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攻心
想要找到马毅团伙的犯罪证据，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一件事。
可是正所谓百密一疏，马毅他们的手脚确实处理的很干净，但是那个教官，却极有可能成为他们最大的一个破绽。
马毅他们应该是不敢冒着被鱼死网破的风险，去暗杀那个教官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给了那个教官一大笔钱，让对方给闭嘴。
只要找到那个教官，将他的嘴给撬开，那或许就能够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可是要找到那个教官，并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至少是比找到徐恩一家要更加困难的。
为什么呢？
因为徐恩一家的行踪是有迹可循的，而那个教官在被辞退之后，就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当中，查无此人了。
不过也对，为了防止有人查到那个保安的头上，马毅他们自然是会想办法隐藏他的行踪，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将他给找到。
经过深思熟虑后，周也最终决定兵分两路。
一边去调查星河中学和张强安保公司这几年的购物清单，既然他们在学校里面做实验，自然是需要大量的原材料。
这些原材料用个人的名义去买，风险很大，但是用学校或者公司的名义去买，那风险就很小了。
而另一边则是去寻找那个教官的下落。
那个教官的名字叫做马干贤，是品秋市下属一个村子里面出生的，周也猜测他被收买之后，极有可能回到了自己的村子里面躲避风头，于是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让他们派人前往马干贤的村子打探他的消息。
周也还特意交代了，让那些警察行动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暴露。
现在马毅他们还不知道周也已经将嫌疑锁定在了他的身上，一旦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那保不齐马毅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们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信息差的机会，找到足够多的证据，彻底断掉马毅的后路。
这一调查，就是好几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面，为了不引起马毅的怀疑，周也每天都前往了星河中学，假装在学校当中调查与“斗篷吸血鬼”有关的线索。
在这期间，他还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林豪失踪了。
在和他见面之后，林豪无缘无故从家中消失了。
他家中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不像是被绑架了，更像是自己离开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离开呢？
他去什么地方了？
林豪的忽然消失，让周也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是让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的事情。
马毅这边依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证明林豪的失踪和马毅并没有什么关系。
眼下先将马毅他们给解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到了第五天，马干贤那边终于有线索了。
刚开始派出所的人去到村子的时候，村民都声称马干贤没有回村，他们差一点就被村民们给欺骗了。
但是，随后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最终在村子的祠堂当中，找到了藏匿其中的马干贤。
他们的动作非常快，直接将马干贤制伏了，导致他来不及向马毅传递消息。
马干贤被抓住就，当天就被火速送到了品秋市。
审讯室内，马干贤低着头，被桌子前灯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警察同志，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总要有理由的吧？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一个遵规守纪的好青年啊。”
马干贤显然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完全没有任何慌张的样子。
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周也走了进来，在他的面前坐下。
“周队长？不是说你已经调离刑侦大队了吗？怎么是你来审我？我还以为你被调到省厅了呢，很久没见你了。”马干贤看了一眼周也，眯着眼睛说。
当初周也还在刑侦队当队长的时候，抓过他几次，所以他直接认出了周也。
“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反问我，也不要废话。”周也抬眼看着他，然后淡淡地说。
马干贤咽了口唾沫，正准备说什么，周也就打断了他。
“你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你知道我手段的，所以最好不要和我说废话。”
马干贤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经历，顿时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名字。”周也开始问。
“马干贤。”
“性别。”
“男。”
“职业。”
“暂时无业，在家休息。”
马干贤非常配合地回答着周也的每一个问题，他似乎真的非常害怕周也。
“你和徐恩是什么关系？”
“徐恩是谁？”马干贤愣了愣，似乎完全想不起这个人了。
“你在这和我装傻呢。”周也将徐恩的照片放到了马干贤的面前。
“我不是装傻，我是真的不知道徐恩是什么人。”马干贤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他将照片拿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表情顿时变了。
“想起来了吧？”周也看着他。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我被公司辞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学生了。”马干贤非常坚定地说。
“马毅和张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闭嘴？”周也忽然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马干贤目光闪动了一下，然后一脸茫然的样子。
“还和我装傻？你是了解我的，既然我敢找你，既然你能坐在这里，那我就不可能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周也抱着手看着他。
“今天我还想和你谈，是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那接下来，咱们就是按流程来了。马毅和张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当封口费？你最好想清楚，钱就算再多，你也得有命花，要是没有命的话，那你拿着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处吗？”
马干贤表情一阵阴晴不定，很显然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你好好想清楚，橄榄枝我可只给你抛一次。”
周也知道想要撬开他的嘴，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所以他也并不着急。
在一阵犹豫过后，马干贤还是一咬牙，红着眼睛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收马毅和张强的钱，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认，我当初确实是殴打了那名学生。”
“不，你不是殴打了那名学生，你是杀人未遂。”周也注视着他的眼睛，然后说。
马干贤瞳孔猛地收缩：“你，你说什么？”
“杀人未遂，你知道要判几年吗？”周也直接忽略了他的问话，继续自顾自地说。
“根据刑法，蓄意杀人未遂，最低也要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我没有杀人！”马干贤开始慌了，脸色变得苍白。
“我说了，我这是在救你。”周也知道他的内心现在已经非常动摇了，而在这个时候，就需要给他一些来自外界的刺激。
“徐恩死了，被灭口，但是他在死之前，告诉我们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和证据，所以你现在才坐在这里。你太小看马毅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不稳定因素，他们都会灭口，你以为你手中掌握着他们的证据，你就绝对安全了吗？正是因为你掌握着证据，所以你在他们的眼中就越危险——如果这次去村子里面找你的，不是我们的人，那就一定是马毅他们派来的杀手。就算今天你能走出这个警局，你又能活着走到家吗？”
情绪已经烘托到位了，剩下的就是攻心了。
而恰巧，周也这边，有很擅长攻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