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里有烟
这一整天的雨在半夜停了，第二天居然是个大晴天，阳光刺目，气温也随之有所提升。
第二天的任务，是练习行进间的指令和动作。学生经过昨天时教官的一个大棒之后跟一个甜枣的安排，进入了高度服从的状态，练习得十分认真，时教官也恢复他那淡定干练的样子。
下午的天空湛蓝，也巨晒。正练习到齐步走和跑步走呢，时教官几个指令一下，学员们跑步行进之中，发现被指挥着直接进了训练棚里练习。
看到学生们窃喜呢，时教官背着手，板着脸说道：“笑什么笑，严肃点。”随即又迈了几步，开始慢慢地来回踱步。明知道大家高兴，他那如炬的眼神却扫向了训练棚外的其他班级。
听见自己身后学生们嗤嗤地笑完和互相比划完，他才朗声说道：“昨天向学校申请了使用训练棚，今天我们有个额外任务，把昨天使用过的场地恢复如初。下午2点到3点，我们在这里整理。整理好了后续可以在这里训练。”
“好了，男生在训练棚整理器械，女生到运动员休息室清理桌面，四十分钟后我检查。”一听这话，学生们脸上都漫出笑容。
二十来分钟过后，任务顺利完成。实际上，本来训练棚和休息室里就比较空，在上次使用后经过了彻底的打扫，没有太多要复原的地方，时间还没到，同学们又聚在了一起。
别的班还在反复操练着行进间的动作，他们不好意思出去拉仇恨，却看时教官又在众人开始干活时不知所踪，有些人又议论了起来：“哎，你们说教官去哪了？”
“燕传媒教官神秘失踪事件。”
“估计抽烟去了吧？”
“你们够了啊，管天管地，还不许人家教官抽个烟，上个厕所啥的啊？你们管得着么。”
果果笑着对顾曼因说：“不知道又给我们谋什么福利去了。这教官，怎么给人感觉，失踪时就不走寻常路啊。”
顾曼因也浅浅一笑，表示同意。眼睛却瞟到大家放在手边的水杯，窗户外还有一箱别的班的学生买的箱装水，微微有些发怔。
果果顺着顾曼因发怔的眼神看了过去：“哟，曼因，孙基奇，他们班怎么他在喊口令啊？他们教官人呢，哈哈！”
不远处正是孙基奇的班，看起来人不多，二十来人，但是男生占比比较多，他们正在练习正步摆臂，一令一动。大太阳下摆动作，孙基奇喊着口令，教官抠着动作，学生们的脸被晒得红彤彤的，晒蔫了没力气的样子。
徐欣悦这时走了过来，和果果低声商量道：“果果，我刚刚组了一个同学们的群，要不这几天我们卖点货吧。我拉你俩进群啊？”
果果答应着，徐欣悦又继续去找别人加群。看着徐欣悦的背影，果果向顾曼因点了点头：“喔塞，这徐欣悦，行动挺快啊！”
顾曼因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就专心配货吧。”
“得嘞我先让我爸准备着。准备点什么呢？饮料，杯子，小风扇，毛巾？”
“可能还有防晒霜，换洗衣服，T恤。”
“伞要不要准备啊？”
“接下来，应该没雨了。”顾曼因笃定道，“有徐欣悦张罗的话，咱们征求寝室其他人同意，先备一些在宿舍。这几天学校不让进车了，学生应该陆续要用很多东西，我们囤点货，订货立马能取。”
“好，那我让我爸今天先弄着，晚上就送来，我再问问孙基奇。”果果便去和果果爸联系安排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外面几个班也在看台下找地方休息了。学生们或坐着或靠着，三三两两地干聊天，没水喝的问带了水的讨口水喝。
顾曼因刚刚发怔，现在仍然有些漫无目的的往外看着。虽然是冲着孙基奇的方向，但是她其实是在看学生们的水杯和购买的饮料。那里边好像若有若无的有一些黑烟，有些有，有些没有，因为没有像宿舍水房那里可以捧在手里看得真切，所以她有些不确定，所以就是看着。
一会儿学生们就聊起了下雨的事儿，还有人装模作样的开始求雨，看起来是热坏了，还想着不如淋雨呢，好了的伤疤不疼。年轻就是这样，看得顾曼因抿嘴一笑。
刚刚笃定没雨，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特殊的感应。孙基奇说过有种什么感应，她好像理解了，冥冥之中，水和自己的触觉或者嗅觉建立了某种联系，让自己在脑海里有若有若无的知觉。而且这种知觉一直没有消失，大概是昨天的暴雨冲刷的结果。
不过，为什么雨水会有这种冲刷作用，是所有的雨水都有用吗？那自己难道需要去试试多淋淋雨？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处。
还有，孙基奇说的“对她的感应”，好像还没有，不知道这属于什么。
那，要不要去问问孙基奇？
耳边嗡嗡的聊天声忽然一静，顾曼因回头，原来是时教官回来了。时教官身后跟了几位其他班的教官，几人进了训练棚。
他没急于说话，只是扫了里边的学生一眼，最后看到了正在看他的顾曼因，好像是对着大家，也或是对着顾曼因点了点头，兀自领着其他教官一起去了运动员休息区。
好一会儿时教练才回来，又带领大家训练了一会儿，大家因为修整好了，仍然能够以比较好的状态完成任务。
结束训练时教练整理完队伍，和大家说了一番话，因为接下来会有特别热的秋老虎，学生还在生长发育期，身体素质不一，为避免学员得热辐射病，各个教官会轮流使用训练棚。希望大家不要以为太阳下就是受苦，训练棚就是享乐，能够端正态度。
“执行军事任务的时候不会挑晴天还是雨天，希望大家以高标准高要求完成训练任务！”这句话合情合理，又掷地有声，让学生们从心底里被动员，齐唰唰鼓起掌来。
“这样的教官多好啊！”返回宿舍的路上果果说道，“又有人情味，又帅！”
“你不是前几天刚看上孙基奇？”顾曼因揶揄道。
“孙基奇就是帅，嗯，外表帅，最多就是还有点能干，教官的帅，那是从骨子里帅到外边来的，你看他，又体贴，场面上还会办事。”
“你个小花痴。”顾曼因总会因为果果而精神完全放松下来，虽然一整天都是训练，但是好在教官安排了足够的休息，感觉自己的体能也在缓慢的提高，甚至一天训练完还有一些余力。
“对了曼因，晚上咱们还有活儿，我们快快地吃个饭和抓紧时间洗个澡，这会儿人肯定多，咱们得快些走。”
俩人迅速完成吃饭和洗澡，一个与宿舍姐妹商量调整宿舍的仓储空间和联系孙基奇，接应果果爸的车子，一个整理大家订货的清单，配合得心应手。
晚上果果爸帮忙备的货和清单按时送到了，点了点，备的多的货也正好有人要了，所以三人在车子里调整分装打包好。
三人聊天中，知道了孙基奇当了班上的代班长，而且他还发现了新的偷拍，“军训时的美女小姐姐”系列，其中有顾曼因，也还有其他的人，所以顾曼因不以为意。
离熄灯还有1个半小时，三人下车推着大包小包的货准备分头派货了。时间还是比较充足的，不过刚走了不远，果果发现落了一包货，回爸爸车里去取，于是又耽搁了一段时间。
这时，没了果果在场，顾曼因和孙基奇两人原地等待，气氛有些尴尬。
顾曼因想想觉得两次可能都是自己武断了，又想起来水中发现黑烟的事，便主动开了口： “我最近发现水里好像有东西，就是你给我饮料的里我感觉到的那些东西，好像又不太一样。”
黑暗中，孙基奇的眼睛好像都亮了，语调也有些提高：“曼因，你不生我气了？”
顾曼因没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问道：“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孙基奇此时瞥见果果已经提了东西往这走，低声和顾曼因说：“周末在市里见，我们说一下这个事情。”
果果这时已经走到跟前，顾曼因来不及拒绝，便罢。到了宿舍区，三人分成两拨去派货。