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水有关
我俩在桌上摆好了之前打包好的饭菜，说实话我的确是很饿了，也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老宋不知道从哪掏出了小酒壶，他看了看我，然后从厨房找来了一个碗。“酒量怎样？喝两口提提神？”
老宋哗哗地给我倒了半碗，我闻着应该是白酒。
“今天就算了吧。”我其实并不喜欢白酒的味道，而且现在的形势我实在不敢喝。老宋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将碗端到自己面前。
我是个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的人。老宋和我恰恰相反，他对着碗里的鱼挑挑拣拣，时不时端起碗喝上一口。我吃完了半盒米饭，他才吃了一口。
我估计等他吃完，起码还要半个小时。于是我叼着烟躺在了沙发上，打算给黑子他们回个消息。
当我掏出手机的时候，发现我有一通未接电话。这是我爷爷打过来的，他不太用得来现在的电子设备，所以很少给我打电话。除非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他才会联系我。
我便直接回了电话过去。
大约过了十几秒电话接通了：“小尤啊，刚刚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吃饭了没？”
这是我奶奶的声音，电话那头还夹杂的广场舞的音乐，想必她老人家正在外面溜达。我是个话比较少的人，简单寒暄几句后，我便直接问她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还记得你苏伯吗？他昨天和他孙女来咱家做客，我看人家女娃娃挺好，你和她还有联系吗？你们小时候可是天天腻在一起。你也不小了，咱家可就你一个独苗……”
我一听脑袋都大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老人都有这个爱好，尽想着让后辈早点结婚。
“奶奶，我和人家好多年都没联系了。我现在忙着呢，忙完去看您啊，您每天吃好喝好玩好。”
“那你回来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对了，最近我学会了网购，你无锡的地址是什么来着？我给你寄点东西过去。”
“不用了奶奶，我在九泽呢。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啊。”我匆忙地挂了电话，心想现在的老太太都这么时髦了吗？
老宋叼着烟表情奇怪地看着我，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随后又给黑子发了个消息。表示一切安好，现在和警察在一起。
黑子回了我一个OK。
老宋抽完一根烟，也坐在了沙发上。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种。“还差10分钟就到晚上8点了，今天要不就凑合着在沙发上睡一晚？”
我其实有些抵触这里，便开口道：“还是算了吧，住这里太麻烦了。”
“其实我已经向局里申请专门保护你了，虽然目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最好还是和我呆在一起。酒店来往的人太多，其实这里更安全。”
老宋的话的确说到我心坎上了，其实让我一个人，我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于公于私，他都是为我好。于是我点了点头。
我俩坐在沙发上，气氛突然有些凝重。
老宋长长地吸了口气，问我道：“你觉得这件事背后是人在搞鬼，还是真的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怎么，你还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啊？”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是没谱的。毕竟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难以接受了。
“倒是不太信，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两个同时都有？”
“同时都有？什么意思？”我一时没搞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这个铜像我调查了很多年，要是光凭人在背后搞鬼，很多地方都无法解释。除非这个铜像真的存在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
我暗暗苦笑：“你还真幽默。”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而他似乎也有些难为情。
“这只是我的猜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太深奥的我不一定能听得懂。”
“那些电影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我揉了揉脑袋真心想吐槽。不过人家毕竟也请我吃了顿饭，我也不太好意思。只能点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首先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人为操作的空间的，但是我们警方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任何一条线索。”
“如果不是人为操作的，那个铜像可能本身就具有超越现代科学认知的能量，能够产生一系列诡异的效果出来。”
“我还是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掐灭烟头，看向紧皱着眉头的老宋。
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的确，他要是有其他线索也不至于大费周折地搞这样一出了。
“其实这件事情很好判断，今晚咱们就可以知道了。”他突然话锋一转，带着狡黠的笑容盯着我。
“你想拿我做实验？”我问出了疑惑我一天的问题。
“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说实话，直到现在，我才在他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但也仅仅是一丝，从他眼神里透出的杀气。
我并不了解他，但不得不说我现在只能相信他。
“放心吧，我追查这件事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发现的。除了我的哥哥，后面所有的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和一样东西脱不了关系。”
“什么？雕像？”我有些疑惑。
“不只是，很多案件的细节你都不太清楚，其实所有发生的案件，都和水有关！而且都在深夜。”
“靠！那我不是死定了！刚刚才喝了一肚子鱼汤。”
“我也想过这样的情况，但是身体内部的水分似乎无关紧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之前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完全没有现在这么严重的恐惧感。可现在突然来了个人肯定了我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却是我可能活不过今晚！
我又点了根烟，不得不承认，我现在的腿有些发软。老宋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个屋子里很久没人住，早就被停了水，电费是我白天刚交的，那东西轻易害不了你。如果要是真的是人在搞鬼，那我也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啪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拍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老宋把枪都带了过来。
我心里真是憋着一大团火，刚刚老宋把枪掏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别丧气了，我们再把屋子排查一遍。”老宋推了推我。
我瞟了一眼手机，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对于我们这些夜猫子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
我又在好友群里发了几条消息，把我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他们表示想连夜开车过来支援我。
我倒是想让他们过来，可是又怕连累他们。
老宋见我有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便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我放下手机，盯着头顶昏暗的灯光有些恍惚。我做梦都不敢这样做的情节，没想到真的在我身上发生了。
我强撑着一股劲，把屋子打量了一圈，这个屋子一共两层，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特意跑到卫生间看了一下，不由的赞叹老宋的心思的细腻。连马桶里的水都被他抽出来清理掉了，我甚至有些怀疑他似乎早在遇到我之前就做好了这些。
老宋在楼下，正抱着他的那个酒壶，有些肉疼地从窗子扔了出去。
大概忙活了半个小时，我们俩把屋子仔仔细细地筛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了水的痕迹。其实我们现在的行为很可笑，但是我却偏偏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