为证据，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说明问题，能够印证某一事实的存在性，与客观事件的发生有着必然联系。必须能够反映客观真实性。这其中包括直接证据和旁系证据。直接证据就是不需要其他旁证相关联，直接就可以说明问题、证实事实。旁系证据则需要与相关其他证据并联、串联在一起使用，起到一种辅助证据的作用。如果不能与事实本身相关联，则没有证据价值。

“可是，想要证明马毅他们犯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找到证据的吧？不管是徐恩还是刘叶的死，都至少是一年以前了，他们两个的死表面上看又是被伪装成自杀的，就算当初真的有什么纰漏，留下了证据，一年的时间，他们恐怕早就已经将一切都清理干净了。”何清顿时皱起了眉，无比苦恼。

“想找到杀人证据确实没有那么简单。”周也眯着眼睛想了想，“你们说，当初徐恩在学校死里逃生之后，那个负责灭口但失败的教官，最后的结果怎么样？”

“好像是被辞退了。”白雪一边用电脑查当初的新闻，一边回答。

“当初教官殴打学生的事情闹得很大，学校迫于压力将他给辞退了。”

“那个教官恐怕也已经被灭口了吧。”何清垂头丧气地说。

“不。”周也摇了摇头，“那个教官肯定还活着。”

“当初那件事闹得太大了，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不仅是警方，包括媒体也关注着这件事。作为打人者，即便被辞退了，后续也一定有很多媒体的人盯着他，在那种情况下，一个被舆论所关注的人，忽然死了，事情必然会二次发酵。马毅虽然下手狠毒，基本不留活口，但是同时他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在明确知道这会引起怀疑的情况下，他不会冒险杀死那个教官的，而且他又怎么敢保证，那个教官在察觉到危险后，不会鱼死网破，将一切向媒体公之于众呢？”

是的，那个教官作为灭口者，要说一点内幕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一旦将那个教官逼上绝路，那他来个鱼死网破，一切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